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阮玉玲站起來將宣紙交到宗凌手中。
宗雪驚訝的看著阮玉玲,不知那個傻乎乎的丫頭怎么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看上去才氣橫溢,知書達理,賢良淑德,可以說是完全不像個宮女。人家生病是燒壞腦子,憑什么她卻是一場大病之后越變越好呢?
阮玉玲絲毫沒有注意宗雪探尋之后嫉妒的表情,只是等著看宗凌會作何反應,一個爽朗的笑聲突然自遠處傳來,緊接著,一個身影迅速的出現(xiàn)在了門外,帶著一陣風晃悠到了他們面前,由此可見此人的輕功不容小覷。
宗凌在聽到笑聲的那一霎那就臉色微變,但轉瞬即逝,對著來人微微一笑,略略行了個小禮,“郡王殿下。”
來著是客,宗雪也立刻福了一禮,“嘉善見過郡王殿下。”
在場的其他所有人聽到“郡王”二字時都忙不迭的跪下來給他行禮,只有阮玉玲一人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似乎已僵硬。
來人不禁將目光游離到了她的身上,但只是匆匆一瞥,他的臉上便立刻浮出了不屑一顧的孤傲神情。
只見她睜大眼睛定定的看著來人,此人看上去也和宗凌一樣大概是弱冠之年,不同的是,宗凌帶著很濃的書生氣,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卻又羸弱的感覺。
而這個人卻截然相反,他雙目如電,散發(fā)著睿智的光芒。雖然還不曾開口說話,卻早已給了阮玉玲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這是一種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發(fā)出的霸氣。
阮玉玲不知道,他就是靖國君王顏毓堂的第二個兒子顏郜然,封武陽郡王。但她之所以呆住了,并不是因為他的外表有多迷人,而僅僅是因為她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見到他了,就這一會兒工夫中的三次相遇。
宗凌有些尷尬,不悅的提醒道,“阮玉玲,見了南詔國武陽郡王還不行禮,連宮中的規(guī)矩都不懂了么?”
阮玉玲這才幡然醒悟,跪了下去,低聲道,“奴婢見過郡王殿下。”她的心緒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聲音清脆,淡然。
“哼……只是一個奴才而已,竟敢如此放肆,見了本王不但不行禮,還膽敢直視。”顏郜然冷哼一聲,依舊是之前那種孤傲自傲不屑一顧的語氣,但還是揮了揮手示意她起來。
阮玉玲暗呼了口氣,難怪他會如此的盛氣凌人,原來是堂堂一國的郡王啊,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與生俱來的貴氣與霸氣。
顏郜然一眼瞥見宗凌手中的宣紙,便一把奪了過來,“這是什么?”他低頭看了一眼,雙目中立刻泛出欣喜的光芒,“難道是嘉善公主填的詞么?真是一闕很不錯的《如夢令》呢。”
宗雪扁了扁嘴,很是不高興的瞪了一眼阮玉玲,阮玉玲暗嘆不好,這個肉身之前最大的好處是可以襯托出嘉善公主的智慧。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顏郜然的面前搶了嘉善公主的風頭,盡管她是無意苦爭春,她也未必會放過自己吧。
羨慕過頭的嫉妒之心,是可以把一個最善良的天使變成一只最惡毒的魔鬼的,她很清楚,所以也很擔心。她原本只是想靜靜的守在宗凌身邊,找機會讓他重拾前世的記憶,可是現(xiàn)在看來,她是引火燒身了,這個宗雪對她有很強的敵意。
這算是“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