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揚,不要,眼看他沖向我,我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
“蘇洛,快帶她走,蛋糕危險!”我看著臉色大變的秦少揚,油然而生一種不詳?shù)念A感。
下一秒,就聽見推著蛋糕車慧林的尖叫聲,“小心,有炸彈啊!”
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一切猝不及防的發(fā)生了,蘇洛毫不猶豫的將我推向秦少揚,之后就是響徹云霄的爆炸聲,哭喊聲,灰塵布滿整個禮堂。在一片混沌中,我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已經(jīng)第二天早上,我從病床上驚醒,頭痛欲裂。腦袋像是被攪拌過,重的抬不起來。
“藍藍醒啦?”爸媽焦急的臉出現(xiàn)在床頭。
在爸媽的攙扶下,我掙扎著爬起來,“爸,媽,我這是在哪里呀?”
我媽紅著眼拿過杯子喂我喝下幾口水道:“這里是醫(yī)院,你還記得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吃力的揉了揉腦袋,爆炸,對,怎么會有炸彈?我抓住我媽的手焦急的問道:“媽,其他人呢?他們怎么樣?”少揚,蘇洛,還有離蛋糕最近的慧林。
我媽看著我欲言又止,“藍藍,醫(y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你先別管這些事,養(yǎng)好身體再說。”
聽她這么說,我內(nèi)心極度不安起來,抓緊我媽的手,“他們怎么樣?告訴我。”
“藍藍,你先別激動”,我媽頓了頓繼續(xù)道,“蘇洛的左耳受傷很嚴重,現(xiàn)在還沒有醒,醫(y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慧林這孩子離炸彈太近,目前重度昏迷。”
我聽得心都揪起來,抓著頭發(fā),“是我害了他們,都是為了我——”
老爸過來拍著我的背,“孩子,別太自責,都會好起來的。”
這時,顧磊走了進來,“晴藍,蘇洛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好。”我想都不想立刻坐起來,忍住頭暈想吐的感覺來到蘇洛的病房。照顧了蘇洛一天一夜的蕭阿姨在被勸很多次之后才去休息。
蘇洛比我想象中要嚴重的多,左邊的耳朵包扎著,氧氣口罩剛剛拿掉,左手也纏滿殷紅的紗布。看到我,他動了動還在打點滴的右手。我過去輕輕握住,“你先別說話,安心養(yǎng)傷,我會一直在這里。”他點了點頭又沉沉睡去。
在重癥監(jiān)護室隔著玻璃見到慧林時,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慧林的情況很嚴重,身上百分之八十的皮膚被燒傷,醫(yī)生說醒過來的幾率很小,也就是說,慧林很可能變成植物人。聽到這個消息時,慧林媽媽當場昏了過去。
卓一峰一直低著頭坐在監(jiān)護室門口,才一天之隔,原本意氣奮發(fā)的青年變得憔悴不堪。我不知道怎么安慰,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他的痛苦我感同身受,為什么老天要這么殘忍,他們甚至還來不及在一起,從天堂掉入地獄也不過如此。
我走到他身邊坐下,看著他緩緩開口,“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但是,慧林和她媽媽現(xiàn)在都需要你,所以你不能倒下。”
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什么都沒有再說。我知道他需要時間去接受這個事實。
顧磊扶我回到病房休息,坐在床上我拉住她道:“少揚呢?他有沒有受傷?”醒來之后一直沒看到他,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問別人,只能問最了解我的顧磊。
顧磊臉色變了變道:“晴藍,你先休息,少揚的事以后再說吧。”
一聽這話,我立刻緊張起來,“告訴我,他怎么樣?受傷了嗎?很嚴重是不是?”
顧磊忙擺擺手,“你先別緊張,他、他沒事。”
我一把抓住顧磊的手,“到底怎么了?”
顧磊深吸一口氣說:“晴藍,你就別再想著他了。那天送你們來醫(yī)院后,就告訴我們他要帶著他妹妹離開這里,具體去了哪里他誰也沒說。”顧磊頓了頓,“還有他讓你好好照顧蘇洛,說祝你們幸福。”
聞言,我心里一陣抽痛,緩緩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不管人在哪里,平安就好,也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我恢復的很快,這段日子爸媽也一直幫忙照顧面館的生意。半個月后,我下班回家。一開門,濃郁的酒味迎面撲來。不用看就知道卓一峰又喝醉了,自從慧林出事后,他就沒有清醒過。
我走進他的房間,開燈,開窗戶。把他從地上拖到客廳,他嘴里嚷嚷著,“別管我,讓我喝。”
我把他扔在沙發(fā)上,怒道:“這還像是我認識的卓一峰嗎?慧林需要你,如果她醒來看到你這幅模樣,她心里會好受嗎?如果我是慧林,那我希望看到你每天開開心心,不要醉生夢死;如果我是你,與其這樣毫無意義的墮落下去,不如好好查查安放炸彈的幕后主謀。”
他低垂的眼角動了動,像是聽見了,又像沒聽見。
我去洗手間拿了弄了熱水和毛巾,他洗過臉后,清醒了許多。
我倒了杯水給他,“這次爆炸肯定不是意外,我需要你趕快振作起來,幫忙查出真相,你懂嗎?”冷靜下來,我心里有很多疑問,少揚為什么突然不告而別?他去了哪里?我總覺得他的失蹤跟這次的事情有關,每次想到這里,內(nèi)心就強烈的不安起來。而我去張叔的馬場,就連張叔都不見人影。
卓一峰看了看我,點點頭:“我從沒認為這是個意外,但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看向他,“幫我拿到那天經(jīng)手過蛋糕的人所有的閉路電視。這點我辦不到,對于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警局。”卓一峰站起來說。
“現(xiàn)在?”我詫異道。
“反正我也睡不著,不如找點事情做。你不想快點查出真相嗎?”
“好!”我拿了件外套就跟著他匆匆出門。
酒店的閉路電視派出所都有,那天爆炸之后,酒店就被全面封鎖進行調(diào)查。可是半個多月過去,依然沒什么進展。
我跟卓一峰來回看了好幾遍,忽然發(fā)現(xiàn)角落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少揚?
“卓一峰你看,那是不是少揚?”我指向屏幕上禮堂門口。
聞言,卓一峰把鏡頭拉近,“是他,奇怪,他好像一直跟著前面戴帽子的女人。”
我仔細看,注意到少揚低頭在賓客名單上寫自己的名字是為了防止對方發(fā)現(xiàn)他。我看向屏幕上帶鴨舌帽的女人,“這人是——黃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