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義聽到聲響忙抬起頭,見是江如藍,似乎一愣,略微不安道:“藍藍這么晚怎么還不去睡覺?”
“爸”,這一聲,隔了多少年,江父聽了心里也是十分堵塞,江如藍又說著:“把渝姨跟如宇接回家吧。”
江書義倒是沒想到女兒竟然跟自己說這個,他瞧著如藍細細小小的臉,看著文文弱弱的,也沒了小時候鋒芒畢露的模樣,可真是長大了。
他并沒有應下如藍的話,而是說道:“藍藍,你知道當年爸爸媽媽為什么會離婚嗎?”
江如藍搖了搖頭,不發一語。江書義繼續說道:“爸爸年輕時窩囊,生活拮據,你媽媽后來過不慣這樣的日子,天天與我吵架,時間一久,感情就磨盡了,人就散了。”
如藍是頭回聽到爸爸提及他與媽媽之間的事,可是媽媽在她的印象中卻并非這樣的人,可是翟沫離婚后嫁與了紀宏,紀家的確是個有家底的,這么一想,十分煩躁,索性松了這些念頭。
她只是說:“爸,后天的酒席,喊上渝姨和如宇吧。”
后天,也就是十月二號,是陸先生跟江女士大喜的好日子。
本來是不急著辦事的,只是二人如今都閑著,索性借著這個空把江家親朋好友宴請一遍。等回了A城,領了證再把陸家那邊的親戚請了。
江家生意多,應酬也多,這客人也多。陸豐與江如藍一桌桌敬酒,敬到秦渝桌上,江如宇剛九歲,模樣可愛,奶聲奶氣:“如宇祝姐姐姐夫幸福美滿。”
說完沖秦渝一笑,顯然是秦渝教的。江如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蛋,又把準備好了的紅包塞了一個給他,“以后多來找姐姐玩。”
她身旁的陸豐好像還不是很明朗,神態有些不解,卻也不好當眾問些什么。
深夜回了家,陸豐原想置辦套屋子,江泰不許,只許住江家,想來老人家怕冷清,也就搬了過來。
只是陸豐并不與如藍歇在一處,單住客房。
許是白天費了神,大家都歇下了,只有如藍跟陸豐兩人在客廳精神著,如藍這才尋到空給陸豐細細講了家里的一番事故。
陸豐自小在父母兄弟溫馨圓滿的家庭長大,想到如藍從十幾歲就早早懂了事,沒有母親疼愛,與父親又不貼心,著實舍不得,是以說道:“我們會好好的。”
江如藍一聽這沒邊際的話,不經一樂,心里卻也覺得暖和,一時二人靜靜依偎著并不說話。
四號,二人辭了江家長輩,回了A城。
陸豐父母是知曉兩人的事的,所以已經幫他張羅好了好些事,發了請柬,定了酒店,等他們回來核對一番,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好再補上。
陸豐與江如藍先去領了結婚證,前面一對小夫妻,男的帶著副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誰知他拿上紅本本,竟開口問工作人員道,“離婚也是在這里嗎?”
他老婆伸手捏了他一把,怒斥道:“人家都是喊好的,你不喊也就算了,還敢說這種晦氣的話,看今晚回去不收拾你。”
把周圍的人逗得暗自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