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歌本來就好奇,經鳳陵這一說,將視線看向了容城,見他不說話,也就點點頭,拉著斟兒出了馬車。
身后的鳳陵和幽蘭也緊跟而來。
乍一看去,這可以用一座小村莊來形容,大概一看,少說也有著幾十戶人家,只是這京郊之外住著這么多人,也令景歌有些奇怪。
前方的一戶四合院里圍滿了人,將小道都給堵得嚴嚴實實了,圍在一群的人很快發現了正走過來的景歌,面上個個都帶著喜氣,見有陌生的面孔都好奇地看著景歌等人。
其中一位較長的老者在一個年輕小伙的攙扶下拐著拐杖走到景歌面前,老者松弛的皮膚下垂在臉上,膚色黝黑,眼睛極小,看著人的時候都是瞇著的。
年輕人五官不算多好看,但組合在一起卻是很耐看的。
蒼老而又模糊地看著幾人:“四位……想必是從京城來的吧?我這村子有個習俗,新人成婚之日須得讓過路人吃口蓮糕塔方得放行。”
鳳陵將老者身后的眾人掃視一圈,幾乎都是老幼婦孺,年輕的男子有的也是極其瘦弱,仿佛風一吹,就能摔倒,不由嗤笑:“爺我硬要過?你們還攔得住?”
“有本事的你就硬闖試試。”老者身旁的年輕小伙立即挑釁出聲,卻被老者一呵斥,眉眼所有不滿,還是老實地閉了嘴。
老者又笑著對景歌幾人道:“各位莫怪,這小子脾氣浮躁了些,這蓮糕塔各位吃了也不虧不是?這是村子代代相傳的習俗,還請各位配合配合,也沾了點喜氣不是?”
聽到蓮糕塔幾個字眼斟兒和幽蘭眸光亮了一瞬,但也是一下就被自小學的規矩給壓了回去,垂著眸子安安靜靜地跟在兩人的身后。
景歌也想著吃一吃無傷大雅,便點頭答應,一旁立著的鳳陵卻大爺脾氣,吃軟不吃硬的人,撇著嘴:“爺還就不吃了怎么就!”
年輕小伙面色一惱。
景歌不贊同地看著鳳陵,自小被鳳大將軍寵慣了的,凡事不知忍讓三分,退一步便是海闊天空,不過隨即無奈地笑笑,一副小孩子秉性啊。
眼看著鳳陵身影微微一動,身后的幽蘭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忙拉住他的手,喊了一聲“公子”,然后示意地搖搖頭。
鳳陵甩開她的手,腳步一抬就徑直擦過老者向前走去,而還沒等走兩步就忽然怪叫一聲,停下了動作,橫眉冷對著老者身旁的小伙子:“你敢暗算我?”
接著他手捂住腿,速度極快地起身。手在半空中劃出凌厲的一道淡紅色虛影朝著小伙子重重拍去,景歌本想阻止鳳陵已經來不及了,他的速度太快,若不是她的眼神極好,連看都看不清楚怎么出手的。
只是,小伙子居然一動也不動,只是眉毛挑了挑,快接近他胸膛的淡紅色掌印居然猛然回轉向著鳳陵拍去,而且淡紅色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轉變成黑色的了,而且越來越黑。
鳳陵根本沒想到自己使出去的一掌居然反彈回來,他一時就這么愣在了那,忘了動作,回過神來的時候黑色掌印已經快接近眉心了。
“公子!”
“鳳陵!”
“鳳公子!”
景歌斟兒幽蘭三人幾乎同時驚呼出聲。
眼角不輕易地一瞥,就看見年輕人勾著一抹殘忍的弧度看著鳳陵,眼神里閃爍著快意的光芒,這笑讓景歌覺得陰森森的,完全不應該是出自一個年輕人臉上。
然而即將接近鳳陵眉心的時候,一股冰藍色的流光忽然像是從天際處飛來,迅速擋在了他的眉心處,像一個漩渦一樣,將黑色的掌印寸寸吞噬,然而最終形成了一灘冰渣掉落在地上。
隨著,便是一個空若幽谷,靜如飄雪的聲音傳進每個人耳膜。
“太過歹毒了。”
那靜謐的聲音在耳里不自覺的不斷循環往復,最后落在潭水里,安靜得世界似乎只有飄雪的聲了。
許久之后眾人才仿佛回過神來,這……是個低沉悅耳的男音,清透安靜。
包括嘴角勾著殘忍笑容的年輕人也斂住了笑,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滿地的冰渣,憑他的……修為竟然有人能破了他的術?
當他抬頭看著景歌身后出現的容城,臉色就徹底僵硬了,帶著極其惶恐的眼神看著容城。
景歌瞥了眼容城,倒沒有多大的詫異,畢竟神出鬼沒看多了,她也習慣,只是有些惱怒地看著僵著臉的年輕人,扯著不屑的笑容:“這位公子未免也太過狠毒了。”她看了眼地上泛著黑氣的冰渣:“恐怕還使了毒吧?”
年輕人立即震驚一般的看著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