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看清了?真的有金蟒?”付靜晗似乎是有些不自信,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夕月好笑地點點頭:“確實是金蟒。”
付靜晗一下子倒回了椅子上笑得不亦樂乎。
“你這么高興?他現在是王爺,穿蟒袍不是很正常?”夕月猜了個七七八八,但是不知道付靜晗怎么就那么確定這蟒袍是她做的那件?
付靜晗樂不可支,眉眼彎彎地答道:“自然確定,明流觴的披風上繡的都是麒麟,唯一的一件金蟒的,是我去年中秋的時候繡給他的,自然就是我的手筆。”
夕月想著原來如此,轉頭看著瞬間滿血復活的付靜晗,淺笑開口:“我聽說你把我香伶院的本事學了個七七七八八,我就很是好奇你怎么還沒把他拿下?”
夕月都不想說了,當初收到明楚國香伶院送去的消息的時候,說祁王郡主天天跑去和花魁學勾搭男人,別提她多驚訝了,真是想不到,付靜晗真的可以為了明流觴坐到這個份上。
付靜晗何其驕傲,他們有目共睹,但是明流觴那貨……
“這樣的男人不是才更具有挑戰力?”知道了那件披風的事情之后,瞬間覺得一切困難都不是困難啊了,男人嘛,總該傲嬌點不是?
夕月只是覺得付靜晗是不是被刺激傻了,怎么這么不對勁?
付靜晗站起了身,拉起夕月:“最近京城新開了一家戲院,里面的小倌別提多俊俏了,我帶你去看看。”
夕月一臉黑線,想著這人不是為了明流觴死去活來?怎么還有功夫去看小倌?
……
“呵呵……”夕月看著面前的男子,一臉無語。
“怎么樣?像不像?”付靜晗一雙美目似乎要將面前的小倌生吞活剝了似的,還悠哉悠哉地問著夕月的意見。
“呃……很像!”夕月點點頭,很是中肯地回答道。
這眉眼,和明流觴起碼有五分像似,再加上妝容的改善,足矣以假亂真。但是論身上的氣勢,明流觴屬于那種冷傲凌然生人勿進,但是這男子明顯身上帶了許多風塵的滋味,絕對不能和明流觴相提一二。
夕月覺得付靜晗真是愛慘了明流觴。
之后明流觴不在的日子里,付靜晗經常請這小倌去祁王府唱小曲,還非得唱那種高冷角色的,夕月看的明白,付靜晗這是在睹人思人。
“你確定沒和樂正豐鬧矛盾?”付靜晗想著夕月都來了大半個月了,對樂正豐沒有半點思念的意思,這不對勁啊……
“沒有。”夕月瞥了付靜晗一眼,“你要是走就走你的,不用管我。”
付靜晗知道夕月這是見到自己收拾行裝了,對于也不否認,大大方方道:“明天我要去商州親自看看情況。”
“要是情況真的不如你所料的話你真的就撒手了?”
付靜晗一怔,面上閃過一絲錯愕,隨機堅定開口:“我在他身上耗了三年,要是他還是放不下那個死了的女人的話,我也是時候撒手了,畢竟誰也不能強迫一個心根本不在你身上的人。”
夕月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看著付靜晗,似乎在琢磨她的話的可信度。
被夕月炯炯的目光看的有點不自在,付靜晗目光有些閃躲,開口道:“我有分寸,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夕月嘆了口氣,在他們一群人里面,付靜晗無疑是被保護地最好的人,從小到大呼風喚雨,但是卻沒有成為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她體內的良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此事是她唯一費心追求的事情,他們所有人都希望她能覓得良緣。
此去商州,結果如何猶未可知,夕月心頭不由得閃過一絲擔憂。
第二天一大早,付靜晗就動身去了商州。
自從知道夕月帶回來的那個消息之后,她的心里滿滿的都是雀躍,現在更是去心似箭,恨不得馬上見到明流觴。
不過她輕裝簡從,偷偷潛入了商州,甚至女扮男裝,并沒有告訴名流航她來的事實。
找到一家客棧住下,付靜晗等著飯菜,順便豎起耳朵聽著旁邊一桌人的談話。
“商王殿下能力確實非凡,半個月內便將商州盜賊緝拿歸案。”
“那是,我再也不用擔心院子里的幾頭驢了,之前睡覺的時候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
付靜晗不禁莞爾,明流觴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確實值得人們這般尊敬。
飯后,付靜晗慢慢地在商州街上晃悠,不經意間走到了知州府。
她知道明流觴就是住在里面,于是忍不住在外邊駐足觀看,眸光靜靜,似乎是可以通過那大門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過了許久,知道兩腿開始發麻,付靜晗這才回過了神,想著自己居然在人家府邸門口看了這么半天,不由得有些好笑。
這么久沒看到明流觴,付靜晗不禁有了一個想法。
只是當她發現自己的想法成真的時候,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整個人入贅冰窟。
城外十里處,一座規模宏大的衣冠冢,前邊一個男子靜靜而立,沉靜滄桑,似乎是經過了千年萬載的風霜雨雪的打磨只剩厚重,如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一般,只是袍擺繡成的麒麟,在夕陽的招搖下極為耀眼刺目,刺得她眼睛生疼,視線模糊,幾乎就要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