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可在校醫務室內,手頭上是一沓一沓的病例,她正在歸納總結,卻愣是眼睛沒有移到下一行。
一位學生一張病例,她拽著,明明是輕輕捧著的,卻讓她捏出了皺紋。
薄薄一張紙,在室內飛舞。昝竹輕輕的落地,衣角帶風,自成氣派。陳小可驟然心生慌亂,不知所措,一張紙飛到她面前,她伸手接了住,也沒有心情去看上面的內容。
“那個人在哪?”上神大人問。
他不開口的時候,周身的氣焰便能壓得陳小可這只小鬼喘不過氣來,他開口說話了,更是威嚴。
陳小可腿似是灌了鉛,動不了,就算可以動,她也是跑不掉的。她望向窗外,企盼著能有一個人來。
“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上神大人不悅的說,他信步上前。
陳小可伸直了胳膊,拒絕他的靠近,“屋里屋外都是監控,我如果出了事,你是跑不掉的?!?/p>
他不知道監控是何物,卻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么可以阻擋我。”都太弱了。
“別過來?!标愋】墒掷锿蝗怀霈F了一把槍,他給她的,也教了她如何使用。
上神大人只見她手里的東西有黑乎乎的洞,武器吧,好像在哪兒見過。
陳小可霍的站在來,兩手一齊握住槍,扣動了扳機。胳膊筆直的伸著,眼睛露在了手槍之上。
熟悉的畫面和動作……他想起來了,那夜他試著取水蒼玉,卻造成了動蕩,佟墨追出來的時候,手里握著的就是這么個東西。
當時,他只看清了佟墨的表情,冷漠的,木然的,眼神犀利如冰刀。
他上前,她要開槍,在這之前,門最先開了,瞿戍走了進來??吹竭@一幕,咋舌不已。他是跟過軍隊行軍打仗的,天蹋下來,他都能及時準確的做出應急措施。
他立刻打了佟墨的電話,誰知道這男的從哪兒蹦出來的,在佟墨心中又是個什么地位。
瞿戍握著電話,站在了上神與陳小可之間,他按住手槍,安撫陳小可波濤洶涌的情緒。和煦的笑容,像溫暖的陽關般照進了陳小可的心頭,她聽話的垂下了手臂,只目不轉睛的看著瞿戍。
瞿戍的眼,是神秘的黑洞。
電話通了,他點了擴音器,佟墨從被窩里探出頭,不愿意睜開眼睛,迷迷糊糊,有氣無力的問:“干嘛?”
瞿戍語氣輕快,似乎是心情很好?!澳愕哪莻€跟屁蟲,跑來我這里要殺人,你看怎么辦?”
“哪個?”
“就新來的那個小白臉。”
“哦?!?/p>
瞿戍聽著佟墨淡淡的語氣,輕笑出聲,再次強調說:“我說,他要殺我的人。你聽沒聽見?”下一句,他似乎是在喃喃自語:“累了嗎?睡這么早!”
好像眼前根本不是劍拔弩張的緊急情況,會有槍的陳小可不奇怪,突然出現的有殺氣的上神大人,對他來說也不是意料之外。
他一副胸有成竹,怡然自得的愜意模樣。
“什么?”佟墨徹底清醒了過來,擲地有聲,“我馬上就來?!?/p>
“下雨了,帶把傘。”瞿戍體貼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