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們請注意……
飛機就快停靠中轉站,遵承看出蔚瀧的意思。不急不慢地拿出酒店的名片說,萬俟小姐,近一個月我都住在這家OceanBreezeHotels,如果有幸再見到你。
蔚瀧拿過名片看了看地址,抿嘴一笑,你注定要和我一起晚飯!
那將是我的榮幸。
可是斯先生,蔚瀧疑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國人?
我不是偵探,沒有聰明到一看就知真相。
你猜的?
我只是希望。并且恰巧希望對了。他笑盈盈地望著她,那目光有點兒像是看著女兒,心滿意足地。
機場內,混雜著荷爾蒙、香水和咖啡的各類味道的空氣讓人感到窒悶與排斥。
什么?你是說蔚瀧根本就不在飛機上?蓮風緊張莫名地望著佑政。
她在墨西哥就下了飛機……佑政的聲音里,充斥著疲勞、無奈、急切與擔憂。拳頭因緊握而暴起的青筋都未被蓮風注意到。
就在佑政緊皺著眉頭無處思量,他的電話響了。他氣躁地接起來,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掛斷。因為音樂已經提示撥這通電話的只能是大學校友。
不,我后天飛回去。我等下再……之后的話還沒出來,取而代之的卻是驚訝。什么?她的明信片?什么?麻煩把上面的內容告訴我。
佑政失落地看著電子顯示牌,心中五味具雜。
蓮風,你在這里等我們回來。
我……你們?這里?喂!
不等她多說一個字,佑政已經大步跨向出口。走到自動門的時候他終于轉身,指尖的憤怒終于傳達至眼膜,這家伙!太不像話了!
蓮風愣在那里,不覺一顫。不知是因為開了又關上的自動門所竄出的寒氣,還是那張才消失的懾人面目。
蔚瀧坐在晨光下的小屋前,拿著一張當地風情的明信片給佑政寫信:
……大家筑起篝火,圍坐在海邊。我們聊天,看表演,好開心。有人唱起了你唱過的那首愛爾蘭民謠,我站起來和他一起唱。后來大家散了,海水涌起,沖刷著巨大的礁石。我哭了。我對著大海喊叫,直到精疲力竭。佑政,我恨寧愷,可是我無能為力。
蔚瀧笑著喝了一口海鮮湯,見他來,便捧起來遞給他。
他接過她手里的湯喝了起來。心里卻在想,她的模樣像個不認生的嬰孩。這兩天,他覺得自己真正像一個父親。她想了解美索不達米亞,他就給她答疑。從莎草紙的制作,布料的染色史及色彩使用禁忌,雪花石膏與青金石雕刻,家庭起居生活與婚嫁禮儀,她的問題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