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面面相覷，害怕恐慌，何笑笑以眼神安慰他們。

悠雯和小草已是害怕夾帶上了對何笑笑的憤恨，兩人一前一后，大聲叫道，“阿笑，你自個找死也就算了，為什么要拉上我們，我悠雯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這么的坑害我！”

李大人和眾人已經傻眼了，師爺看的眼明心靜，默默點頭。

何笑笑當然知道悠雯一直針對她，自以為抓住了她的把柄，以為她就該任打任罵，簡直可笑可氣，當下便說：“悠雯，你要滾便滾，我不欠你什么，就沖你這態度，休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好處！”

一直以來，何笑笑給她的感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得認真起來，事先也有預兆，這回卻是冷不丁得發作。已然嚇得畏畏縮縮，如果何笑笑拿她做替死鬼，便是有苦也說不出。

李大人把他們叫到衙門卻也不為別的，只不過是給他們上戶，在人口簿上記上名字。即便如此，大皇子府已經人心惶惶，大皇子殿下聽說何笑笑等人被叫進衙門，已是又打又罵，怒不可遏！余彭、孫厲、路西峰被訓斥了一遍又一遍，路西峰更是受了一記茶蓋，三人險些被暴怒的大皇子拉出去砍了！付管事盡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殿下遷怒。

何笑笑等出來衙門，卻不想師爺在后面喊話，說：“悠雯，小草，大人要問你們話?！?/p>

悠雯和小草顯得不知所措，師爺又說：“大人問話，不可推脫！”

悠雯和小草只得跟師爺進去，臨了回頭看了何笑笑等人一眼，看到的卻都是背影，不覺心里一寒。只想著他們定有辦法逃脫，卻要累她倆白白受命。從前頭轉到府衙后頭，又進了牢房，到處都是鐵門鐵鏈，前路茫茫，不知道李大人要對她們用什么酷刑，害怕的抱在一起，師爺很滿意的看著悠雯和小草的表現。把她們領進一間暗室，沒有窗，只一扇門，門“嘭”一聲關上，暗室里，點起一盞搖曳的蠟燭，噼里啪啦的燃燒著。沒桌子，沒凳子，空無一物。

“告訴我，你們為什么到皇城，為什么要殺害高大人？！”

“不不不，沒有沒有。”悠雯和小草已經嚇的癱坐在地上，地面的冰涼，絲毫不能給她們半分理性。

“那你告訴我，是誰殺害了高大人？”師爺壓低聲音，細細詢問。

“沒，沒有，我們不認識高大人，我們沒有殺高大人！”悠雯和小草不停的往后挪。

師爺站起來，點頭，倏忽亮起了幾盞燈，原來并不是只有她們，并不是空無一人，有燈，有桌子，有凳子，凳子上坐著李大人，只是他們在鐵欄的另一面，到處都亮起來，悠雯和小草反而覺得更加壓抑，相互饞扶著站起，面對鐵欄外的李大人，和站在李大人邊上的師爺，只覺得戰戰兢兢。

李大人問：“悠雯，小草，你對‘阿笑’了解多少？”

悠雯搖頭，

李大人又問：“什么時候認識的？”

悠雯和小草漸漸的緩過勁來，“兩，兩年前。”

“你對‘阿笑’他們了解多少？”

“阿笑，阿笑很聰明，很機靈，很厲害！”

“其他人呢？”

“不知道，前段時間才認識的，阿秋，阿秋天天跟這阿笑，阿霞也跟著阿笑，阿花，阿花喜歡跟人說話?！?/p>

“其他人呢？”

“他們，他們我不知道。”

李大人看里一眼躲在悠雯后面發抖的小草，“她說的是真的。”

小草不說話，只是不住的點頭。

李大人又問：“你們都是兩年前走到一起的？”

“是，是是?！眱扇它c頭。

“你們認識高大人嗎？”

悠雯和小草搖頭。

“高文正大人？”

兩人都一愣，而后猛烈的搖頭。

李大人似乎看出了端倪，示意左右，左右進了去，一人一個，把悠雯和小草分開。

即便她們都練了拳腳功夫，對上這些衙役，連繡花枕頭也算不上，能站在李大人左右的又豈是泛泛之輩。悠雯和小草又哭又鬧，也不能令他們松動分毫。

待悠雯和小草漸漸安靜下來，李大人又問，“你們真的不認識高文正高大人？”

“不認識?！庇砌┐?。

“不認識?！毙〔荽?。

“那為什么你們會出現在高大人住的店里？還在高大人遇害前出現。”李大人又問。

“沒有，我們什么也不知道！”悠雯說。

“我不知道?！毙〔菀咽菧I眼模糊。

“你們是怎么認識高大人的？”李大人示意左右捂住悠雯的嘴。

“我不知道?！毙〔荽稹?/p>

“那你們為什么要殺害高大人？”

“我不知道?！?/p>

“是誰派你們對高大人下手的？”

“我不知道?！?/p>

李大人和師爺相互交換眼神，師爺再次進了鐵欄里，左看右看，上下打量著小草，忽地不知用了什么，向小草身上扎，只聽得一聲尖叫，再扎一下，又一聲尖叫，一連扎了十幾下，小草叫了十幾聲。

師爺抓住小草下巴，問：“說，你怎么知道高大人住在‘客似云來’？”

小草被扎了十幾下，神志已然清醒，只是她確實不知道高大人為什么在“客似云來”，故而說：“我不知道。”

師爺以為小草是在消遣他，惱怒得很，手上的力道不免加重，小草疼得淚水在眼里直打滾。師爺又問：“那個‘阿笑’到底和你們什么關系？”

小草只是流淚，師爺這才反應過來，因為掐的重了，小草的下巴動不了。根本說不了話，手松了一點，“說，你們是不是為殺害高大人而來？”

“不是，不是，不是的。不知道”小草哭泣道。

“你們為什么要到‘客似云來’投宿？”

“餓了，要吃飯，‘客似云來’最近！”

“你們不是為了殺高大人才到‘客似云來’投宿的？”

“不是，不是。”小草搖頭。

“那你告訴我誰是兇手嗎？”

“……”小草一臉呆滯，腦袋里回響著“誰是兇手，誰是兇手……”。

師爺只當她在思考，等著，等著……等到不耐煩。小草卻自己鉆進了死胡同，但師爺問一次又一次“誰是兇手”時，小草已是什么也聽不見，只沉浸在黑暗中思考“誰是兇手”，已經是癡癡呆呆。師爺又氣又惱，暗恨這女人怎么一到關鍵時刻掉鏈子，全不知其實要是他問“知不知道誰是兇手？”小草只需回答“知道”或“不知道”，哪里會把自己逼得如此境地。

師爺對小草又扇又吼，終是把她喚醒，只是他還沒發覺，待他發覺時，小草一邊叫嚷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邊使勁掙扎，整個人瘋了一樣。

師爺見訊問小草已然無用，轉而要訊問悠雯，悠雯見識了師爺的高招，害怕的跟見了閻王一樣。

小草一邊喊著“我不知道”一邊掙扎，冷不丁就讓她掙脫了，整個人沖著墻上撞去，“嘭”一聲，沒了聲息，暗紅的液體順著墻壁往下流。

那么近，那么真，前一刻還感受到彼此的體溫，還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叫喊！

悠雯緩緩的癱軟下去，看著小草慘死，那老虎籠里絕望的喊叫，又回到了耳邊。

“啊～”悠雯感覺很慘，有一頭猛虎，正在躍躍欲試，它咬死了小草，轉而來咬她，“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