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來到了通往清苑的那條石頭小路,小路的兩邊種的是梧桐,枝繁葉茂,郁郁蔥蔥,由于這條小路不算很寬,路兩邊梧桐的枝葉相互交錯著,遮住了大半的陽光,只有幾縷細小的光線穿透了枝葉的縫隙折射了下來,斑斑駁駁的,好似一朵朵太陽花。
趙赫瑞走在石頭小路上正好和迎面而來的李苑丹撞個正著。李苑丹之所以去而復返是因為她回去以后搜遍了包袱也沒有找到那顆易容丹,她懷疑是國師拿了。
李苑丹不曾見過太子,紫羅卻見過,急忙一把拉住快走的李苑丹,閃到一邊低下頭福身道:“太子!”
趙赫瑞沒有應聲也沒有止步,當作沒看到,大跨步的向前走,當經過李苑丹時,也只是拿眼尾掃了一眼,嘴角扯出一絲嘲笑。
當初為了拉攏國師,他也曾給國師送過幾個美女,奈何一個也沒有被瞧上,私下里人們都說國師禁欲,瑩月追的更是急,就他看來一切都是假象,那是國師根本沒有找到對口的,就看剛才這個猴急的樣子,就知道沒準就是國師對口的那個,想到這里,嘴角的嘲諷變得更深了。
待趙赫瑞走遠,李苑丹又加快了步伐直奔清苑。
等李苑丹到達清苑時,梁士驍也剛好到達清苑,二人默契的相視無言,原本還是氣沖沖的李苑丹當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時,滿肚子的怒氣很沒出息的給嚇回去半截,本能的摸了摸脖子。
梁士驍卻是很平淡的率先走進了清苑,李苑丹暗暗的罵自己沒出息,被對方那強大的氣場給嚇住了。
梁士驍依舊是坐在清苑大廳的案桌前,品著桌上齊安剛沏的茶水,一言不發。
齊安和紫羅在經歷上次事件之后,都學乖了,無聲的退下。
李苑丹站在那里,琢磨著該怎么問,直接問會不會把他惹惱了,一氣之下在殺了自己,畢竟為了一顆易容丹再把小命搭上不值當。
梁士驍喝了幾口茶水,干澀的喉嚨變的舒服多了,啟唇道:“想通了!”
“……”李苑丹一懵,什么東東。
梁士驍是什么人,幽深的眸子盯著下方一臉懵逼的李苑丹,心下了然,看來她并不是為這件事來的。
“不是。”李苑丹似是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隨即搖了搖頭,“我想問我包袱里的易容丹是不是在你那里。”試探性的口吻說的很小心,期間還不時的偷瞄幾眼上方某人。
畢竟這個問題涉及到對個人人品問題的質疑,雖然問的很隱晦。
“是!”梁士驍幾乎想都沒想,答得理所應當。
李苑丹倏然睜大眼眸,沒想到他竟然承認了,怔愣了幾秒,“可不可以還給我?”
“不行!”梁士驍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就這樣很輕松的拒絕了。
殘忍!
李苑丹被噎得瞬間感到自己的喉嚨好痛,好似被一根魚刺卡住一樣,艱澀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無聲的質問他。
“那玩意兒把你變得又黑又丑,我很不喜歡,扔了。”梁士驍說完后,連他自己都驚了一下,因為他是一個很不擅長解釋的人,無論做什么事,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直接拒絕。
不喜歡!
這他么是什么狗屁理由!
李苑丹好似被雷擊中,一時語塞,不知說什么了?憋了好半天才負氣的說:“你,你賠我!”
梁士驍挑挑眉,不語。
“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么嗎?小偷!你上上次不是說,偷竊要被火刑么?你怎么能知法犯法呢!”李苑丹氣憤的咐嗤著鼻子。
“偷?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偷的了?”梁士驍陡然起身,像李苑丹走去,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那樣子好似聽了一個很好聽的笑話一樣。
李苑丹突然聞到了危險的氣息在逼近,艷麗的眸子急眨了幾下,袖管里的手緊握在一起,如果他再跟上次一樣強抱自己的話,她一定會送他一記斷子絕孫腳。
看著眼前低頭隱忍的某女,梁士驍心下好笑,她一定不知道此刻的她真的很可愛,就像是一只遇到危險立馬豎起毛機警起來的貓。
“等一下!”關鍵時刻,李苑丹還是苦逼的認慫了,在某人威嚴下。
梁士驍挑眉不語,抱肩站在距離李苑丹兩步遠的地方。
“我決定不讓你賠了,扔了就扔了,我……我走了?”李苑丹慌亂的眨巴了幾下眼眸,轉身欲離開。
心里盤算著大不了找關回在討一顆罷了。
“誰讓你走的。”
“……啊!”李苑丹莫名的扭頭,蹙眉看著眼前高大的國師。
“給你三天時間,把這本經書抄完。”梁士驍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本書。
李苑丹瞪圓眼眸,莫名所以的抬頭看向梁士驍,深邃灼熱的眸子讓李苑丹的心好似被什么給撞了一下,忙不迭又低頭看向梁士驍手里的書。
那是一本不薄不厚的書,藏藍色的書皮,被梁士驍的大拇指壓著,他的大拇指很修長,骨節分明,頂端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凈,泛著淡淡的粉色。
他的手一定很漂亮吧!
李苑丹垂著雙手,猶豫不決,她本想拒絕可她終究沒有說出口,她惹不起他,上次被他掐脖子的事如今還歷歷在目,所以她只能咬唇不語。
“三天后,我會檢查,沒有完成就要接受我的懲罰!”梁士驍揚起嘴角,刻意把懲罰二字咬的極重,眼神里滿是寵溺,伸手握起她垂著的另一只手,并把那本書穩妥的放在她的手上。
兩只手相握的瞬間,溫熱粗糙的觸感是那樣的清晰真實,那是屬于男性特有的堅韌,還有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李苑丹感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梁士驍很不想放開手里滑嫩的小手,可是他不想因為他的冒失讓她懼怕自己,所以當他把書放在她手里的那一刻,他就很自然的松開了。
李苑丹低著頭拿著那本經書從清苑走了出來,心緒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