主仆二人站起身,莊予兮明顯感覺到白溪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許久。
“夜色已深,皇上怎么會在此?”此時白溪臉上的驚訝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溫柔似水。
李疏豫微微蹙了蹙眉,“四處走走。”
白溪笑了笑,“臣妾也是覺得房中憋悶,所以才出來透透氣。”
李疏豫淡淡嗯了一聲,“早些回去休息吧。”說罷,便轉身走了。
莊予兮向白溪行了一禮,便追上了李疏豫的步伐。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白溪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
原來李疏豫從不碰她,竟然是因為他喜歡男人?!
難怪他們之前定親多年他卻遲遲不提成親,原來他竟然是一個斷袖!
呵,白溪冷冷一笑,隱隱還帶著幾分苦澀。
“娘娘,皇上他該不會……”白溪一旁的陪嫁丫鬟被自己看見的一幕驚得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這件事情以后不要再提起,也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白溪冷冷道。
“是。”丫鬟恭敬地道。
此時李嚴被囚,以后也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她唯一的指望只有李疏豫了。
就算他是斷袖又如何?身為帝王是不可能不留下子嗣的,就算他可以,太上皇和太后也是不會允許的。
所以,以后這個后宮還是她的!
轉眼已到十一月中旬,京都已經下過了兩場雪。
莊予兮在李疏豫的身邊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卻絲毫沒有宇文聯(lián)的下落。
她在宮里倒也平靜,只是期間見過幾次白溪,總覺得白溪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這段時間,李疏豫還讓李秦偷偷去查了她的身份,不過查來查去卻都斷在安青這個身份上,再沒有什么線索。
最終,李疏豫還是讓李秦偷偷去了一趟莊府,看了看現在的莊予兮是什么樣子。
莊予兮在莊府時一直很低調,很少出自己的院子,再加上她身邊有小滿,所以很多人先入為主的觀念都會認為小滿就是莊予兮。
李秦潛入到莊府后院時就是這樣,他遠遠看見小滿撐著圓滾滾的身材就以為那是莊予兮,所以沒有片刻停留就回去稟報了李疏豫。
李疏豫聽了李秦的話,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失望,至此就沒有再調查過莊予兮的身份。
他想,反正她人此時就在他的身邊,不管她究竟是什么身份,都會是他李疏豫的!
十二月初,因為秦家人一直沒有線索,所以關于秦家人和血玉的風波漸漸平息。然而就在此時,宇文聯(lián)卻突然有了線索。
他放出消息,此時他人就在北楚的國都鳳陽。
莊予兮知道,這個消息應該就是宇文聯(lián)為了引她過去的,所以,他應該就在鳳陽。
周國與北楚關系一直友好,兩國間也有著密切的經濟往來。宇文聯(lián)逃到楚國去莊予兮也不是沒有想到,畢竟周國的大軍是不能去楚國抓人的。
莊予兮聽到消息后就打算前往楚國,可是李疏豫卻堅持要與她一同前去。
她拗不過李疏豫,便也只能隨他。
這次莊予兮特地為李疏豫做了一張面具,兩人一路上很是低調,一路暢通地到了鳳陽。
楚國地勢靠南,所以即便此時已經寒冬臘月,但是楚國的天氣卻沒有那么寒冷,倒像是京都的春天,不過要比春天多一分陰冷。
莊予兮與李疏豫在鳳陽城住下,幾日后,果然又傳出消息,說宇文聯(lián)頻繁出沒于一家玉器店。
“他身上有血玉,如果你去了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所以你老實待在客棧,我先去那間玉器店看看。”李疏豫囑咐莊予兮。
莊予兮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點了點頭,“注意安全。”
李疏豫嗯了一聲,聲音中似乎帶了幾分輕快。
莊予兮知道,雖然這次他們沒有帶兵,但是李疏豫在暗中布置了很多暗衛(wèi)。可是宇文聯(lián)一向狡詐,她還是有些擔心。
李疏豫出去了大半日,回來時表情濃重。
“那家店就是一個引你過去的陷阱,店中布滿了機關,而且暗中蟄伏了很多人。”李疏豫喝了一口茶,“宇文聯(lián)一定是找到了其他的靠山。”
莊予兮并沒有覺得吃驚,“他想要找到靠山很容易,只要他說他手里有血玉,想來與他合作的人不會少。”
“只不過,宇文聯(lián)找的人一定不會是什么簡單的角色。”
李疏豫點了點頭,“可是這樣對你會更加的不利。”
莊予兮眸子沉了沉,“只要我把血玉奪回來,宇文聯(lián)對那些人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雖然如此,可是想要從宇文聯(lián)的手中搶回血玉卻是難上加難。
又等了十幾日,估計此時宇文聯(lián)的耐心已經快被磨光了。而他們正是抓準了這個時機進行至關重要的一搏。
這天,鳳陽城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一對人在雨中步伐匆匆,走進了那間玉器店。
“老板可在?”易容過后的李疏豫在店內掃視了一圈。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從內室快步走了出來,見他們一行人氣勢洶洶卻也沒有半分恐懼,“客官可是要買玉?”
李疏豫沉眸看了他一眼,招了一下手。從他身后走出一人,打開手里的盒子,遞給了李疏豫。
“老板,看看吧,這是我前幾日從你這里買的玉。”他語氣冰冷,隱隱帶著幾分憤怒。
那男子接過盒子,里面放著一套女子戴的首飾,首飾看上去精致非常,而且那樣式確是出自他們之手。
他拿起一只耳墜仔細看了看,雖然玉的樣子看上去與真的玉很像,但是卻是假的。
他笑了笑,將耳墜放回到盒子里,將盒子遞到李疏豫面前,“這位公子,我們綺玉齋的玉都是一等一的好玉,根本不會出現仿冒品,公子這玉確定是從我綺玉齋所買?”
李疏豫并沒有接那盒子,“老板,收據在次,你還想抵賴?”
那男子卻笑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有所不知,以前就有人從我們這里買玉,買走之后又仿造了一塊,然后拿著假玉來店里行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