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蘇洛獨自從車上下來。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怒氣,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耳鉆發出幽藍的光芒,俊美得不得不使人暗暗驚嘆,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警察馬上就到,識相的立刻給我滾。”蘇洛冰冷的聲音。
為首的黑衣人呆愣的看著蘇洛,做了個撤退的手勢。幾分鐘后,幾輛面包車便不見蹤影,只剩微涼的夜風和稀松的樹影,仿佛剛才的事情都不曾發生過。
蘇洛過來看了看禽獸羊的傷勢:“他傷得不清,扶他上車。”
“好”,不由分說,我幫著蘇洛背起禽獸羊上車。
坐在車里,我猶豫著問蘇洛:“蘇總,剛才的黑衣人是什么來路?”
“為什么認為我知道?”蘇洛不答反問。
聽他這樣回答,我便更加肯定剛才的猜測:“憑他們的人手,要在幾分鐘之內把我們三個解決也不是難事,大可不必顧及到現在還沒來的警察。所以我敢肯定,那些人一定認識你。”
蘇洛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我繼續猜測:“那些人跟上回來我家的殺手穿的都是同樣的衣服,非殺我們不可,一定可是因為我和禽獸羊知道了他們的秘密,聽說方龍集團的大老板曾經是黑道出生,你的父親會不會和這件事情有關系?”
蘇洛聞言,猛的一個急剎車,臉色變了變,隨即又恢復正常道:“他不是我父親。”
我聽后暗暗吃驚,都知道日東和方龍集團是對立的,看蘇洛的反應,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但是現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禽獸羊到現在都昏迷不醒,我露出擔憂的神色看著他。
而這一切都在前面的觀后鏡中看得清楚,蘇洛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苦澀。
到了醫院,禽獸羊被送去急救室,護士小姐對著我說:“小姐,你的手腕也受傷了,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聽她這么一說,我才留意到自己手腕處的傷口,突然覺得有點痛,微微一點頭道:“好的,謝謝”,看向一邊的蘇洛。
“我在這里,你放心。”不等我開口,蘇洛淡淡的說著,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眼神中似乎多了一絲溫度。
“謝謝。”我跟著護士去了包扎室。
出來的時候,看到蘇洛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急診室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很孤獨。究竟什么樣的家庭才會鑄就這么冷淡的性格?他的冷淡仿佛是一種習慣,也許他并不是這樣想的。
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我立刻走過去焦急道:“醫生,里面的人怎么樣了?”
“這位小姐請放心,病人傷到大動脈,出血過多,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認真的說著,看向蘇洛。
“謝謝,嚴醫生。”蘇洛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后面。
“不客氣的,蘇總。”這位嚴醫生對蘇洛很是客氣。
我來到病床前,秦少揚還沒有醒。
“蘇總,我在這里就好,你先回去吧,今天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看著他說。
蘇洛把包遞給我說:“你走時忘記拿走,有事打給我。”
我暗暗吃驚,要不是因為我把包落在蘇洛家里,他就不會來,那現在我跟禽獸羊恐怕已經遭到不測了。我接過包由衷的說:“謝謝你。”
蘇洛走后,我便打電話給張叔,禽獸羊交代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張叔。
不到十分鐘,張叔就帶了幾個人匆匆趕到。
“晴藍,這次多虧你那位朋友,以后出門千萬要小心,他們這次沒得手,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張叔臉色不大好。
“我知道,張叔,現在我們該怎么辦?”我擔心的是禽獸羊的安全。
張叔倒了杯水遞給我:“這邊你放心,我會派兩個人保護少揚的安全。倒是你,以后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也別走偏僻的路段。”
我點點頭。
這天晚上,我和張叔輪流照看禽獸羊。不知不覺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少揚哥哥,少揚哥哥——”
我被驚醒,朦朧間看到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孩在床前哭得梨花帶雨。看年紀,應該只有二十出頭。旁邊還有一個氣質淡雅的婦人,關切的看著秦少揚。
我環顧四周,張叔也不知去向。
秦少揚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看到我,微笑道:“晴藍,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你,昏迷了一夜。”我正想過去扶他坐起,旁邊的女孩搶先了一步:“少揚哥哥,我扶你。”
秦少揚看著旁邊的女孩笑道:“小遙,你怎么在這?不用上學嗎?”轉頭看見旁邊的婦人:“干媽也來了?”
“路遙聽說你受傷,就吵著要來看你。她從小就愛粘著你。”婦人有點無奈。
“對了,晴藍,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干媽,上回跟你提起過。”秦少揚笑著說。
“秦阿姨你好。”我禮貌的叫了聲。
阿姨微笑著點點頭:“你好,晴藍,少揚經常跟我提起你。”
秦少揚說著又看向旁邊的女孩,“這是干媽我女兒,秦路遙。”
“小遙,你好。”我笑著伸出手。
“少揚哥哥你餓不餓,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雞絲粥哦。”秦路遙仿佛沒有聽見我說話,對著禽獸羊笑得一臉天真。
我尷尬的放下停在半空中的手,秦阿姨對我笑笑:“不好意思啊,晴藍,讓你見笑了,小遙就是這樣,不懂事。”
“沒關系,阿姨,那我先上班去了。”不知怎么的,看著秦路遙一口一口喂著秦少揚喝粥,心里堵得慌。
“晴藍,等下,我送你去。”秦少揚在后面邊說邊下床。
見狀,我忙過去阻止:“你給我躺下,身上那么大個口子,好不容易止住血,不要命啦?”
“人家沒有事咯,就是不放心你嘛。”秦少揚嬉皮笑臉的拉住我的手。
“我自己去好了,你在這陪阿姨說說話。”我抽出手,感覺被秦路遙瞪得有點不自在,這小眼神,十足十的怨婦啊。
“那你自己小心哦,下班后記得來看我。”這貨不放心的叮囑。
“知道啦。”說著,走出醫院大樓。
到單位稍微吃了點東西,就開始緊張的工作。昨晚睡得不太好,剛改了兩張圖紙數據,眼皮就耷拉下來。想到禽獸羊現在應該吃著他妹妹喂的水果,心情更是煩躁。
中午吃完飯,正慶幸著可以趴一會兒。卻見到老傅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拿出一疊圖紙砸在我桌上。
“左晴藍,這是怎么回事?你給我解釋清楚。”老傅光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