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聽罷,有些心酸,她聽得出來,那封未被送抵的信是穆盈薇心中的一個結。
蘇蔓陪穆盈薇聊了一會兒,她是一個溫婉的長者,說話慢慢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大病當前,仍能守著這樣一份心態,蘇蔓不得不暗自佩服這個外柔內剛的女人。
良久,穆盈薇顯露出疲乏的神態,蘇蔓將她的床鋪放低,為她掖好被角后,告別走出了病房。
從病房出來,蘇蔓來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良久,一件外套輕輕搭在了蘇蔓的肩膀,蘇蔓一抬頭,竟是林盛文。
“媽怎么樣?”蘇蔓問。
林盛文在蘇蔓身邊坐下說:“回到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什么都不說,她怎么樣?”
蘇蔓知道林盛文問的是穆盈薇,她一五一十的把剛剛和穆盈薇的對話轉述給了林盛文,林盛文久久的沉默。
良久,蘇蔓開口說:“我們誤會公公了,他們之間確實沒有什么,我覺得現在公公為了穆老師的謝幕演出忙前忙后,更多的應該是出于一份愧疚吧!畢竟一個女人一等就等了他三十多年。”
林盛文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上一輩的恩怨就由上一輩的人了結吧。”
蘇蔓卻不以為意:“三個月,如果我的生命也僅有三個月,那我一定希望我的余生能夠沒有遺憾。”
林盛文看出蘇蔓話有所指,問:“你又想做什么?”
蘇蔓望著林盛文微微一笑:“穆老師一定不希望在她生命的盡頭,林家會為了她鬧得不歡而散吧?”
林盛文起身拉起蘇蔓的手說:“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現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家!”
穆盈薇第二天就出院了,蘇蔓連日來只要有時間就會去酒店看望她。
謝幕演出前的最后一次聯排,穆盈薇叫來了蘇蔓。
歌劇院的大廳,金碧輝煌,空曠的觀眾席上,穆盈薇和蘇蔓并肩而坐。
“我從來不曾覺得舞蹈也能講述一場愛情故事!蕩氣回腸!”蘇蔓評價說。
穆盈薇有些遺憾地說:“只是遺憾,我的身體狀況不能堅持聯排,我只能把最后的體力留在謝幕演出當天了!”
“為什么這出舞劇叫‘無言的結局’?”
穆盈薇微微一笑:“因為它講的就是我和建業還有嘉惠的故事!”
蘇蔓不禁好奇,問:“那這出舞劇的結局是什么?”
穆盈薇望著蘇蔓說:“這就要等公演那天揭曉了。”
穆盈薇拉住蘇蔓的手說:“謝謝你最近常來看我,要是我早早結婚了,我的女兒也應該像你這么大了。”
蘇蔓嘴角微挑,應答說:“我很欽佩您的意志力,也很欣賞您溫潤如玉的性子,和您在一起,心都靜了很多。”
穆盈薇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什么意志力,只是不想帶著遺憾離去罷了。對了,嘉惠最近怎么樣?”
蘇蔓抿了抿唇,輕嘆說:“婆婆搬到了老宅去住,誰都不見,我和盛文去了幾次,都被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