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路過花園時,看到九皇子背著身子正站在一棵樹下正指指點點,原本就瘦小的身板被那棵樹一稱顯得就更小了。
李苑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是一顆很粗大的桃樹,上面掛滿了粉紅色的桃子,嫩綠的枝葉緊密的裹著那些碩果,一顆連著一顆的很是喜人。
她印象里現代的桃樹都是很小一棵的,一般伸手就可以摘到,這么粗大筆直的桃樹還是第一次見。
抬頭細看密密匆匆的枝葉間有一抹藍色身影來回穿梭,正在摘那些熟透的桃子,并往下扔,底下的人更是低著頭一個又一個撿著。
在看底下的那些慘不忍睹的桃子,原本粉紅色還圓圓的一到地下瞬間爆裂開來,汁水四濺,干燥的地面瞬間被汁水濕透,泥濘不堪。
李苑丹看了看那人手里裹著泥土的桃子,撇撇嘴,真是暴殄天物,這怎么吃!
李苑丹把手里的書順勢揣進懷里,快步走了過去。
“等一下!”急吼一聲,制止了這種浪費行為。
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都扭頭看向李苑丹。
李苑丹不搭理他們,扭頭吩咐紫羅給她找個背筐來,
“嗯?”看到李苑丹趙赫印很意外,聽說她逃走了,怎么又出現在國師府了呢?
“怎么?是舍不得國師府的錦衣玉食?還是舍不得帥氣瀟灑的國師呢?”趙赫印眼角一挑,充滿挑釁。
李苑丹翻了翻白眼,走近趙赫印,低聲道:“如果國師不抓我回來,我是一點也不想再踏進這國師府的門。”
伸手,接過紫羅拿來的背筐往身后一背。
身后的趙赫印神色一愣,還有不想進國師府的女人?
難道她是在裝清高,亦或者是真的不想回來。
有意思。
只是不知道國師知不知道她的這個想法,你處心積慮的把人抓回來,可曾想過那人根本就不想回來呢。
呵呵……
看來有必要稱國師給自己療傷點撥他一下。
真是沒想到在這國師府靜養著,光看熱鬧。
李苑丹,幾步來到樹下,拍了拍粗壯的樹干,抬腿一蹦,緊緊的擁住樹干,兩只手牢牢的抓住粗糙的樹皮,一步一步的往上挪。
挪了一小段距離,伸手正好夠到最低的一棵樹枝,借著力氣挪了上去,轉眼間,腳已經將那只樹枝踩在腳下了。
低頭看著樹下幾人,紫羅緊張的睜大眼眸,一只手難以置信的捂住張圓的嘴巴,九皇子的吃驚度比紫羅還少一些,皺眉盯著樹上的李苑丹,眼底的嫉妒之火在跳躍。
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爬過樹,一是他從來沒有嘗試過,二是他的身子也不適合。
趙赫印虛握拳頭,掩嘴輕咳幾聲,來掩飾心里的妒忌。
樹上的李苑丹開始忙的不亦樂乎,專撿紅的摘,不一會兒就摘了小半框。
于是開始慢慢的像下挪,紫羅急忙走過去,焦急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往下挪,伸著手打算幫個忙什么的。
又過了一會兒,李苑丹成功著陸,摘下后背的框,看著收獲了不少的大桃子燦爛一笑。
“哼!有什么了不起!”趙赫印不屑的來了句風涼話。
“不要太羨慕姐,姐的本事還多著呢!”李苑丹從框里拿出兩個大紅桃子遞到了趙赫印眼前。
“切!一個爛桃子誰稀罕!”趙赫印白了李苑丹手里的桃子一眼,心里卻是嫉妒死了。
她手里的桃子又大又紅又干凈,再看看自己這里的桃子又爛又癟又是泥。
“不要拉倒!”李苑丹索性又把桃子收回一并放到框子里,扭頭走了。
趙赫印看著李苑丹的背影直咬牙,真是個可惡的丫頭,她一個女人竟然會爬樹,而且還爬那么高,都不帶害怕的,他簡直是羨慕死了。
扭頭在看著自己侍從手里那幾個黑不溜秋勉強完整的桃子,心里就更氣了,抬手就是一揚,“一群沒用的東西!”
一臉憤憤的走了,身后的兩個侍從面面相覷,偷瞥了幾眼地上的幾個土桃子,一副想撿又不敢撿的表情,最終還是沒揀,就屁顛屁顛的跟著走了。
遠處高樓上的梁士驍,將不遠處的一切盡收眼底,勾唇一笑,扭頭對齊安道:“把府里里里外外所有挨著墻的一尺以內的樹都砍了,圍墻全部修整,再加高一尺。”
“是!”齊安應聲退下。
第二天,國師府里一派熱鬧,砍樹修墻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在別人看來,國師府是在修葺,可是只有國師自己知道,他是打算把她關住,不得有一絲讓她在逃跑的機會。
……
趙瑩月自上次在國師府被趙赫瑞打了以后,回到自己的宮里后就一病不起,趙王要見她跟她敲定北魏求親的事宜,她就頂著一張腫臉來了,把他著實的嚇了一跳。
一問才知道,施暴者竟然是太子,把趙赫瑞好一頓訓斥,并讓他給趙瑩月道了歉,可也只是簡單的訓斥,至于責罰并沒有提到。
趙王的這一舉動讓趙瑩月很是憋氣,果然在父皇心里太子比她這個公主重要多了,趙瑩月郁郁寡歡,還真病了!
眼瞅著北魏太子古勒明日就要進宮朝圣了,必定會提及和親之事,而晚上的宴會公主必須出席,可是好巧不巧的趙瑩月在這個時候病了。
這讓趙王很是頭疼,北魏雖說不上是什么大國,可如今卻是四國鼎立的局面,各國都揣著一統天下的心思,所以這個時候拉攏各國卻重要許多,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和親,雖說趙國公主很多,可是那古勒點名要娶趙瑩月。
這不,趙王批閱完奏折后,就來到了趙瑩月的宮里。
趙瑩月顫顫巍巍的從床榻上下來接駕,這才幾日不見,人已經瘦了好幾圈,那張俏臉憔悴的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哪里還有往日里的艷麗動人。
昔日被趙赫瑞打的那一巴掌,臉頰腫脹雖說是消了,可是那紅色的指痕還是隱約可以看到的,趙王的老眼幾不可見的瞇了瞇。
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閨女,趙王看的一陣心疼,急忙把趙瑩月扶了起來,“快起來,你身子可好些了?”
說起這個,趙瑩月立刻紅了眼眶,那梨花淚是一對對的往下落,哪里還有往日里囂張跋扈的氣勢,“我以為,我以為父皇不疼我了呢?”
趙王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十足一個慈父形象,抬手輕撫著趙瑩月的后背,輕哄著,“莫要哭了,父皇怎會不疼你呢。”
趙瑩月嚶嚶嚶的哭了一會兒,覺得心里的郁悶舒服了許多,“父皇,后天的宴會瑩月恐怕去不了了!”
“嗯?”趙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