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沐筱好像自從一病之后,感覺皇宮里的人都開始對自己好了。今天這個宮女問一句,姑娘您身子怎么樣了,明天那個太監問一句,姑娘最近可還好的。就連皇帝也沒有經常要自己去給他做刨冰了。
然而就在一個星期后,宮里進進出出許多宮中的侍衛。手中都拿著利劍,朝著德妃的夢緣宮里走去。
許是好奇心作祟,允沐筱也跟著這群人去了。
此時的夢緣宮里擠滿了人,大多都是御前帶刀侍衛。允沐筱郁悶,莫不是德妃寢宮里進了刺客?不然這么大的陣仗。
皇帝的臉色極為不好,他一身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下,面對著一臉迷茫的德妃,他冷聲揮了揮袖子:“給朕搜。”
進隨著一隊又一隊的侍衛進來,在夢緣宮里翻東翻西的。
不一會兒,一個長相平庸的侍衛手中多出了一個布偶娃娃,上面插了許多繡花用的銀針。他把布偶交到了皇帝手中:“啟稟皇上,在娘娘床底下發現了這個。”
皇帝看了一眼,把布偶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怒視著德妃:“朕的好愛妃,你好好給朕解釋解釋,這是何物?”
德妃搖頭:“臣妾從未見過這東西。”
“人證物證齊全,你還狡辯?”皇帝走上前去,給了德妃一個大耳巴子,眼神中又透漏著不舍,“朕寵你愛你,你為何還想用這些巫蠱之術綁住朕的心!”
“這是何物,臣妾真的不知啊……”
皇帝一巴掌是鉚足了勁的,德妃被打跌在地,梨花帶雨地哭泣著,壓根不明白自己的夫君為何會突然帶兵前來搜宮,也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讓他如此生氣。
皇帝將腦袋撇開不去看德妃哭泣的模樣,狠下心腸說道:“來人!把德妃娘娘押入天牢,擇日處置。”
允沐筱默默地站在一旁觀看著這場無頭無尾的鬧劇,德妃眼中的迷茫不假,那從宮里搜出來的布偶是哪來的?
忽然,她的視線掃到其中一個侍衛,那侍衛的額頭微微冒著汗珠,而且神色有些緊張。這里眾多侍衛神情舉止都無異端,倒是這個遞布偶的侍衛坐立不安?
又不是他被抓走,他又為什么會這樣呢?
臨走前皇帝看見了允沐筱,緩下語氣說道:“聽聞炳兒說姑娘近日身子不好,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那聲音不大不小,卻充滿了疲態。
允沐筱點了點頭,跟著離開了夢緣宮。只是一路上,她的腦子里浮現的盡是那個侍衛奇異的神色,總感覺有端倪。
因為是陸炳名義下的宮女,她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五皇子的宮苑。進門的時候,她看到一個太監偷偷朝陸炳耳邊說了些什么,之后的他眉頭也就沒有舒展過了。
夜里,陸炳一人坐在屋頂上喝著上好的玉瓊。
允沐筱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陸炳,念在他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份上,她特地里在廚房里給陸炳做了一碟桂花糕。
允沐筱沿著梯子爬上屋頂,奪走了陸炳的酒盞:“別喝了,吃點桂花糕唄。”
陸炳沒有理會她,又把酒盞搶了回來,往口里灌了一口。
良久,他道:“現在我煩著,你走。”
允沐筱怒氣一上來,覺得對方有點好心當做驢肝肺,直接扔了他的酒盞:“都說了讓你別喝了,你他媽硬要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嗎?”
只聽到陸炳呵呵地怪笑了兩聲,把她遞給他的桂花糕也扔了下去。
“本殿下的身子,什么時候還要勞煩你一個姑娘來操心了?”他說,“算了,就當本殿下好心,你我十日期限就算過了,你走吧。”
走就走!允沐筱簡直無語了,狠狠瞪了陸炳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回到自己小苑的她一個人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盡想著陸炳那不比尋常,傲慢又冷漠的話語。她允沐筱何曾受過這種氣!真是越想越煩。
“罷了罷了,大不了明天再去找那個混蛋討個說法。”
“他讓我走就走,多沒面子!”
“還有啊,我可是個遵守約定的人,離約定期限還有兩天呢!”
允沐筱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