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龍斌的房間里,龍斌和周志娟聽了三叔的一番話以后,龍斌問道:“三叔,福來客棧的那個老板娘是個什么人啦?她也是游擊隊的人嗎?”
三叔搖搖頭回答道:“這個老板娘就是一個喜歡賣弄風情的女人,我去年來這兒不久,就看見那個藍衣社的主任廣九全經常來客棧里,他一來,那個老板娘就丟下手里的活就在包房里和他卿卿我我的,一聊就是半天,后來不知道怎么了,他們倆就沒有來往了,今年她又和那個皇協(xié)軍司令打的火熱,這個皇協(xié)軍司令毛節(jié)福已經有了兩個女人了,可就在前幾天我看見那個童局長和廣主任又常常來客棧里,他們一來就在包房里有說有笑,喝的醉醺醺的。”
龍斌繼續(xù)問道:“這沈陽城內的日軍究竟有多少兵力啊?”
“據(jù)說有五十萬之多,具體是多少我也沒有具體的計算過。在這沈陽城內有一個叫‘小麻雀’的人,肯定就是日本特務,內部的人傳出來消息要我們盡快找到這個人,可到現(xiàn)在我們也沒有這個人的詳細資料。我在大街上轉了幾圈,也沒有看見哪一個人是衣服上繡著一只小麻雀,更沒有看見誰手里牽著一只小麻雀。”
“那你說的那個叫‘蟈蟈’和‘八哥’的人究竟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記得這個人和我接頭的時候穿著皮鞋,帶著墨鏡。頭戴禮帽。他究竟長什么樣子,我也沒有看清楚。只是覺得他這個人比較矮,有點胖而已,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三叔,你是本地人嗎?”
“我也算的上是本地人,也可以說不是本地人。”
“哦,這話怎么講?”
“我爺爺就是跟著別人闖關東的時候,從山東來東北的,我也說的上是山東人,也可以算是地地道道的東北人。”
“原來是這樣。那我想你應該聽說過,關于努爾哈赤的一切事情吧?”龍斌說完就把他知道關于努爾哈赤墓地的一切事情告訴給了三叔后又問道:“三叔,你怎么看這件事情?”
“這可不好說,這樣的事情我怎么就沒有聽說過?那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
龍斌隨后就拿出那張紙條交到三叔的手里,三叔看了看后說道:“這是什么意思啊?”
“這個我也不太明白,那個拿著這張紙條的人是死在一個小樹林里的,他是怎么得到這張紙條的?這張紙條可不是一般的紙,經過那么長時間還是完好無損。連人的尸體就腐爛不堪,衣服都認不出是什么樣的了,可這張紙條切好好的。你說怪不怪。”
三叔拿著那張紙條在手里反反復復捏來捏去。他突然叫道:“這不是紙,而是一種看上去和紙一樣顏色的羊皮,這畫也不是用一般的墨水畫的。而是先用小刀刻成一條細線,然后在途上顏色的。”
“那這條魚又能說明說明呢?”
三叔再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幅畫,說道:“你看這幅畫應該還有三部分,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畫面上的這條魚的魚尾怎么這么整齊啊,我們平時買的魚,它的魚尾是上下長中間短,魚鰭也好像少點什么。”
龍斌和周志娟一聽三叔這么一說也湊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那幅畫,龍斌大叫道:“對呀,我怎么就沒有注意到呢。照三叔的意思是,還有三幅畫還在別人的手里。可這些人又是誰呢?我們怎么才能找到他們呢?”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周志娟突然說道:“要是就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話,那寶藏不早就被別人挖走了嗎?”
