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太子酒店的1802房間,秦少揚和雪莉,就是金發美女,安裝好所有監控時,發現酒店的很多地方都是死角。秦少揚看到左晴藍去了地下室之后,機器顯示一片黑暗,頓時心里就有不好的預感。
“雪莉,你先監視著。”說著也不等對方回答,拿起外套就走。
秦少揚在電梯處焦急的等了幾分鐘,發現電梯一直停在地下一層沒動。意識到肯定出事了,馬上從樓梯跑下去。
“晴藍,你可千萬別有事。”秦少揚邊跑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時,蘇洛跟胡素正好淡完事出來,兩人在電梯口等了快十分鐘,電梯都顯示停在地下一層。
胡素看到秦少揚匆忙跑樓梯奇怪道:“咦,這不是每天送晴藍上班的那個帥哥嗎?怎么這么匆忙?”
蘇洛聽到晴藍兩個字總算有反應,面無表情的走向樓梯,胡素也跟了上去。
秦少揚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地下室,剛跨出去就聞到一股很濃的汽油味,前面不遠處還有火光。
順著火光走過去,發現這間寫著儲藏室的門被反鎖了。
“晴藍,你在不在里面,你說句話。”秦少揚用力拍門,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來不及想,用力踹了幾下門,還好這門不是很牢固,幾腳之后就開了。
秦少揚用手捂住口鼻進去,里面濃煙滾滾,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正想走,忽然看到有個人昏倒在米袋后面的角落里,秦少揚沖過去一看,果然是左晴藍。
“晴藍,你醒醒。”秦少揚用力搖醒左晴藍,可是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發生在一瞬間,早上兩個人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面,為什么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秦少揚抱起左晴藍,內心無比焦急。這時米袋下面的木架子被燒焦,上面的10來包大米就直接壓下來,全部砸在秦少揚身上。
后背傳來一陣劇痛,看看壓在下面的左晴藍還是沒有反應,秦少揚掙扎著從米袋后面爬出來。快到門口時,感覺自己也快支持不住,用盡全力跨出門口,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趕來的蘇洛和胡素看到眼前一幕,立刻報了警。
蘇洛抱起左晴藍看著胡素說:“這里交給你。”說著頭也不回往外走。
過了不久,警笛聲響起,雪莉帶來幾個人把秦少揚帶走,并且叮囑胡素什么都沒看見。
他們的身份是個秘密,如果把事情鬧大,以后就很難辦事。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夢見我來到一處世外桃源。住在依山旁水的小屋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世事如何的紛爭都與我無關。突然,看到秦少揚渾身是血站在不遠處,痛苦的看著我說:“晴藍,救救我。”
“禽獸羊——”我一身冷汗驚醒,迷迷糊糊間看到有個人站在旁邊,來不及細看,又沉沉睡了過去。
“醫生,我妹妹怎么樣?都好幾天了怎么還不醒?”朦朧間聽到顧磊焦急的聲音。
“患者在濃煙下時間太長,肺部、呼吸系統都有輕微感染。經過這幾天治療,問題已經不大,應該很快就能醒。”醫生的聲音。
“這我們就放心了,謝謝醫生。”慧琳的聲音。
咦,大家都來了嗎?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慧琳。”兩個字從我干澀的嗓子中發出。
“晴藍,你醒了。”我睜眼看到慧琳欣喜若狂的臉。
“水。”我還是不太清醒。
顧磊倒來水喂我喝下說:“晴藍,你總算醒了,我們接到電話說你在搶救,都快嚇死了。”
“是啊,這次真要謝謝你們單位的同事,有位胡小姐的打來的電話。”慧琳一邊幫我升高床,一邊說著。
“對了,你還記得發生什么事了嗎?”顧磊和慧琳一人一句不停嘮叨著。
我努力回想著說:“那天我去酒店送完資料,接著收到胡素的短信讓我去18樓說是有事。后來遇到禽獸羊,然后不小心到地下室的一間儲物間,就被反鎖在里面,不知怎么的就著火了。”
我看了下手機,還是沒電,那條短信應該還在。
慧琳想了想道:“聽你這么說,這件事應該是人為的,那你去18樓干什么了。”
一想到這個我就來氣,憤憤的說:“什么事都沒有,看來是有人故意叫我上去。”
“沒道理呀,那個胡素還來醫院看過你好幾次,看樣子很關心你,不像是裝的。”顧磊幫我削了個蘋果遞給我說。
“我也覺得不是她,雖然短信的署名是她,可是個陌生號碼。”我吃著蘋果說。
顧磊嘆了口氣道:“晴藍,你以后出門千萬小心,自從你離婚后,我們這里就風波不斷。舅舅舅媽還不知道這件事,知道了會急成什么樣?”
