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又是‘醉愛’酒吧,夏洛化著淡淡妝容,熟悉地走在悠長的走廊里。
毫不意外的,紀櫻燦給她打了電話,讓她單獨赴會。
十有八九,紀櫻燦應該是選擇跟自己合作了。所以她不害怕,也不需要害怕。
還是上次的那間房,紀櫻燦意味不明的瞅她一眼,不知道是鄙夷還是疑惑。
“你還真自己來了,就不怕這趟局是個陷阱?”
“怕什么?!毕穆逍Φ糜迫蛔缘茫骸耙驗樵谶@里有一個能保證我安全的人,所以不需要怕?!?/p>
“保證你安全?”紀櫻燦嘲諷一笑:“這里都是我的人,誰敢保證你的安全?”
眸光在黑暗中微微一閃,紅潤的嘴唇緩緩勾起一個令人發冷的弧度。一點一點的靠近紀櫻燦,夏洛的眼神掃了一眼內室的門。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第二天的報道就會是‘魔術師夏洛死于殺害夏啟懷夫婦的兇手的店里?!@個報道,很有看頭吧?”
‘砰’的一聲,內室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打響了死寂中的一場戰爭。
“你——!”紀櫻燦震驚的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夏洛,聲音微不可查的顫抖著:“你、你胡說什么!別血口噴人!”
“你在害怕喲。”夏洛笑瞇瞇的說出事實:“看樣子你的母親已經對你坦白了呢?!?/p>
“……”紀櫻燦突然沒了聲音,戒備的盯著夏洛,也許不知道說什么好。
是的,她的媽媽自上次夏洛走后,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了……包括開這間酒吧的本錢,以及她們孤兒寡母為什么能在星都立足……
小的不說話,只能叫大的出來好好談一談了。
“紀女士就不要藏在內室了,剛剛的聲音已經暴露了你,何不站出來大家一起好好談談?”
話音落下,內室的門就毫不猶豫的打開了。
紀汝慘白著一張臉,一步一緩的向沙發走來,當她對上夏洛的目光時,竟然有些輕松。
坐在夏洛對面,紀汝沒有說多余的話,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如千金沉重。
“對不起?!?/p>
夏洛冷淡的看著她,顯然,對不起這三字無法愈合她這么多年來劃得深深的傷口。
每做一次噩夢,每想一次當初,她的傷疤就會被撕裂,很難愈合。
然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在多年后只用了三個字就想贖罪?呵,見鬼吧!
紀汝抬眼,看著夏洛微微一笑,像是一個普通的鄰家阿姨一樣,善良慈祥。
“我真的很抱歉……你不會原諒我的,我知道,但我會盡我所有的能力去幫助你,不論你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包括這間酒吧,包括我的所有!”
“媽——!”紀櫻燦不滿的叫道。
紀汝沒有理會自己的女兒,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當時櫻燦身體不好,需要治病,可她狠心的爸好賭,欠了一屁股債逃走了。我一個小小的解鎖工根本撐不起這個家。我們住的是骯臟的小閣樓,吃的是米湯野菜,櫻燦治病一個月的錢就相當于我們一年的生活費,你能想象到那種苦日子嗎?”
紀汝笑著流眼淚,漸漸地回憶那道她永遠塵封在心底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