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翌站到羅勝天的面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個舉動似乎是太沖動了。但是門都闖了,多少也是要給羅勝天一個解釋的。
夏翌干咳了兩聲,虛聲問道:“羅醫生,聽說您女兒訂婚了?”
“啊,你聽姓葉那小子說了啊。”羅勝天把手上拿著的藥瓶子轉身放回藥柜,然后招呼著夏翌坐下,“其實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說起來,我和那丫頭已經十來年沒見面了。當初我跟她媽媽離婚的時候,那丫頭判給了我但是她黏著她媽媽,最后也是走了。”
“……您離婚了?”
“哈哈是啊。”羅勝天沒有覺得這是一件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情,“所以現在還是單身。”
夏翌低低應了一聲,手捏緊了椅子的扶手,“那您知道您女兒要訂婚的人他……他是個什么人嗎?”
言外之意是,你知道那個男人除了你的女兒還有另一個女人嗎?
但是羅勝天知道的事情似乎只停留在了女兒要訂婚這件事情上,別的什么都說不出。最后夏翌也不再過問,東西扯了幾句之后就準備離開。臨走之前問及羅勝天女兒的名字,剛剛還在跟夏翌扯皮的羅勝天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半晌之后才略有些苦澀地說道:“羅芷歡……現在應該叫做鄭芷歡才對。”
“抱歉提到您的傷心事。”
“沒事兒,都過去了。”羅勝天擺了擺手,然后起身回到藥柜前繼續著被剛剛闖進來的夏翌打斷的工作。
說實話夏翌走出醫務室的時候是有點失望的,他也不知道羅勝天和他女兒之間的關系是現在這個模樣,想要聽到的過程和細節統統都沒有辦法聽到。夏翌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明知道被蒙在了鼓里卻只能對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鼓面干著急,一點辦法都沒有。唯一的知情·人被告知說不想見他,這讓夏翌又擔心又著急。
他想幫慕允涵的忙,但現在他連慕允涵藏在了哪里都不知道。
被自己的各種負面情緒埋沒掉的夏翌走出來的時候并沒有注意到縮在一邊的榮絨。甚至后面榮絨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好一段時間他都沒有注意到。要不是后來榮絨拉了差點撞到墻上的他一把,可能他走到宿舍樓下都不會知道身后跟著一個人。
“你不就是想知道慕允涵在哪嗎?我告訴你就是。”榮絨掏出手機,把之前葉楠冽發給她的慕允涵的新地址轉發給了夏翌,“就是這里,你想找她就去找吧,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
夏翌點開那條短信,沉默著看了半天后抬眼看了下榮絨,“絨姐我……謝謝。”
其實夏翌想說的話遠不止一句謝謝就可以表達的完的,他除了感謝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榮絨。
當然最想問的就是——
你為什么要這么幫著我。
葉卿笙作為榮絨的幫手經常在他耳邊傳達著各種榮絨對他如何如何喜歡的訊息。夏翌自己也清楚他跟榮絨之間的界限是多么的含糊不清。他想過要跟榮絨攤牌,讓她斷了這個念頭去找另一個可能,但是每次看到榮絨的時候,他反倒又不忍心了。
他的這種不忍心,造成的后果就是榮絨越陷越深而他也越來越愧疚。兩個人都在這片沼澤中難以自拔。
“絨姐我還有一件事兒想問你。”
“你說。”
“你之前說涵子不愿意見我,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