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以農望著一會兒蹦蹦跳跳一會兒原地旋轉的夢三斤打從心里發出了笑聲。沒想到她會這么開心,甚至有點得瑟。
剛剛走出電梯的蔣南山一眼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歡笑的范以農,低頭看了看手表,都這個時候模范總裁怎么還沒有去上班?不禁疑惑,想來再自律的人也有犯懶的時候。
他邁步上前,躬身行禮,“范總,這是要去公司了嗎?”
聞聲回頭,收起笑聲。范以農看了看蔣南山,上前一步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塵,“作為經理,雖不是門面但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是,我會注意的。”
蔣南山對于范以農的這一動作有些意外,自從瑤落跟了他,他便再沒有聯系過自己,甚至選擇了忘記。可這會兒,他不僅住進自己的農場還一副好前輩的樣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這時夢三斤跑了過來,拉著范以農的手臂搖晃著,“你中午會回來嗎?”
“不回來了。你自己吃吧。”
“哦。”夢三斤撅撅嘴,撒嬌道,“那晚上會早點回來吧。”
“嗯。”范以農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抬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溫柔的警告道,“乖乖呆著,不許亂跑。”
“知道啦。我會乖乖待在這里的。”
“那我去公司咯。”
范以農微微俯身送上吻別。夢三斤害羞的吐吐舌頭,松開了手。
“快走吧。”
假裝催促,心里卻是不舍的。
范以農看出來她的小心思,伸手攬著她的肩膀邊說邊往停在門口的車輛走去。“離開學還有半個月,你可要準備一下啊。”
儼然一副家庭教師的模樣,而夢三斤也是秒表乖學生,重重的點點頭,“嗯,我知道的。”
目送范以農上車離開,夢三斤回過身來看見一直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蔣南山。跳上前去道,“喂,你是這里的負責人吧。”
蔣南山疑惑的點點頭,見她笑嘻嘻的便問,“你該不會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了吧?”上次的事情可沒少受范以農的白眼。
“當然不是——只是想說——你這里缺人么——我可以打工啊。”
夢三斤的兩只食指相互碰撞著,一雙黑瞳閃亮,若能在這半個月里賺取一些生活費,那就再好不過了。
蔣南山愕然,范以農的女人還需要打工嗎?
夢三斤嘟嘟嘴拜托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唄。別看我長得小,會干的活還是挺多的。”
蔣南山想上次她出走之事多半是因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出于一絲絲的內疚便答應讓她去農場幫忙。
去公司的路上范以農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朋友的電話。
“汀州,我是以農。”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很意外,笑著道,“范總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中午有空嗎?我需要你的幫助。”
對方立馬一本正經起來。能讓范以農主動打電話的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
“中午正好有空,你想約哪里?”
“老地方。”
“好,那到時候見。”
“嗯,到時候見。”
范以農收了線,側過臉望著窗外。陽光燦爛,卻無法驅散心里的那一抹陰霾。有關夢三斤跟那個不存在的蘭秋阿姨,他必須想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幫她又不會讓她知道。
想到小小的夢三斤心里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范以農就倍感擔憂。
抵達公司時,從門口的保安到前臺,在到辦公室的員工,大家都出奇的安靜。甚至平常都會在走廊上龔迎大駕的胡亦楓也不見了。
范以農大步流星的走進辦公室里,看見范高陽端坐在辦公桌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側頭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汪茗煙,便沒好氣的問道,“你們來做什么?”
范高陽冷笑一聲,拍著桌子站起身來,譏諷道,“什么模范總裁,不過是浪得虛名啊。”他離開位置緩步向范以農走了過去。見兒子一身正氣,又遺憾的感慨起來,“瞧你,好端端一個人,非要跟一個垃圾在一起,搞得連上班都遲到,真令人遺憾啊。”
范以農目不斜視,一字一頓的說道,“這里是公司,如果你想教訓人的話請換個地方。”
汪茗煙也站起身來,忙從包里拿出一個請帖遞上去道,“伯父只是來給你送請帖的。”
范以農看了一眼請帖,抬手拿過。
范高陽嘆息道,“你姑媽的婚禮,到時候別遲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