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左右,我又陷入忐忑不安中。這時候是不是該發生點什么事情?不知為什么,特別不想面對那張死人臉,總覺得他身上的磁場跟我不大和諧。每次站到一起,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往往最不想面對的事,總會馬上發生;最不想見到的人,總會立刻出現。所以,當這張零下二十幾度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不禁倒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
正當我慶幸蘇洛可能有事來不了時,一輛黑色賓利出現在我面前。只見蘇洛身穿黑色休閑服從車上下來,面無表情的幫我打開車門。
我戰戰兢兢的坐在他旁邊,僵直的坐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從公司到酒店,我們幾乎一句話都沒說。直到酒店門口,我一直維持著這個姿勢。
“到了。”蘇洛臉上還是沒有多余的表情。
“哦。”我應了聲,咦,怎么動不了了?
“安全帶。”蘇洛在一邊提醒。
我低頭一看,原來我忘記解開安全帶了。可是這個怎么弄?好像跟別的車不一樣。我在一邊弄了老半天都沒研究出來,真是丟臉。
蘇洛了解的過來幫我解開,臉上沒有絲毫波瀾。這個人總算也有優點,換成禽獸羊,我鐵定被取笑。突然發現蘇洛這個家伙除了表面冷淡一點,還是可以相處的。
趁著蘇洛去停車,我四處張望。看指向牌,大門還要繞路過去,貌似挺遠的。心想慧林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有沒有捷徑呢?
等蘇洛走過來,我賊兮兮的拉他到一處矮墻邊。
“那個,蘇總,我們能不能走捷徑進去?這樣比較近。你看,慧林她們就在二樓。”我指指樓上。
蘇洛看看我,沒說什么,輕而易舉的從這邊帥氣翻墻進去。啊?你等等我嘛,真沒紳士風度。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從這邊爬過去,老媽,你真該把我的腿生得再長一點。
我們剛上二樓,就聽到禽獸羊的聲音:“洛,這邊這邊,你們怎么這么慢,人家都餓死了。”說完,還雞婆的過來幫我拎包。
顧磊,慧林和卓一鋒三個早就坐定在對面,抱著看好戲的心情微笑,微笑,再微笑。我氣得真想撲過去撕爛他們。
反正我是鐵定不要坐他們中間,一個箭步跑過去坐在卓一鋒旁邊。并且伸出我的幽冥鬼爪從禽獸羊手里拿回我的包。
慧林給大家做了一下簡單的介紹就算認識了。蘇洛還是那副冰冰冷的死樣子。倒是禽獸羊,自打一見到蘇洛,就變成無骨生物,把人家當成靠枕不說,還廢話一大堆,一張大嘴就沒停過。
“親愛的洛,沒想到又能跟你共進晚餐,自從上次見到你之后,人家真的很想你耶!”大嘴公禽獸羊惡心巴拉的聒噪著。
“那怎么也不來找我?”出乎意料,蘇洛竟然會搭理這個笨蛋。
禽獸羊聞言雞婆的撞了一下他說:“人家是想來看你,但是你身邊那么多保鏢,人家根本進不去嘛!”
“你不是每次都翻墻進來?”蘇洛看向禽獸羊,又看看我,眼里閃過一絲溫度。仿佛在說,你們兩都一個德性。
“啊喲,人家哪有,只是那天正好你家院子門鎖上了,才出此下策。”禽獸羊吃著菜說著。
此時,大家心里都有個疑問,這兩個人的關系貌似——
下一秒,禽獸羊習慣性的吃完蘇洛剛剝好的蝦。更奇怪的是,蘇洛這個死人臉貌似并不討厭被一個大男人靠著。
我靠過去推推禽獸羊:“你們很熟?”
“那當然啊,怎么說我們也曾經同床共枕過。”禽獸羊吃完最后一塊小牛排。
“啊?同床共枕?”我吃驚的張大嘴巴,看向蘇洛。
蘇洛瞥了禽獸羊一眼:“別聽他胡說。”
“那個,我剛剛沒說清楚,確切的說,應該是上下相疊。”這貨越說越曖昧。
眾人倒吸一口氣,原來這兩個人真的有不正當關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同志。不會吧?我立刻坐離禽獸羊遠一點。
蘇洛無奈的嘆口氣道:“你給我閉嘴,明明是上下鋪。”
喔——眾人恍然大悟。這個該死的禽獸羊,就會瞎扯。
誰知這貨恬不知恥的說:“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真是的,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順便夾走蘇洛碗里的牛排。
我聽后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不是那個,不然讓蘇洛知道禽獸羊兩次睡在我房間,非殺了我不可。腦海中忽然飄過一幅畫面。蘇洛扮演的令狐沖遇上禽獸羊扮演的東方不敗,然后兩個人譜寫出完美的戀情。想到這里,不禁偷笑。
“對了,洛,以后小藍藍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說著,大力捏著我的臉。
“痛,你放開我。”我的臉立刻扭曲了。正好對上蘇洛若有所思的眼神。
“你的?”蘇洛簡短的問。
秦少揚只是笑而未答。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廝是什么意思。我就納悶了,什么你的我的,說得我好想是一件東西一樣,真的過分。
我立刻扯開話題,拿起酒杯:“蘇總,上次在太子酒店謝謝你救了我,這杯敬你。”我一口氣喝完一杯叫不出名字的酒,味道還不錯。
蘇洛沒說什么,只是拿起杯子喝了口飲料說:“沒什么,你該謝謝少揚才對。”
額?這跟禽獸羊有什么關系?我不解的看向禽獸羊,這貨笑瞇瞇的看著我說:“對啊,小藍藍,要不你就以身相許好了,大不了人家吃虧一點。”
“你去死啦。”這家伙,我真想掐死他。
“是啊,蘇總,上次謝謝你送晴藍來醫院,我們幾個都敬蘇總一杯。”卓一峰也站起來,代表大家。
蘇洛雖然沒什么表情,但還是有禮貌的一一舉杯。
期間,我幫禽獸羊夾了塊糖醋魚,并且把魚皮幫他剝掉。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這些小動作就自然而然變成習慣。蘇洛看了我一眼,我也幫他夾了一塊。
“晴藍,還有我們呢?”慧林、顧磊、卓一鋒這三個混蛋見狀,唯恐天下不亂的紛紛把碗拿了過來。我給他們夾了一人一條鴨舌頭。意思就是,多一條舌頭就能管好你們自己的舌頭。
經過這頓飯,我對蘇洛也大大改觀了。其實他的冷漠仿佛只是一種習慣,習慣板著臉,習慣不拘言笑。有些人壓抑自己太久之后,就會對外界麻木,從而自我封閉。我想他的內心并不是這樣冷漠,所以后來看到他時,也不會覺得特別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