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都傳言二王爺府中藏著一絕世美女,誰知道竟會是個孩童心智的淺墨。
蕭澤一路背著淺墨向若水居走去,那是淺墨住的園子,若水居離蕭澤的蘭苑只有一墻之隔,在被蕭澤讓人在院子的墻上開了個拱門后,幾乎已是一個院子了。
淺墨嘰嘰喳喳的向蕭澤說著這一日來發生的有趣的事情。無非什么小雅被門檻絆了一跤,池塘里的水鴨子如何如何……蕭澤卻也是眉開眼笑的聽著這些瑣事,絲毫不覺無聊。
往來的下人已經對這樣的情形早已見怪不怪了,而且在王府本來就是多干活少說話,更要少說主子們的閑話。何況自家王爺對淺墨小姐向來上心的緊,自從淺墨姑娘來了后,爺的性子也不似以往那般冷了,他們心知淺墨將是這王府的女主人無疑,即使做不了王妃,有王爺的寵愛,身份也不會差到哪去。所以平時也是十分小心的侍候著。
“二哥。”
長廊一頭,一青衣男子向蕭澤快步走了來,走至蕭澤面前停了下來,看著蕭澤背上的淺墨,一張冷峻的臉盡顯不悅。
“二哥對女人一向是心疼的緊呢!”語氣中諷刺意味十足。
來人正是蕭澤一母所生的弟弟,蕭佑。他們的母妃是當年最受寵的慧貴妃,可惜她五年前被打入冷宮,不久便在冷宮中香消玉殞了。蕭澤蕭佑因此和他父皇蒼帝甚是疏離。
蕭澤見他這般說,也不做理會,似是無意地淡淡說道,“三弟今日莫不是又在月兮那里吃了癟?到二哥這里來發泄了。”
一提起月兮,蕭佑的臉色變了又變,本就冷著的臉又冷了幾分。
蕭澤很滿意的看著蕭佑的表情。他把淺墨放了下來,柔聲說道:“阿墨,你先和小雅去玩,我和三弟有事說。”
淺墨癟了癟小嘴,“三弟一天事兒怎么那么多,老來找王爺哥哥說事!真是的。”說完還老氣橫秋的看著蕭佑搖了搖頭,滿臉無奈的樣子。蕭澤看著她那小老頭的樣子,不禁低笑了幾聲。
“誰是你三弟!”蕭佑本就心情不好,淺墨又不識好歹的招惹他,于是他火冒三丈的吼道。
淺墨慢吞吞的說:“王爺哥哥的三弟不就是我的三弟嗎?對吧?王爺哥哥。”有王爺哥哥在,自己才不怕這個大嗓門的三弟呢。
蕭澤顯然對她的這句類似于‘你的就是我的’這句話很受用,點頭贊同道,“那是自然。”
淺墨挑釁的看了看蕭佑,做了個自認為很嚇人的鬼臉,轉身笑著拉起小雅跑開了。
淺墨一走,蕭澤的臉上的溫柔之色也隨之散盡,蕭佑沒好氣的說道:“喲,我的二哥回來了呀。你這變臉速度可真是無人能及啊……”
蕭澤笑,有那么明顯嗎?他自己不知道,有那么明顯,當他看著淺墨的時候,一雙眸子柔的能化出水。
“小雅,月兮是誰啊?她很厲害嗎?三弟都怕她。”淺墨剛才聽蕭澤提到月兮,于是有些好奇的問小雅。
“小姐不知,月兮是三王妃的閨名。三爺不是怕她,是疼她,可卻入不了她的心。”小雅神色有些惋惜,自言自語般小聲說道,“哎,即使得到一個人又如何,人家不喜歡你,還不是一樣沒辦法。”
淺墨看著魚池里的魚,伸手去逗它們。小雅的話她也只聽進去了個王妃,“咦,什么是王妃呀?”淺墨玩著水頭也不抬的問道。
小雅無奈,跟一個只有小孩心智的人說這些,真是說不清啊。“王妃……王妃就是能和王爺永遠在一起的人。”小雅用最簡單的方法解釋著。也不知道淺墨聽得懂不。
淺墨抬起頭,甩了甩手上的水,“那我能不能做王爺哥哥的王妃呀?”她很是懵懂的問正在拿手帕給她擦著手上的水的小雅。
“這,小雅不知……”她一個下人,怎么揣測的了王爺的心思,要是亂說被王爺知道了,就死定了。
“嗯,也是,你又不是王爺哥哥,怎么會知道呢,我等下自己問王爺哥哥好了。”
此時蕭澤和蕭佑二人正在竹園的書房里再度因為淺墨而氣氛幾乎降到了冰點。
