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你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梅知縣重新坐在椅子上,此時連稱呼也改為了林公子。
林遠亭不慌不忙,又叫來了一人,這人乃是替梅知縣送信的小五。
“小五,王員外死前那晚,你是否替梅知縣送了一封信給李管家?半路可出現什么差錯沒有?”林遠亭問。
“那晚梅大人把在下叫來,小的親眼看著梅大人寫完信,當時白師爺也在,白師爺就把信封遞給了梅大人,大人把信裝好封口,讓小的送去給李管家,這之中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小的也不知道信里寫的什么,送完信后小的就離開了。”小五一五一十說道。
“玉佩和鶴頂紅是你送去的嗎?”
“并不是,小的不知情。”
眾人聽著,這無疑證明了幕后兇手就是梅知縣。
卻聽林遠亭嘆道:“高妙高妙啊,好高妙的手法啊!”
“快說怎么回事?”
“白兄思慮實在是高,這簡直是一個完美的暗殺,根本沒有任何漏洞。”林遠亭道。
他所說的白兄,正是指的白玉樓。
“哈哈哈!”白玉樓笑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看破了真相!”
什么,兇手竟然是白玉樓,可是這怎么就扯到了白玉樓身上呢?所有人都疑惑不解,除了白玉樓和林遠亭兩個人。
“啊?”人們紛紛發出驚疑。
此時,林遠亭和白玉樓像是忘記了眾人的存在,他們兩人開始了如同平常一般的聊天。
“白兄棋高一著,可惜卻有一個重大的漏洞。”
“哦?”白玉樓好奇道。
“那就是你竟然親身去靈濟堂買了一瓶鶴頂紅,可能是白兄自負沒有人能破得了此案,所以就算如此也自信滿滿吧。”林遠亭道。
“你就憑此斷定兇手是我?”
“這是一個線索,順藤摸瓜我才懷疑你,下面我就說出我的推理。”
“請講!”
“梅知縣確實給李管家寫了一封信,而且小五也確實把信送到了,其間沒有任何問題,所以白兄自信滿滿,然而李管家讀到的卻并不是梅知縣所寫的那封信,而是白兄你模仿梅知縣的筆跡所寫,做了梅知縣幾年的師爺,這對你來說非常容易。但你是怎么把信調包的呢,答案就在那個信封之上,是你把信封遞給了梅知縣,但是這個信封卻是你早已準備好的,這個信封是有夾層的!里面早已放了一封你寫好的信,只不過這個夾層是隱藏的,在夜晚的油燈下不可能看出來,何況也沒有人會想到這里,所以當梅知縣把他寫的信放入其中后,里面實際上有兩封信,當信封被封好后,送到了李管家的手里,李管家再次拆開時,梅知縣寫的那封信在封口時已被粘住了,此時打開的是那個夾層,所以李管家閱讀的實際上是你白兄寫的那封信!而那個玉佩也是你偷了后加上鶴頂紅放在了李管家的窗口處。”
“哈哈哈哈,林兄果然厲害,沒到這樣精密的犯罪,都能讓林兄看破,有此知己,在下死而無憾,只不過在下不知道林兄是怎么猜到我所設計信封的原理?”白玉樓坦然承認了犯罪事實。
眾人聽到兩人的談論,簡直驚訝的下巴都掉了,一個竟然布置出如此高妙的犯罪,而另一個竟然將此破了。
到底布置一個完美犯罪困難,還是破解一個完美犯罪困難?
總之兩人的思慮實在令人驚嘆。
“白兄還記得那日我們看到的雜耍嗎?就是那個空碗取水,為何將水喝完后又出現一碗水,正是那個碗有夾層啊,那漢子裝作把水喝到了肚子里,實際上不過是把水弄進了碗夾層之中,當他把夾層的小孔挪開,那水便又重新出現在碗中了。”
白玉樓默默無言。
一段時間的安靜后,白玉樓承認薛員外也是他殺的,他殺兩人的動力,乃是他的父母是被這兩人追債所逼死的,這兩次暗殺都是他蓄謀已久的,至于殺害薛員外的經過,他沒有說,也不想說,因為那樣完美的犯罪,應該得到一個同樣完美的破解,才不辜負這樣的精密之美。
可是林遠亭說他也難以破解。
帶著這樣的疑問,梅知縣下令把白玉樓押在大牢,等待秋后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