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樓并不是一座樓。
而是一個人。
他的名字叫做玉樓,他姓白。
因為姓白的緣故,他喜歡穿一身白衣。
有人問他,假如你姓黃的話,豈不是要穿一身黃衣?
他說,他還會穿一身白衣。
為什么?
因為他會叫黃白衣。
白玉樓上到大雁樓二樓時,看到了窗邊的林遠亭和紅袖。
然后他很隨意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兩人的身旁,林遠亭和他并不相識,可是據白玉樓的神態來說,似乎已將林遠亭視做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
白玉樓坐下后招呼小二,“小二,再來一盤清蒸鱸魚,一盤清炒竹筍,以及一壇女兒紅。”
他竟然說“以及”而不是“和”,這表明他是一個邏輯很強的人,因為前兩個是菜而最后的是酒,他用“以及”來做兩者的區分,倘若用“和”的話,則等于視三者為一體。
“你會付賬吧?”白玉樓向林遠亭問道。
“憑什么?”
“你會的,”白玉樓說著替兩人的酒杯斟上了酒,他不急不慢的說:“在下白玉樓,是梅知縣的師爺,公堂上我們見過,這次特意來找你們,是想和你們談談。”
紅袖插口道:“我看你是偶然看到我們然后來蹭飯的吧,說什么特意來找。”
“那不重要,雖然在這里見到兩位是偶然,不過并不能掩蓋我尋找你們的特意,”說著他拿起筷子開吃,“這菜不錯哦。”
林遠亭等著聽他說什么,不料此人只顧著吃,不一會兒他剛點的兩道菜也上來了,白玉樓可謂是吃的相當開心。
“師爺的薪水很低嗎?”紅袖道。
“這你都能推理出來,來喝一個。”
終于等白玉樓吃完喝完,酒足飯飽,林遠亭問他有什么要說。
“關于薛員外一案。”
“哦,白師爺有什么線索嗎?”
“我有一個推測。”說著白玉樓蘸酒在桌子上畫了一個方框。
“你看,當晚沒有可疑人物進出薛員外的書房,但是據薛府的人說,薛玉龍進去書房稟告事務時,發現薛員外已經遇害,”白玉樓說完看向林遠亭和紅袖的眼睛問,“你們想到了嗎?”
林遠亭道:“你想說薛玉龍是兇手?”
“不錯,根據薛員外的驗尸來說,下毒只是一種掩飾,所以翠香完全是被冤枉的,茶水中根本沒有毒,而當時只有薛玉龍進去了書房,所以他有很大的嫌疑就是兇手!”
“可是,除了毒以外,并沒有查到別的致死的傷。”林遠亭道。
“不錯,這正是兇手的高明之處,我本來也想不到,但是在喝茶時,我無意中聽到劉捕頭和慕容秋兩人談論江湖逸事,說有一種掌法可以打出內傷,外表絲毫沒有痕跡,可是卻能直接傷人內臟,取人性命。”
“竟有這樣的武功。”
“于是,我暗里調查了一下,你猜怎么著?薛玉龍正好就會這樣的掌法!這僅僅是巧合嗎?”
“果真?”
白玉樓飲酒點頭。
“那你怎么不稟告梅知縣,直接將薛玉龍捉拿審問?”
“沒有證據。”白玉樓淡然道。
“啊?”
“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能因為薛玉龍會一種掌法就認定他是兇手吧?”
“那倒也是,會這種掌法的應該有不少人,不過他進去過書房這一條呢?”
“這一條也不足以證明,而且,薛玉龍有什么動機去殺薛員外呢?這一點還有待于思考。”
“的確,薛員外對薛玉龍可謂是有恩,薛員外正是信任他,才讓他負責薛府的守衛工作,無論如何,薛玉龍都沒有殺害薛員外的充足動機。”
“不錯,但是,這也有可能是兇手殺人的憑借,兇手可能會想,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那不如去殺人好了。”
紅袖笑道:“你當殺人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嗎?”
“嚴謹起見,還是要認真調查一下。”林遠亭道。
紅袖和白玉樓都點頭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