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里抱著鐘離剛掃來的行李,邁著小碎步提著心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耐心再也沒了幾分,我小心的探出腦袋,掃著他身上的新衣服,還有他那馬尾巴辨,真可謂是城都的小王子,這么會花錢。
“小乞丐,就在這里了,換了一身新衣服不洗洗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他掏出腰間的錢袋,平穩的放在我眼前的龐然大物上。
“這都是什么人嘛,救了他真是我這輩子,不,是著幾個月最錯誤的錯誤。”我無助的瞥了兩下眼睛,東搖西晃的跟了進去。
房梁上掛著的燈籠隨著微風,左右搖晃,我仰起腦袋像傻子一樣盯著燈籠,鐘離拿著折扇敲擊著自己的手掌,一臉不明白的側過身子,盯著我驚恐的眼睛:“乞丐,你不累嗎?拿這么多東西,還能在這兒看燈籠。”
“你懂什么,我從來沒有這么清楚的看過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了,好神奇,你說如果把他放在你的頭上,會有多好看。”我仰著腦袋,一臉傲嬌的朝里走去。
鐘離站在原地,雙腳使勁在地上剁了兩下,張牙舞爪的朝我奔來:“乞丐,你在這樣子,你就不要跟著我了,我看著你也丟人。”
聽他這話,我高興的不得了,被這等貴公子命令,我早就受夠了,讓我滾,剛剛好,我彎身把這些亂七八糟平穩的放在長凳上,“好了,我走了。你等好好生活。”我隨手掏出腰間別著的錢袋舉在他眼前。
他嫌棄的捏起錢袋的一角,思啄了一會兒,他突然收回手指,雙手背后,嚴肅的仰起腦袋:“算了,錢袋還是你拿著,你也別走了,你去挑兩件衣服,洗個澡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露宿街頭習慣了,你還是好自為之的好。”我可不想跟著他受罪,我扭過身,朝他鞠了個躬一意孤行的朝外走去。
他看著我的背影,想到白天我對他說的話,他無奈的搖了兩下腦袋,忽的上前一把揪住我的后臟領:“別走了,本殿下決定讓你跟著我,就當是我報恩。”
“報恩,你不是說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
“你這乞丐,看你這樣應該比我年長些,剛剛的話收回,看你一大把年齡了,一個人出去也不方便,你看你前半生那么慘,后半生就讓自己好好輕松輕松,所以嘛,你就跟著我吧!”
我側過腦袋,斜著眼睛掃了他一下,誠懇的表情,看樣子不像虛情假意,難道他看出我是女的了,喜歡上我了,我反手抓住他的手,一臉委屈的望著他:“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他的表情瞬間僵持,他愣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的翻了個白眼:“我說你這個小乞丐,怎么這么自戀,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你就不要再這般說話,還好你遇到的是我,如果讓你遇到我大哥,你敢這般挑戰他,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好吧。”我繞過他走到長凳前,隨便拿了兩套男裝向客棧二樓走去。
他尷尬的站在原地,嘴里不服氣的嘟囔:“什么人,真想把他殺了,真煩人。”他扭過身盯著長凳上放著的東西,神經再一次被沖擊,身為王子的他怎么可能罷休,他抱起長凳上的東西,一臉不屑的朝上走去。
我一腳踹開眼前的木門,一股熱氣拂面而來,我舒服的喘了一口氣:“真香,本姑娘要好好洗漱洗漱。”我飄飄然的跨過門檻,關上門。
我走到桌邊順手把衣服放在凳子上,我側身探手試了一下水溫,剛剛適中,這種日子說不定不會再有了,這次不把握好怎么行,我快速收拾好,跳進木盆。
這種感覺實在太讓人陶醉了,香氣撲鼻,我快速解掉頭上盤起的亂發,一頭扎到木盆里。
房檐上。
樂凡心小心翼翼的推開木窗,嘴角一點點上揚,悶悶自喜:“狄蒲,再來一步我要好好的讓你跟我賠不是。”
“是誰。”一陣陰風吹過,我警惕性的扭過頭望著木窗,心想:“難道我被人看了!”
