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楚睿先帝四年,商王府。
“你這又是在干什么?”明流觴看著面前的“搔首弄姿”的嬌美女子,一臉黑線地問道。
這像是什么話?這么透的衣服?這么薄的輕紗?柳眉嫣唇,嗯?
“不好看嗎”女子從榻上滑下來,搖曳著軀體走到男子面前,輕輕挑了挑自己的如瀑青絲,嬌聲問道。
“你這是和誰學的?無聊!”明流觴別過了眼睛不看女子,轉身朝著外邊走去。
“明流觴!”被無視了個徹底,女子終于忍不住,怒吼了一聲走到了明流觴面前。
明流觴目不斜視,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緩緩開口:“郡主應當明白自己的身份,你現在舉止動作與煙柳女子無異,還望郡主自動!”
說罷,明流觴繞過女子,大步走了出去。
“明流觴!”女子再次大吼一聲,旋身而轉,一條長鞭置于手中,朝著明流觴的背影打去。
明流觴也不躲,似是沒有感覺到一般。
長鞭在距離明流觴背部一寸處停住,堪堪收回。
付靜晗抿唇,想著自己怎么就這么不爭氣,都三年了,怎么還是下不去手!
想到剛才明流觴的話,付靜晗從一邊拿起一件披風披在自己身上,包裹住自己玲瓏有致的軀體,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慢著!”付靜晗走到明流觴身后,喚了一句。
明流觴腳步堪堪停下。
付景淵走到明流觴面前,直視著他幽深昏暗的眸子,緩緩開口:“娶我!”
明流觴瞥了一眼付靜晗,沒有開口。
付靜晗不由得覺得有些挫敗,從她來到明楚已經三年了,什么樣的手段都用過,勾引魅惑,威逼利誘,但是這人依舊是不為所動。
付靜晗不由得想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夠好,怎么就是無法打動這人的鐵石心腸。
“你是不是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她死了!”付靜晗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字一句緩緩開口。
明流觴的臉色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開口道:“我不能娶郡主,只是我的事情,無關其他人。”
“要不是我哥本事大,我侄子就被那個女人害死了!我就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
“我說過和她無關!”明流觴忽然被有些煩躁地打斷了付靜晗的話,語氣極為嚴厲。
付靜晗一怔,隨機點點頭,轉身離開。
明流觴扶額。三年來這樣的爭吵他們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就連他也不知道意義何在,但是每次都是這樣,不歡而散。
真是不知道自己三年前干了什么好事,怎么就招惹了這么一個祖宗。
皇宮,御書房。
“皇上,祁王郡主求見!”正在批閱奏折的明流晉聽到太監的稟告聲。
“帶進來!”
隨后,宮門打開,一個身著華美宮裝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儀態端莊,姿容萬千。
明流晉合上了手中的走著,看著面色不善的付靜晗,忍不住笑道:“看你這樣子是又失敗了?”
付靜晗行了個禮,沉聲道:“臣妹來請旨!”
明流晉眉梢挑起:“請旨?為你和商王賜婚的圣旨?”
付靜晗搖頭:“臣妹請皇上下旨,將商王派去封地商州。”
明流晉一雙眸子滿是疑惑之色,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付靜晗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臣妹追隨商王殿下三年,但是依舊無法打動其心,實在是臣妹挫敗。所以請皇上將商王殿下派去封地一年,若是這一年內,商王殿下依舊對臣妹沒有半分心思,那臣妹自然放手,到婚事任憑皇上作主!”
聽著這鏗鏘有力的話,明流晉笑道:“胡鬧,要是被你兄長知道我給你胡亂許配個人家,不還拆了朕這龍椅?”
“到時候臣妹自然會告訴兄長事情,并不關皇上半分關系。”
明流晉修長的手指緩緩敲在案幾上,凝眉半晌,緩緩開口:“你要知道,一年之內可以發生太多變數。說不定現在皇弟對你是有心思的,但是萬一在商州,他有對別人起了心思,該如何?”
“那臣妹人命!”付靜晗沒有一絲驚訝,似乎早就聊到了這般情況。
當初明流晉登基之后,便分封了幾個兄弟。明流觴被封為商王,封地在商州。好巧不巧,顧昕之死后,顧家在商州之外的商河邊上給顧昕之立了一個規模極為宏達的衣冠冢。這件事情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但是礙于鎮國將軍府的權勢,誰也不敢說什么。
這次她倒是想看看,去了那個女人衣冠冢所在之地,這明流觴還能不能升起什么心思。要是他還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的話,她當真是認了。
明流晉嘆了口氣,他對付景淵的這個妹妹喜歡地緊,也很希望她和能明流觴修成正果。但是他七皇弟不知道抽了什么瘋,這些年絲毫不為美色所動,過的苦行僧一般,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在身邊,居然禁欲三年!
他不由得要懷疑,是不是因為顧昕之的事情,他七皇弟不近女色了?
一同長大的幾位皇兄皇弟現在的孩子都大得狠了,唯獨他這個七皇弟,孤家寡人,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付靜晗的這么辦法,確實可行。當初明流觴和顧昕之的事情明楚都是有目共睹,雖說后來他們再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明流觴面上沒有一絲波瀾,但是這次確實是個好機會去試上一番,看看他對那個女人,到底還有幾分真情在。
明流晉的圣旨下地很是突然,付靜晗去商王府宣旨的時候,終于在明流觴那張終年沒什么變化的臉上看到一絲波瀾。
明流觴腦子一轉便知道這圣旨到底是因何而來,不禁嘆了口氣,但是終究什么都沒說,乖乖接了旨。
明流觴當天下午就動身去了商州,走之前沒有和付靜晗說一句話,著實讓她氣悶了好久。
回到祁王府,付靜晗懶散地躺在院中,一臉苦菜花般的樣子。
一陣清風緩緩吹過,付靜晗轉頭,看到一個女子緩緩落于地上。
“你家那個居然舍得放你出來?”付靜晗看著來人,沒精打采地問道。
“不管他放不放,我都出來了不是?”夕月笑道,緩緩走上前來。
“你來看我是不是還活著?”付靜晗怏怏問道。
夕月眨眨眼:“我來看看你的追夫大計到底如何。”
付靜晗撇嘴,沒有說話。
夕月好笑,不禁再次開口,頗有些神秘兮兮:“我來的路上遇到一對人馬,為首的是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那男子披著一件狐裘披風,上面金線繡的金蟒可真是好看地很啊。”
付靜晗眼睛一亮,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整個人瞬間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