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門口早已有一輛豪車等候著,保鏢忙著往車上搬行李,跟班殷勤地開車門。
鐘靈毓三人正好從此經過,看見少爺動作瀟灑地坐到了車里,曉雅嘆道:“哇!好酷啊!”
鐘靈毓只當是沒聽見,蘇瀚哲則一頭霧水。
坐在車上看見他們三人離去的背影,跟班討好似的說:“今天真是倒霉,真不該便宜了那兩個丫頭。”
少爺梁承宗不作聲,剛才的一幕仍在腦海里重復播放,嘴角不覺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笑容。
跟班馮鳴最能察言觀色,開始順著梁承宗感興趣的話題聊起來:“承哥,我看那兩個小/妞都長得挺標致的,尤其那個穿白衣服的,別看冷若冰霜的,不過遇到你這個大情圣可就招架不住了,怎么樣,感興趣的話哥們幫你打聽一下她們的底細?”
梁承宗假裝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又要動什么歪心思,少拉上我,哥們我經過這幾年的修煉早已改邪歸正,百毒不侵了。”
“喲!幾年不見我都不認識了!瞧你剛才看人家的眼神,色/迷迷,麻酥酥的,你就別裝了。”馮鳴不愧是從小跟梁承宗一起長大的,連他肚里的蛔蟲有幾條都能數過來。
梁承宗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睨了他一眼。
馮鳴也很知趣,馬上換了個話題:“你這次歸國應該好好慶祝慶祝,你在英國這幾年B城新開發了不少好玩的地方,這段時間我恰好沒事可做,我就舍命陪君子,帶你挨著玩個遍,怎么樣?”
蘇瀚哲和張曉雅坐在后面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鐘靈毓開著車,本身她是新手司機就不敢隨意說話,加上機場的不愉快,讓她一路上都有點悶悶不樂的。
三人很快回到了院里。蘇瀚哲的父親出差不在家,母親一人等候在樓下,她向鐘靈毓和張曉雅道了謝并邀請她們到家里玩,兩人都說改天會專門拜訪的,于是就道了別。
鐘靈毓叫住了張曉雅,把那件臟衣服塞在了她手上:“給,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洗洗還了吧!”
張曉雅笑嘻嘻地說:“好靈毓,幫人幫到底嘛!我今晚上夜班好辛苦的,還是你幫我洗了吧!你看剛才你一出現立刻就能化干戈為玉帛,還是我的好姐妹比我有魅力。誒?剛才那位帥哥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哪!看起來有點色/迷迷的,小心撞見了花癡喲!”
鐘靈毓埋怨道:“還不都是你害的,要撞也是你撞人家的,跟我沒關系。”
“可是人家的眼里只有你,根本就沒拿正眼瞧過我。”曉雅繼續嬉笑著。
鐘靈毓嗔怪道:“別胡說八道,我才不喜歡那種紈绔子弟呢!”
“哦!不喜歡紈绔子弟專喜歡智慧男,好,我告訴瀚哲哥哥去。”說著拔腿就跑,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鐘靈毓追了幾步追不上只好作罷,看看手里那件男人的臟衣服,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無精打采地回了家,不耐煩地將那件臟衣服仍進了洗衣間,盯著它出了半天神才極不情愿地洗起來。這是鐘靈毓第一次為一個男人洗衣服,她的心情很復雜,有幾分不滿,又有幾分好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于是思緒也跟著飛了起來,腦子里不停地閃現那個男人看她時的眼神,心緒被撩撥起圈圈漣漪,她開始局促不安起來。
汽車駛進梁家別墅,梁家上下立刻忙碌起來,開車門的,提行李的,沏茶倒水的,上餐的,仆人忙翻了天。
午餐也已準備停當,簡單的幾句問候結束全家就開始共享午餐。因為有父親梁啟華在,剛開始餐桌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幸虧有姑媽梁明珠和妹妹梁承姝在,姑媽不時地對梁承宗噓寒問暖,不停地給他夾菜。妹妹也表現出極大的歡迎熱情,一個勁地催促哥哥講講英國好玩的事。漸漸地,餐桌上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回到臥室,梁承宗有一種莫名的惆悵。幾年的海外生活,沒有朋友和家人的陪伴常常會有孤寂之感,尤其是節假日到來時,還會感覺有幾分凄惶。國外的生活并不能讓他隨心所欲,反而讓自己收斂了很多桀驁不馴甚至放蕩不羈的劣性,海外的經歷讓他暫時隔斷和忘記了過去,心靈的創傷逐漸得到了平復。
而現在回到這間熟悉的臥室,讓他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怎么一切又回到了起點?過去的傷心和痛苦,過去的一切又都卷土重來般地向他席卷而來。
他努力掙脫,試圖再次逃離,可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好在他是個堅強的人,不管內心多么痛苦,表面上都會裝得沒事人似的,所以經常會被外人誤以為沒心沒肺。混亂的思緒加上連夜飛行的疲憊同時向他襲來,他再也打不起精神,躺在床上便開始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七點,梁承宗來到臥室沐浴間,鏡子里的自己跟五年前相比仍然帥氣十足,年少時的輕狂已蕩然無存,歲月的磨煉給自己增添了幾分穩重和成熟,這讓他對自己的魅力更多了幾分自信甚至狂傲。
這時,一個女孩的身影突然浮現腦海,嘴角不自覺地彎起,綻開一抹動人的笑。那清麗的面孔,那迷人的倩影,如剛剛展開花瓣的百合花般圣潔,又似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散發著陣陣幽香。想著想著,他平靜的心在陣陣漣漪的波動下蕩漾了,這是他取次花叢多年從未遇到過的那種女孩兒。
沉思了良久,臉上的笑變得調皮起來,隨即編輯了一條短信發了過去:“浣女,衣服洗好了嗎?”之后一直盯著手機等著短信回復。
可是等了二十分鐘都沒有等到想要看到的短信,倒是等來了以前那幫朋友的電話,無非是說要聚聚玩玩,重溫美好過去,他好不容易才應付過去。
后來,為了打發時間干脆邊洗澡邊等,又擔心電話突然響起,中間有好幾次從浴室探頭出來查看手機。
匆匆忙忙洗完澡后,他終于按捺不住了,不假思索地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溫婉的女聲:“您好!請問哪位?”
梁承宗遲疑了一下,故作調侃似的:“你是浣女嗎?我是衣服的主人。”
聽到聲音,鐘靈毓感到很意外,同時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她故作鎮定,淡淡地說:“衣服已經洗好了,明天就還你,說個地方吧!”
想繼續沒話找話的梁承宗聽到對方一本正經的回答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約定好第二天見面的地點后就悵然若失地掛了電話。
鐘靈毓剛掛電話,立刻給張曉雅打過去,告訴她明天自己有課,讓她自己去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