我聽了急忙說:“你不許告訴她們。”我一向報喜不報憂。
“我哪敢說啊,從小到大都是你惹事,害的我也倒霉。”顧磊無奈道。
慧琳在一旁笑道:“你們別話說小時候了,做人要向前看的嘛。晴藍,除了秦少爺之外,你還在外面勾搭上誰了?老實交代哦。”
“我哪有。”看她的樣子好像知道什么似得。
這廝邪惡道:“別狡辯,我們都知道了。”說完看向顧磊,哪知顧磊也跟她一樣邪惡的看著我。
我急忙解釋:“喂,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哪有這樣對待病人的。”
慧琳急了:“就是你們公司的冷面帥哥,人家可是親自送你來醫院,還照顧了你一晚上。聽胡小姐叫他總經理來著,說,他是誰?”
“什么?蘇洛?是他送我來的?”我聽了就差沒跳起來。
“蘇洛?是誰呀?”對面兩個好奇寶寶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我。
我不急不慢的說:“他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沒事總喜歡擺出一張死人臉,我跟他不熟。”顯然這兩個家伙還是不怎么信,我繼續說:“那個,可能是因為我因公受傷,他覺得內疚,才送我來的吧,哈哈哈。”
這兩個家伙問了好一會兒,才放過我。
下午,公司就打電話來說讓我出院之后休息一星期不用上班。公司真是太人性了,我慢慢開始喜歡日東集團。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禽獸羊也許真的有苦衷。可是我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禽獸羊一次都沒來過。打開手機,都是同事朋友的問候,整整一個星期,他好像憑空消失了。心里不免有點失落,我想我是躺在床上太久的緣故。
終于出院了,我先是讓卓一峰幫我查一下那個陌生手機號的信息。查出來這是本地的卡,買的人沒有登記任何信息,而且在一個星期前就停用了。線索到這里又斷了。
我回到家,顧磊、慧琳正在廚房做菜,說是要慶祝一下我出院。
我們沒有忘了吃飯前的老規矩,剛要打給卓一峰,門鈴就響了。慧琳跑過去開門,卓一峰一臉興奮的拎著大包小包零食進來。
我跟顧磊狐疑的看著他們。
慧琳狡猾的笑笑:“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老把戲,所以干脆親自打給他,兩個無恥的東西。”
我跟顧磊厚臉皮的吃著零食說:“我們也是為你好嘛,現在你肯自覺,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嘿嘿嘿。”
“少來,這可不能證明什么,我們就是單純的朋友。”慧琳立刻撇清。
沒關系,所謂金誠所至,金石未開。總有一天,你們就不再單純了,耶嘿嘿!我邪惡的想著。
晚上,我收拾好行李。趁這幾天放假,打算回家看看爸媽。也許人在外面受了傷害,就會有這種想法。想回到出生的地方,這樣,心才會有點歸屬感,才能平靜下來,繼續前行。
第二天,我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現在的交通真是發達,幾個小時后,就站在自家院子門口。
院子外彌漫著熟悉的油菜花的味道,家里老媽正在燒菜,老爸坐在沙發上看雜志。我站在門口,不忍打破這美好的寧靜。
過了會兒,我走到門口笑瞇瞇道:“爸媽,我回來了。”
顯然,二老并沒料到我會回家,先是愣了下。繼而歡喜的出來幫我拿行李。
“怎么回來也不打個電話,你爸好去接你。快坐下,吃飯了。”我媽一見我就樂慌了。
老爸幫我把行李拿到樓上,坐下來一起吃飯。
“晴藍,工作怎么樣?是不是很辛苦?你看你都瘦了。”老爸心疼的說。
“不辛苦,老板同事對我都很好。”
老媽一邊幫我夾菜,一邊問長問短:“男朋友談了沒?什么時候帶回來讓我們看看。”
我差點被飯噎著,忙說:“沒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工作,然后買套大房子,把你們都接過去。”
老媽嘆了口氣:“你都老大不小了,再不找好男人都給人家搶光。女人可不比男人,過了三十不是你挑別人,而是別人挑你。隔壁王嬸家的君君,長那么漂亮。挑來挑去,現在都三十好幾了,王嬸現在每天張羅著給她相親呢。”
“我們家晴藍還小,成家的事情慢慢來嘛,有目標挺好,爸爸支持你。”老爸永遠都站在我這邊。
老媽不樂意了:“好什么好,俗話說,安身立命。先成家,再忙事業。女兒這么任性,都是讓你給慣得——”
老媽還想說下去,嘴里被老爸塞了一個青椒包肉,一時語塞。
我跟老爸相視而笑。
后來,細心的老爸偷偷問我公司怎么突然放假。我撒謊說,公司組織出去旅游,我沒去就回家了。于是他們也沒再懷疑。
這個星期可以說是離婚以來最平靜的一周,早上我就跟老爸去山上跑步。下午就看看雜志,聽聽老媽的嘮叨。到了晚上,看看電視,一周就很快過去。
休息夠了,還要繼續工作。這天吃過午飯,老爸送我到車站時,我忽然感覺鼻子酸酸的。
“晴藍,有空記得打電話回來,有什么事都要跟我們說,不要一個人扛。”老爸叮囑道。
我忍著哭出來的沖動說:“好,我知道,老爸你先回去吧。”
坐在車上最后一排,轉頭看到后面的爸爸日漸蒼老的身影。他沒回去,只是專注的望著我坐的車漸行漸遠。沒忍住,一滴眼淚掉在手背上,好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