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沈清楠趁機會命人前往西藏捎信給格凡,收到信夏寒冥和格凡快馬加鞭先趕來京城,而格桑則帶兵盡快趕來這里。
客棧,夏寒冥將失血過多的沈清楠放在床上。
因為怕行蹤敗露沈清楠阻止他們去找大夫。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只能把沈清楠真正的身份告訴青青,然后讓她幫忙給沈清楠包扎。
門外,夏寒冥和格凡都擔心的眉頭緊皺。楠兒傷勢很重,可是他們又不確定這個青青能不能為楠兒止住血。
萬一……
夏寒冥心口發慌,不想再等推門想要進入,這時,包扎結束的青青拿著血盆從房中走出。
“好了。沒事了”
“多謝”
夏寒冥掏出一些銀子要給她卻被青青推還:“不用了,只要沈小姐沒事就好。”
窗外的雪一直沒有停,進了屋子怕她受涼夏寒冥將窗戶和房門都關的嚴嚴的。
床上,傷口已經被包扎好的沈清楠一臉蒼白,在夏寒冥靠近她的那一刻她起身緊緊的抱住了他,淚順著臉頰留下來,聲音顫抖不停:
“寒冥,堯堯死了,堯堯死了。”
“是,我知道”
同樣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夏寒冥的心隨著她一滴滴流下的淚一同顫抖。
堯堯,那么好的孩子,曾經跟他在一起的那些畫面還不停的在腦中回蕩,如今卻已是天人永隔。
他知道楠兒的心有多痛,畢竟曾經是堯堯一次次救她于危難之中,她們一起同生死共患難過,她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
第二日他們將堯堯葬在山野中一處及其僻靜的地方,在這里他終于可以安安靜靜的平平淡淡的過著幸福的日子了。
“格凡,這個還給你”
夜晚,沈清楠敲響了格凡的房門將一直放在身邊的蝴蝶碎遞了過去。
他說過再見面就把這塊玉還給他,現在就是時候。
不知怎么,沈清楠覺得他伸出來的不停在發抖,抬頭正要問他怎么了,忽然,他將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別動”
兩個顫抖的字讓沈清楠停止掙扎,將頭深深埋進她的肩頭,他小聲喃喃著:“就讓我這樣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帶著祈求的聲音,而從他們相識至今,這是他第一次請求她。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
沈清楠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不然他不會這么脆弱。
肩頭傳來溫熱的感覺,那熱度滴落在沈清楠的肩膀上灼熱的讓她吃驚。
心頭顫了顫,她開口小心翼翼的問:“格凡,你怎么了?”
聲音消失在房間,他不語,依舊緊緊的抱著她。
“到底怎么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感覺到背后的衣服被他緊緊握在手里,一滴淚再次落在她的肩頭,他終于開口:“云兒不在了,她死了。”
“!”
心口猛的一震,沈清楠的眉頭緊緊皺起。
云兒,格凡的命,竟然,死了?
松開她,格凡將她離開后發生的一切告訴沈清楠。
拓王太跑沒多久就被格凡的士兵抓回來,他告訴格凡,當年他是從一個小女孩那里買到的玉,而那個女孩將那塊玉賣給他的唯一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幫忙把她的姐姐葬了。
原來,當年云兒離開后居無定所四處流浪,后來她為了救那個差點被拐賣的小女孩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人販子。
身上毫無分文的她以大街賣唱為生,可是因為生的貌美她被當地富豪搶入家中。
結婚當日她帶著小女孩逃跑,逃到一處破廟時被富豪的下人們抓住。
掙扎中云兒最終頭磕在了破廟的石像上當場身亡。
原來在六年前他的云兒就已經死了,他還一直以為她會回來,等到他成為西藏王的那一天她就會回來。
本來已經停了的大雪再次從空中飄下,似乎在為云兒的死同他們一起悲傷。
失去深愛的人該是怎樣的絕望與心痛,曾經沈清楠在母親死去的時候,在以為失去墨哥哥的時候,在以為要失去夏寒冥的時候這種痛幾乎差一點要了她的命。
哪怕他已經跟云兒分開了整整十年,可是對于深愛的人哪怕分開了一輩子埋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卻是怎么都忘不掉的。
夜越來越深,沒有點燭燈的房內漆黑一片,沈清楠將格凡的頭靠在她的腰間輕輕抱著他。
現在的他是那么脆弱,她能做的也只有陪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