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冷眼瞧著，給無辜的佟墨記了一筆，便柔和的問：“師父，那水蒼玉可是在這位女子身上？”

上神大人面上一片陰郁，不讓人看見，能有人感同身受嗎？那是他虧欠大發的女人，是他辜負了的女人，是他親手了結性命的女人。而今，他們因為命運的牽絆，再次相遇。

看見她的第一眼，在水晶石上，她梳著婦人的發髻，竟已經嫁為人婦。后來，他觀察了許久，她并沒有嫁人，只是在唱戲。

那位上神：“我還沒做好準備。”

玄燁仙尊心里嘆了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這位師父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時候總是不太能收放自如。

那我上神自嘲一笑，他怎會再動情念，他有什么資格！他唯一一次動了情念，愛上一個魔女，誕下了禍害六界的妖孽，釀下大錯。沒有人可以救贖他，他要自贖，他要帶回水蒼玉，他要親手了解骨肉的性命，他要以死謝罪天下。

和繁蘇拼了個你死我活，仍然沒能將那孩子的魔性扼殺在搖籃里。她隕落了，他飛灰湮滅了，那孩子竟然活下來了。而他，三萬年后，意外復活。那孩子開始大開殺戒。

本以為他的復活是宇宙仁慈，原來竟是懲罰。是的，飛灰湮滅的懲罰太輕。宇宙賦予他新生命，是讓他親眼看看處于水深火熱的世界，是讓他親手解決這孩子。

如若不是他的復活，那孩子或許不會心生報復的怨念。

一時之間，走入死胡同里的上神，也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究竟緣起何時，又將緣終何處。

佟墨睡下了，拿著不知道什么的東西，呼呼呼會出風的，將頭發吹干了。

上神大人咋舌：這么快。

可她，穿的好暴露。他食指一勾，被褥上提，蓋嚴實了佟墨露出來的香肩。那漂亮的、似蝴蝶的鎖骨，上神你不想看？

房間暗下去了，上神大人終于現身，立在一邊，左肩膀那兒，有幽幽的綠光，柔和、美好。那便是水蒼玉。

上神手掌停在佟墨左肩上方，念咒語，不料被一道寒光彈了出去，飛出了窗外，明亮的玻璃簌簌而下。

“誰？”佟墨立刻醒了，光著腳向窗邊走去，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手槍，小心謹慎地觀察四周，還是那句話：“有刁民要謀害朕。”

院子里根本沒有人，炎和影身為佟墨的貼身保鏢，半分鐘內就現身了，“小姐。”

佟墨一聲喝令：“出去追，走不遠。”萬年跑路王炎追了出去，可憐外面哪里有人，做賊偷窺的某位上神就隱身在你家小姐身后啊。喂喂喂，看不見嗎？

院子里有玻璃碎片，佟墨捏起一塊黑色的布料，仔細打量，“影，拿去化驗。”

“竟然沒有血。哼，好你個大膽刁民。”佟墨目光森冷，雙手背在身后，一雙玉足藏在草坪內，嫩綠色的草，月光下的夜，襯的她肌膚潔白無瑕，好似一塊璞玉。森冷的神色，更顯得她冰肌玉骨。

刁民，上神臉也綠了，他竟然成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