“二哥!我一直認為你小心謹慎,心思縝密,如今你卻將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養在王府!你就不怕養虎為患?”蕭佑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蕭澤轉著手中的茶盞淡淡地說,“她是我救的。”言下之意她不是來路不明。
“你救的?那為何千機閣搜索不到她一絲一毫的信息?”蕭佑冷笑。二哥是被這女人迷昏頭了吧!卻忘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還不是整日的情緒被月兮一舉一動影響著。
蕭澤一怔,隨即面色一沉,“阿墨現在只有七歲孩子的智商。”他說出一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理由。
“呵,二哥!我看你的智商現在也只有七歲了吧!太子那邊最近蠢蠢欲動,她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你身邊,這也未必太巧合了!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太子的人。你的慎密的心思到哪里去了。”蕭佑冷聲說道。蕭澤是他一直以來最欽佩的人,心思縝密,善于謀略,深藏不露都深深的讓他折服。可如今被這妖女迷了心竅,變成這幅模樣。雖是自己的二哥,但卻讓他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聽著蕭佑如此說自己,蕭澤也理解他現在的心情,太子最近活動的越來越頻繁了,他們不得不防。“三弟,你這火爆的脾氣要改改。關于阿墨……我自會留心,若她是太子的人,我定會親手處理掉。”
“哼,二哥最好記得今日所說的話。”蕭佑冷哼道。
“我自有分寸。”淺墨那張清新無辜的小臉頓時浮現在蕭澤的腦海中,特別是那充滿稚氣和靈氣的眼睛,蕭澤在心里對自己說,阿墨怎么可能是奸細,那么干凈的眼睛,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
“幾日后便是他的壽辰,二哥可知太子此次準備的壽禮是什么嗎?”蕭佑所指的“他”便是蒼帝,蕭佑性子雷厲風行,敢愛敢恨。對蒼帝,他甚至都不愿多稱他一聲“父皇”。可見喪母之痛對他有多刻骨銘心。
“是何物?”蕭澤問。
“虎。”
蕭澤笑,“哦?呵呵,也難怪他能如此深得圣心。”
蒼帝極喜歡虎,長以虎自喻,獸中虎王也,人中蒼帝也。虎,頭頂王字,為百獸之王,因此蒼帝自喻人中之王。此次太子送老虎于蒼帝,不得不說他很會送,應該會深得蒼帝之心吧。
“哼!”蕭佑冷哼一聲,“就他?也就是憑著那賤人護著而已,否則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太子之母也就是當今皇后,心狠手辣,詭計多段。蕭澤和蕭佑的母妃慧貴妃就是遭她陷害而死。蕭澤和蕭佑五年來一直找尋證據,然而兩人卻苦尋多年未果。
蕭澤垂眸呡了口茶水,不屑地笑道,“呵呵,她也囂張不了多久了,后宮向來母憑子貴。太子此次送禮雖說聰明,但亦是愚笨。此次是自尋……誰!”
蕭澤突然聽到屋外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冷聲呵道,蕭佑已一個箭步沖了出去,轉眼拎進來了一個人。
蕭澤看見那粉色的身影,臉色頓時一變,連身子也跟著一怔。
“二哥!看看這是誰?!”蕭佑一臉冷笑。
被蕭佑拎進來的人不是淺墨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