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離歌就醒了,每天早晨四點半點起床已經(jīng)成為了她的習慣,因為平日在學校里都是五點正式開始體能訓練,她學的雖是武器制造專業(yè),但隸屬國家安全局,所以自入學開始她接受的就是特種兵般的訓練。
醒來簡單洗漱過后,離歌先是在屋子里做了二百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或許這對于常人來說是十分困難的事,可是對她來說卻早就是家常便飯,咬牙堅持度過最開始相對難捱的日子,后來也就變成一種習慣了,一到凌晨四點半就會醒,五點正式投入訓練,雷打不動、風雨不誤。
離歌對自己這副新皮囊還有些不太適應,做了二百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之后,她這副皮囊就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離歌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來她還需要多加鍛煉才行。
做完這些之后,離歌走出了這個坐落在丞相府東南角的小院兒,一邊在丞相府的花園里跑步一邊想著之后自己該做些什么,至少應該為她這副身子的主人報仇才是。
可能是時間太早,自出來之后,離歌在園子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她想這個時間可能連府內(nèi)的下人都還沒起來呢,正好,她一個人在花園里做運動,倒也清凈,日出橘色的光芒為她那一襲白衣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華,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離歌一邊慢跑一邊想辦法,忽然嘴角一斜,倒也想出了懲治那沐綺羅的辦法。
若不給那沐綺羅一點顏色看看,要她往后如何在這丞相府立足。
……
昨日府中那些喜歡看熱鬧又愛嚼舌根子的丫鬟婆子親眼看著落水后的離歌好像轉(zhuǎn)了性,脾氣秉性不似從前那般柔弱,眉宇之間更是多了那么一分俾睨倨傲,所以她們在私下里便都開始議論,說二小姐似是有些變了。
自然是變了,不改變難道由著這丞相府里的歹人繼續(xù)欺負嗎,她的脾氣很差,易怒又殘暴,想要欺負她的人,她定不會讓那人有什么好果子吃,從前那個任人欺凌的窩囊廢已經(jīng)死了,如今的她是煥然一新的沐離歌,庶出便是罪嗎,母親在妓院待過就是罪嗎,她們到底有什么罪,要一直這樣忍受著屈辱在這丞相府艱難度日。
她不是軟柿子,不會任由別人捏的。
之前不是那沐綺羅將她推入荷花池的嗎,那么她的復仇計劃就從沐綺羅開始,她發(fā)誓,就算不整死沐綺羅,她也一定讓沐綺羅沒了半條命,她要讓九泉之下沐離歌的枉死的靈魂看到,所有的一切她都會替沐離歌討回來。
丞相府內(nèi)雖不如皇宮里規(guī)矩那么多,可繁文縟節(jié)也不少,譬如每日的晚膳,全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吃,而在這飯桌上,往往會發(fā)生許多事。
晚膳之前瞿靜白對她說,若是身子不適可以稱病不去,畢竟她昨日剛剛落水,身子還有些虛弱,想必沈璧君也不會多說什么,可離歌搖了搖頭,她的身子好著呢,她要去找那些欺負沐離歌的惡人報仇,若是不去又怎么能開始她的計劃,所以她當然要去。
瞿靜白與離歌一起過去的時候,沈璧君與沐綺羅已經(jīng)入座了,望見她二人進來,沈璧君不屑的瞟了離歌一眼,“我看她這身子不是也沒什么事嗎,昨日弄得要死要活的,將整個丞相府攪的雞犬不寧,這是要把人嚇死嗎?”
瞿靜白卑微的點了點頭,“多謝姐姐關(guān)心,現(xiàn)下離歌已經(jīng)沒事了,不過昨晚的情況實在是很危險……”
還沒等瞿靜白說完,沈璧君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厭惡的瞪了瞿靜白一眼,“好了,既然沒事,就趕緊過來吃飯吧,都等你們半晌了……”
瞿靜白拉著離歌朝沈璧君躬了躬身子,“是。”
離歌卻冷冷甩開了瞿靜白的手,神情冰冷的望向瞿靜白,“大娘為何不聽我娘把話說完,反正已經(jīng)遲了,再遲一會兒又有何妨,之前一直都是我和我娘等著大娘和姐姐過來,大娘和姐姐偶爾等我們一次也無妨吧?”
離歌的神色清冷,離歌這樣冰冷的話語也引起了沈璧君的注意,冷眸轉(zhuǎn)向離歌,“你說什么?”
離歌揚起頭來,嘴角的笑意攜著冰冷的笑意,那神情讓她整個人震懾出一種如千年寒冰般的寒氣,令望向離歌的沈璧君神情一凜,這個小丫頭從未用這種語氣和這種深邃冰冷到極致的眼神面對過自己,那目光中流露出一股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冷厲鋒寒,心想難不成這丫頭真像那些丫鬟婆子們說的一樣,在鬼門關(guān)繞了一圈就轉(zhuǎn)了性。
看到沈璧君眼中莫名的恐慌,離歌臉上的冰冷換上了淡淡的笑容,夕陽的霞光將一抹緋紅打在她的臉頰,不再理會沈璧君,握緊一旁瞿靜白的手,“娘,我們過去吃飯吧。”
瞿靜白看到有如此轉(zhuǎn)變的離歌,也是一陣陣心驚肉跳,生怕沈璧君會一個不高興便找茬挑事,小聲道:“離歌,好好和你大娘說話。”
離歌心中厭惡瞿靜白的軟弱,只是她也可以看得出,瞿靜白早就習慣了被沈璧君欺凌的日子,心中覺得自己在這府中理應是這種待遇,所以從來不曾反抗,也不許她反抗,不過從前的事就像是歷史一樣,已經(jīng)被她翻過去了,這嶄新的一頁,理應開始一個新的故事,有一個好的開始。
離歌本想再說什么,但想著待會兒晚膳之后還有一場好戲要上演,只等她先收拾了那沐綺羅再找那沈璧君算賬吧,忍住想要與沈璧君大干一場的沖動,離歌隨即朝瞿靜白點了點頭,一同入席。
沈璧君看著離歌一副容光煥發(fā)的小臉,心想這臭丫頭還真是命大,她一邊吃菜一邊冷冷的瞟向離歌,“離歌,我看你這身子是真沒什么大事。”
離歌若無其事的大口吃菜,聽到沈璧君的問話就點點頭,“托大娘的福,算是活過來了,大娘聽過一句話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