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格凡來到牢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在受鞭刑的沈清楠。
拓王坐在一旁喝著茶,而一位士兵正拿著鞭子一鞭一鞭往她的身上抽打著,力氣之大,每一鞭都是一道血痕。
走過去一腳將那士兵踢飛,解開沈清楠的繩子將已經昏過去的她抱在懷里。
眼睛看向拓王,卻是說不出的冰冷:“拓王,是誰允許你濫用私行。”
拓王沒想到三王子會為了中原丞相而責問他,不過他又怎么會怕一個黃毛小子。
背手,揚起下巴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道:“她偷了我的蝴蝶碎,我只是在審問她罷了。”
“所以,你這是在因為私事而濫用私刑嗎?”
“是又如何”走過去,直視著格凡的眼睛,拓王的眼神中滿是警告之意:“聽說三王子有奪位之意,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中原的丞相而得罪我嗎?”
意思是他手握重兵,若是沒有他的幫助他躲位無望,他真的要為了沈清楠而放棄王位嗎?
格凡自是知道他的意思,轉頭看向別處無所謂卻也十分自信的冷笑:“拓王,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在這還輪不到你一手遮天。”
抱起沈清楠,離開前扔下一句話:“總有一天我們會有交集的。”
**
沒有西藏王的命令誰也不能帶沈清楠離開大牢,所以格凡最終還是將她抱進了牢房,不過他卻命人找來了太醫并且將這間牢房裝扮的跟房間一般。
床上,上了藥的沈清楠昏睡著。
剛剛聽太醫說她原本身上就有輕微的內傷,再加上這次的鞭傷只怕要過好一段時間才能痊愈,而且為她上藥的婢女也稟報,說她身上有很多舊傷痕。
即便她是丞相卻也是個女子,如此傷痕累累當真……
看著床上一臉蒼白昏睡的人兒格凡黃昏片刻。他…這是心疼了嗎?
他為什么會心疼她?只是男子對女子的憐香惜玉嗎?可是他除了對云兒何時對其他女子憐香惜玉過?
難道……他將她當做了云兒?
不過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是中原的丞相,中原的丞相竟然是位女子。
她女子的身份中原皇帝知道嗎?一個王爺一個丞相卻都來了西藏他們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么?
還有,不是傳言軒王和丞相是對頭嗎?可是她為什么會對夏寒冥如此關心?難不成他們之間有男女之情?
太多的疑問,不過一切也都要等她醒了以后才能知道。
為了沈清楠三王子算是將拓王得罪了,不過即使不為她他也要與拓王算上一算。
當年云兒帶著蝴蝶碎離開,七年過后,蝴蝶碎怎么會到了他的手上?難道在這之間他見過云兒?
**
還有幾日就到了西藏王前往中原朝拜供奉的日子了,可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西藏王著實有些頭疼。
他擔心這次的朝拜中原皇帝會設什么陰謀讓他有去無回,可若是不去就是挑明與清夏為敵,只怕那樣西藏更會陷入危機。
不知如何是好的西藏王只能召集大臣和皇子們一起商討解決辦法。
雖然格凡也不是很清楚夏寒冥和沈清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他卻是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來謀害西藏的。
在商討無果所有人都離開后唯獨格凡留了下來,突然跪下,他道:“請父王贖罪”
突如其來的請罪讓西藏王疑惑,問“凡兒這是怎么了?犯了什么罪?”
“兒臣犯了欺瞞之罪,其實……兒臣早就知道那人是中原的丞相”
“什么!”
“父王贖罪”深深埋下頭繼續道:“當初中原丞相潛入王宮時剛好被兒臣碰到,他告訴兒臣他此次前來只是奉中原皇帝之命照看軒王夏寒冥的,只因軒王身受重傷被格桑帶回了西藏尋找神醫醫治,中原皇帝擔心軒王只身在外不放心所以就讓丞相隱瞞身份潛入王宮暗地照顧,當兒臣知道這一切后覺得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沒有稟報父王私自做主將丞相留在了身邊,望父王贖罪。”
“你說的都當真?可是這卻不合常理啊,誰人不知中原的軒王與丞相是對頭,皇上怎么會派丞相來照看軒王?”
“當初兒臣也懷疑這一點,后來兒臣才知不久前文武兩黨早已和好,而軒王和丞相的關系也逐漸緩和,兒臣想中原的皇帝這么安排的原因也是想進一步調節二人的關系吧,但是父王明鑒,中原皇帝絕對沒有要吞并西藏的念頭”
三王子分析的條條是道,西藏王也覺得這件事真的可能是自己多疑了,可是人已經讓他抓起來關進大牢了,只怕他們西藏和中原的關系很難恢復如初了。
西藏王將自己的憂慮告訴了格凡,格凡聽后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父王不必擔心,我與丞相交好,待我將一切與她解釋清楚她定不會怪罪的。”
“當真?那便好,你且快去大牢中將丞相請出來并代父王賠禮道歉。”
“是”
就如格凡所說,沈清楠自是不會怪罪西藏王,畢竟是她私闖王宮在先,而且在王宮一直受格凡的幫助。
不過,拓王的賬她可是清楚的記在心上了。她身為中原丞相何時受過刑,這次竟然栽在一個小小西藏的王爺身上,她看這個拓王是活得太久了。
剛出來不久沈清楠便從眼線那的得到夏寒冥病重的消息,說那次宴會后夏寒冥一直臥病在房不曾出屋。
沈清楠擔心至極,想來是他看她入了獄卻無力救出所以急出了病。
不管自己的身體是否已好,深夜,沈清楠穿上黑衣打算偷偷潛進格桑的宮中去見夏寒冥。
還沒走格凡卻進了她的房間,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走上前,一把扯下她臉上的面紗扔在地上,他冷冷道:“不需要這些了”
“什么意思?”
他說話永遠這么臨摹兩可,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
余光掃了一眼沈清楠焦急的神情,不知為什么格凡卻忽然不想說了。
坐下來,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起來。
沈清楠知道他就是想看她著急的樣子,這個時候她應該裝作漠不關心跟他一起喝茶,可是她做不到,只要是關于夏寒冥的事情她鎮定不下來。
“快說,到底是什么意思?”
由于著急她抓住了他的衣袖,看著自己泛起褶皺的袖子和上面白皙修長的手格凡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明的神色,是什么呢?嫉妒嗎?
將她的手打下,又喝了一口他不緊不慢的道:“我對父王說你這次前來西藏是受皇帝之命暗地照顧夏寒冥的,所以現在你可以以照顧的名義直接去看他,不用再這般偷偷摸摸。”
“真的?我…真的可以直接去嗎?”
“恩”
“太好了!”高興地連忙要脫掉身上的黑衣,卻又想到什么問:“可是格桑,她會讓我進去嗎?”
“父王默許她不敢不從,不過……”放下茶杯起身緩緩朝外走:“若她要為難你什么你大可告訴我,我會護你周全”
我會護你周全。
這真的是那個冰冷的格凡說的話嗎?看來他還是感激她的嘛,畢竟是她幫他拿到了蝴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