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時候,在圖書館寡歡地查閱者資料的蔚瀧接到一個期待已久的電話。
請您告訴我,先生,這上面究竟寫的是什么!蔚瀧忘了自我介紹,沖進博士那扇陰郁的大門就問。
那個坐在房間中央的大胡子男子正凝神沉思,見到忽然闖進來的她便瞇起眼微微低下頭看了一眼。蔚瀧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秦博士。遵承看了看大胡子,又看了看蔚瀧,落落大方地朝大胡子點了點頭。像是在暗示他眼前的人是誰。
遵承,坐吧。大胡子伸手示意他們坐下,又看向蔚瀧,請坐,萬俟小姐。
剛才他是在看亞麻布上的象形文字。你不要介意。趁博士在研究亞麻布的時候,遵承向蔚瀧解釋道。蔚瀧理解的點點頭,遵承是懂楔形文字,但因為上面是象形文字,所以她當時在墨西哥想讓他破解的時候,他很遺憾地告訴她這只能讓別的專家來看。
蔚瀧看了眼那個穿著樸素的秦博士,忍不住湊到遵承耳邊說,他的眼睛好像老鼠呢,一瞇起來就沒了呀。
那大叔鼓起兩腮,呼出的氣使過長的胡子飄動起來。倒也有一番學識淵博的樣子。他指著蔚瀧撐在桌子上的手肘說,把你的這兩根骨頭都給我拿開,礙架礙勢地。
蔚瀧吞了吞口水,心里咕嚕著,還說有點兒小氣,根本就是孩子氣。
博士,這上頭寫的是什么呀?蔚瀧期盼地望著他反光的眼鏡。
博士鼓了鼓腮,歪過頭說,我的眼睛比老鼠眼還小,要看好會兒才能看完整一個字呢。
看著博士像個失寵的孩子般的賭氣,蔚瀧又急又好笑。您看我,就因為有我這類大而無神的眼睛,所以才需要博士這類聚焦的眼睛。
隨著遵承和秦博士的笑聲,蔚瀧感覺自己的神經快汗顏到化石了。
遲疑了下,鏡片后的那雙單眼皮眼睛很聚焦地看著她,這是一個熱戀中的情人的心,也就是這個人的誓言。
“伊什塔爾,我的女神,于我,你是世上唯一的存在。我知道你將一直在那里,即使四季更迭它的色彩;即使這個世界的白晝被日光炙烤的破碎,夜晚被寒冷的月光如同刀刃的傾覆;我的臂彎都將是你最溫暖的家?!?/p>
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暖暖地,有點像陽光化作了清風的撫弄,有點--蠢蠢欲動。那是怎樣一種心情呢?
蔚瀧迷惑不解地看著寫在記事本上的所謂的誓言,迷惑不解地想著那兩個總是出現在夢里卻從沒見過真面目的那對男女。忍不住揣測,難道我是拯救你們的人?還是……那個女的,根本就是我?哦,胡說……除非是我的前世,否則那銀色的長發,再要么,就是我穿越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