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要帶著人皮面具!”季云舒盯著男子端詳了半晌,說出這么一句話,笑著執(zhí)起男子的手,將面具放到了男子手里。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季云舒的話,男子忽的有些惱怒。
“見到如此容顏也不枉晚顏記掛一場。就此拜別,后會無期!”季云舒后退兩步,朝著男子微微一禮。
禮罷,轉(zhuǎn)身離開,衣袂飄飄。
男子盯著季云舒離去的背影,握著人皮面具的手緊了緊,片刻又松開。
薄唇勾起一抹笑意,然后越擴越大,似是極為愉悅,最后忍不住輕笑出聲。
風花雪月,天地失色。
真是想不到,這些年來,夜不能寐,思之不得的人,不光是自己!
所幸,自己不是單相思!
大婚賀禮?后悔無期?
男子琢磨著這幾個字,再次輕笑,片刻,朝著相反的方向施施然轉(zhuǎn)身離去。
背影比之剛才,輕松了不知凡幾。
微微濕潤的草地上淺淺的印記,證明著這里有人曾來過。
等到季云舒回到“戰(zhàn)場”的時候,打斗已經(jīng)停止,剛才極為熱鬧的戰(zhàn)場現(xiàn)在只有千媚和婉容兩人。
“小姐,你追著那男子干什么去了?”見到季云舒回來,千媚趕緊跑上前問道。
“無事!”季云舒已經(jīng)放下了一段糾葛,搖搖頭說道,“這里的人都散了?”
“我和千媚出來作了證,證明昨晚山匪們沒有傷賢王世子,后來賢王世子也承認這是一場誤會,于是便都散了。”婉容點點頭,答道。
江湖人都知道玉女晚顏身邊有兩人,一個媚姑娘,一個容姑娘。她們兩個出面,自然就代表了玉女晚顏,加上先前山匪們說玉女晚顏可以為證的話,那付景蕭不得不承認。
“如此便好!”季云舒點點頭,雙方?jīng)]有造成極大的損失,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那批黑衣人呢?”
“剛才小姐離開之后,我們便現(xiàn)了身,那些黑衣人見到我們便也離開了。”婉容回答。
“可是有派人去追?”季云舒想著要是追到這波黑衣人,也許就能明白那男子是什么身份。
雖然已經(jīng)放下,她還是很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怕今晚會有情況,所以我提前將文韜調(diào)了來,已經(jīng)去追了,等文韜回來便知。”
季云舒點點頭:“如此便好,回府吧!”
她忽然有些心累。
千媚和婉容跟了季云舒許久,自然是極了解她的,即使她沒有說什么,但是光是看她的神色,與眉宇間淡淡地疲憊之態(tài),她們?nèi)匀恢辣囟ㄊ前l(fā)生了一些事情。
三人飛身離開。
回到相府之時已是丑時,季云舒回到自己的屋子,倒頭便睡。
一直到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季云舒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起得這么晚了。之前再祁門的時候練功,每天都是卯時起,回到相府亦是。
昨日晚上經(jīng)歷了一些事情,多年來的感情付之一空,怪不得她身心俱疲。
“文蘭!”季云舒喚了文蘭進來。
“小姐!”文蘭端著盆子,身后跟著幾名侍女拿著器具,走了進來。
“賢王世子受傷的消息可是傳出來了?”
文蘭點頭:“早上的時候便傳出來了,賢王世子親自前去碧云山剿匪,不料遇到了不速之客,賢王世子受傷,但是證明了之前碧云山的事情不過是一場誤會。”
“選些上好的藥材給賢王府送過去。”季云舒知道賢王府什么都不缺,但是她這個“準賢王世子妃”總得表示一下不是?
“是!”文蘭領了命,朝著一名丫鬟吩咐了一聲。
“千媚和婉容可是起了?”
“兩位姑娘起了,現(xiàn)在正在院子里呢!”
“那好,把她們叫進來,我要學音律和女紅。”
文蘭有些驚訝,小姐居然主動要學這個?以前不是一直避猶不及么?但是看季云舒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壓下心中的驚訝,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季云舒看著外邊明媚的天,摸摸頸上的玉墜,冷然一笑。
看來……自己真是要專心“待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