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凰谷。
這是上凰城一座有名的風景地,滿山鮮紅,一年四季常年盛開不曾凋謝過,遠近聞名,許多外城的人都慕名而來。
但越是美麗的地方越是兇險,四處暗藏機關毒針,所以一般的人根本進不來,進來的都有去無回。
昨夜,容城收到一張紙條:
若要救他們,只身闖上凰谷,不準他人陪同,三日之內,過時不候。
景歌和容城的兩大手下偷偷藏在暗處,看了眼容城挺拔遠去的背影,小聲對旁邊的兩人說:“我們快跟進去。”
白駒攔住她,頗為凝重著臉:“陛下千萬不能進去,此谷兇險十分,一不小心就會命喪其中,就算是有我二人護著你也興許難以逃脫。”
“容城他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倒是要見識見識這個地方,看看她到底有何兇險。”景歌皺起眉,推開他的手,起身跟過去。
小祁和白駒齊齊現身攔在她面前:“陛下不可,帝師交代了你不準進去的,你一進去,守在暗處的那些人會察覺的,到時鳳陵公子他們就危險了……”
景歌猶豫了會,只好無奈地退回去。
小祁和白駒對看一眼,齊齊松了口氣。
若是陛下肚子里的小公子出了事,他們可就慘了。
……
容城踏進谷門,風忽然吹起來,隨著時間一久,風勢越來越大,周圍的景物卻絲毫不受影響,穩穩的立在那,最后,風大得足以將他吹走。
猛然抽出利劍插在泥土里,身子這才穩了幾分,卻是搖搖欲墜,花草樹木立的很穩,仿佛這風就是沖著他吹來的。
頂著風,蹣跚前行了一段路,風忽然慢慢消退,最終不見,在他剛要松口氣的時候,雨慢慢的滴落下來,越來越大,滴在臉上身上冰涼得很,久而久之就像是洪水一般傾盆而下,淹沒了半截身軀。
他趕緊閉息,將劍注入了許多的真氣,劍身霎時重得像一塊偌大的木樁,抱著這個“浮木”,順著水流而下,洪水慢慢退去,雨也漸漸停了。
不出他所料,接下來的就是風雨雷電的雷了,天空忽然轉黑,悶雷陣陣響起,超出人所不能承受的響度,耳朵一不小心就會聾的……
接連闖過風雨雷電四陣,終于回歸平靜,四周只剩下了鳥語花香,細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了。
眼前出現一座竹屋,雅致幽靜,龐大綠竹襯托著竹屋,而竹屋的旁邊是一座雪山,白雪飄飄飛飛的落下屋頂,染了一層白霜,但白霜轉瞬即逝,周而復始。
很是有趣的一幕。
竹屋里傳來一個絲竹一樣的聲音:“帝師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光聽這聲音就可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個美人,清媚而不俗。
容城皺皺眉:“原來是你。”
女人呵呵一笑:“是我,虧帝師大人還記得承歡,還以為只記得她呢,三年未見,帝師倒是更好看了……”
她悠悠的笑著,聲音響透了漫山遍野般。
“將人交出來。”他的聲音很是淡漠疏離:“你私自逃離西境回京城,若太后知道,該當何罪?”
女人依舊在笑,聲音依舊婉轉:“就憑那草包女皇,既然帝師有法子回京,承歡有何不可,你說是吧?”
容城眼色一冷,手中的劍忽然往竹屋一扔,穿透竹屋,對著每一處射去,響起了衣裳戳破的聲音。
“嘶……”
“容城你!”女人聲音一惱,轉瞬間又恢復過來,笑的委婉:“嘖嘖,承歡不過是說了一句女皇陛下的不是,帝師大人有必要發這么大的火?”
“你當真就這般喜歡她?”
“你再多言一句?”容城一惱。
“好了,承歡知錯了,既然帝師想要鳳陵公子等人,那就進來接人吧,承歡絕不阻攔。”
進了竹屋,女人背對著她,隨即轉過身,遮著面紗,眼波流轉。
“承歡見過帝師。”她站了起來裊裊行禮。
“多禮了。”容城擺擺手,望了四周空蕩蕩的地方:“人呢?”
女人不說話,慢慢的走過來,纖細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臉對著臉,她的眼里是盈盈一笑:“帝師大人,三年未見,不應該看看承歡是否越發出落得漂亮呢?”
容城方要動作。
景歌忽然走過來,大喊:“你們這是做什么?”
她怕容城出危險,還是偷偷跟進來了,結果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幕,她能不生氣嗎?
女人淺淺一笑,眼里是一抹算計,嘴唇往容城貼去:“女皇陛下,你說我們在做什么?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容城險險躲過,驀然抓住她的手,聲音低沉:“你故意讓她誤會我?”
隨即重重用力,鮮血從雪白的胳膊流下,她一聲慘叫,然,他的臉色淡漠得可怕:“你該知惹怒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