莫名其妙的感覺,我的神經變得脆弱,這可能是我最為丟人的一次,雖然我還沒有證實。我快速站起身跨出木盆,扯掉一旁架子上的衣服,裹扎身上,我躡手躡腳的靠近窗邊。
“噼啪”窗戶外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激動的推開窗戶,探出腦袋,一片黑,什么已沒有。“或許是附近的夜貓”我對著窗外眨巴了兩下眼睛,收回身,我單手叉腰,一臉驚慌的盯著木盆。
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的女兒身,好是好,可是那我的言行舉止就得手控制,那我不得累死。
我坐在銅鏡前欣賞著自己臉,“這么萌的一張臉,可是為什么什么都不記得了呢,算了管他呢!不記得也好,清閑。”我轉過身,朝被子上越去。
好硬的一張木板,不過比起大地還是比較好的,我扯過被子覆蓋在自己身上,我專注的盯著刻滿花紋的天花板,想到剛剛在點春香見到的漆雕彥,心里還是有點慚愧。
“桐梓,桐梓。”我皺著眉頭。“漆雕彥叫我桐梓,難道我真的是桐梓嗎?不可能吧!我這般模樣怎么可能會認識這么牛掰的人物,不對,應該是怎么可能會認識這么難纏的人物,我再怎么說可能大概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我雙手捂著腦袋,睡意一點點上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可以睡覺了。
第二天。
太陽正直,直直穿透窗戶,射擊到我完美的側臉,哈哈,開玩笑的。
我懶懶的睜開眼睛,抻了個懶腰,我披頭散發的走到窗前推開木窗。
“啊,你是誰,大早上的,你在這里干什么?”一個不為熟悉的臉突然出現,我驚慌的朝后退了兩步。他的臉一點點向我靠近,他掙恐的看著我:“烏桐梓,你可算是起來了,你在這里別動,等會兒郁熙影就來了。”
莫名其妙,這人是瘋了吧!我緩緩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疼不!”
他吃痛的抓住我的手,反手扯住我的臉:“你說疼不。”
“疼死了,放手。”我被那撕扯的感覺,刺激了腦袋,我的神經又開始不受控制,我拉開他的手,呆滯著眼神:“你是誰,我是誰,我在哪?”
“乞丐,你好了沒有,咋還不出來,都正午了,本殿下要好好出去玩一把!”
“誰誰,我我怎么在這里。”我忽略眼前的這個人,漠不關心的掃了他一眼,轉過身,尋找著出口:“誒,這這里,是是哪里,怎么怎怎么沒沒沒有門。”
鐘離聽沒有動靜,俯身趴在門上,門被他的沖擊力所克服,平穩的推開,鐘離驚訝的看著緩慢打開的木門:“這是怎么回事,這人,怎么都不知道關好門!”
鐘離鬼頭鬼腦的跨過門檻,我驚慌失措的轉過身,沖到他跟前,九十度彎腰:“對對,不起,我我我不是有意進進來的,我我我現在就就就走。”
“你怎么搞得,真煩人。”鐘離順手放進自己衣領,一臉窘相的看著我:“不好,黑布沒有帶,算了你先跟我下樓吃飯吧!”
“喂,她是怎么回事!”陌生男人輕巧的跳進屋內,一臉糾結的走到鐘離身前。
鐘離半張著嘴,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翻窗的男子:“你是誰,奧,原來如此,我這乞丐是被你嚇成這樣的!你趕快走,要不然我對不客氣。”
鐘離裝作勇敢的把我拉到自己身后,抻著脖子怒視著男子,男子一把抽到鐘離身上:“我是問你她的事情,沒有問你的事情。”
看狀不對我一把抓住鐘離的袖子,翻身把他護在自己后面,我垂著腦袋,扯著嘴角:“你,你你干嘛,想想想單挑,找找找我,他打打打不過你!”
鐘離一臉詫異的探出腦袋盯著我的側臉:“誰說我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