“周志娟說得對呀,你們倆別著急,我有時間回家的話,我再向我們村的老年人打聽一下關于努爾哈赤的墓地的情況,也許還能打聽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快到中午的時候,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拉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人來到賈家診所里,他還在門外就大聲叫喊道:“賈大夫,你快幫我兄弟看看吧。他從昨天就喊肚子疼,就一直疼到現(xiàn)在。疼的他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早飯呢。”
賈德彪聽到外面的喊叫聲就忙從里屋出來,就坐在一張桌子跟前,給那個三十多歲的人把了把脈,隨后就拿出紙和筆開了個方子。就在這時候,賈仲英背著背籠從山上挖草藥回來了,她一放下背上的背籠就接過賈德彪遞給他的方子,進里屋抓起藥來了。
不一會兒,賈仲英家把藥配好了,拿了出來交到那個四十多歲的人的手中,然后又叮囑了他幾句,那個四十多歲的人就背著那個三十多歲的人走了,可他哪里知道,在他們倆的后面就有一個人在緊緊地跟著他們。
晚上,在吉野的辦公室里,一位四十多歲的男人將一張紙條放在吉野面前的辦公桌上說道:“吉野司令官閣下,這是鴿子捎回來的。”
吉野看了看那張紙條后笑瞇瞇的說道:“鴿子,不愧為我們大日本皇軍的精英,這么快就找到了游擊隊的宿營地。你馬上回去告訴鴿子,我們立馬就會有所表示的。”那個四十多歲的日本人隨即就向門外走去,站在門外偷聽的人也隨即走開了。
皇甫娥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窗戶被什么人敲打的“碰碰”作響,他立馬就點亮了燈,披衣下床去開門,切在門框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只見紙條上面寫著:家里包好的餃子已經被人偷了,請你做好一切防賊的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皇甫娥就來到龍騰虎躍店鋪里,在店鋪里隨便挑了幾樣東西,然后就在店鋪里的那些貨物邊上瞎轉著,這時,三叔走到她的跟前輕聲細語的說道:“貨價已經談好了,就是不知道買家什么時候到。”
皇甫娥扭轉過身來說道:“三叔,我買了一點東西,請你回姨媽家里一趟,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姨媽,好嗎。”就在三叔從皇甫娥手里接過東西時,一張紙條也塞到三叔的手里。
三叔隨后就向周志娟交代了幾句就提著手里的東西,來到大街上叫了一輛馬車,然后就飛快的向王家莊飛跑而去。
一大早,吉野就把陸軍司令官齋藤和皇協(xié)軍司令官毛節(jié)福叫來了,并對他們倆說道:“據(jù)鴿子放回來的消息說,他已經掌握了游擊隊的詳細地址,你們倆立即出發(fā),給我把游擊隊一舉殲滅。留下他們畢將是我們的心腹大患。”
齋藤回陸軍司令部以后,就帶領一個聯(lián)隊的兵力和毛節(jié)福帶領的皇協(xié)軍就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而這時,三叔已經趕到了王家莊姨媽家里,三叔把東西和紙條交給了姨媽就坐上馬車向沈陽城內返回去了,姨媽則向游擊隊駐地而去。
三叔剛剛到達城門口,就看見長長的一對日軍和皇協(xié)軍正浩浩蕩蕩的走出城門了,待隊伍全部走出了城門,那些要進城出城的人才依次進城、出城,三叔一進到城內就向龍騰虎躍店鋪而去。
這里山高林密,三面環(huán)山,只有一條小路通往外地,附近幾個村子里的人也很少有人來這里。游擊隊的柒隊長看著姨媽給他送來的紙條,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在房間里踱著方步,過了許久他才說道:“姨媽,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會馬上轉移這里的,今后我們住在那兒,我會安排人先和陸大爺取的聯(lián)系,然后陸大爺會通知你的。”
“那也好,柒隊長,你們可以小心啊。我就先走了。”姨媽說完就從側門出去了。
姨媽剛剛走。柒隊長就把政委周大赤叫來了,并把姨媽送來的紙條交給了周大赤,周大赤一看不禁驚叫起來:“柒隊長,這怎么可能呢?我們這個地方這么隱蔽,日本人是怎么知道的啊?是不是這情報有誤啊?”
“不可能,蟈蟈給我們的情報向來準確無誤的。周政委,我看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秘密的撤走吧,弟兄們在這兒已經有大半年沒有看戲了,就說東邊的蘇家寨村今天演大戲,讓大家伙今天去看大戲去,這樣可以穩(wěn)定人心。所有的人都撤走。你帶隊。我?guī)ьI一個排的兵力在半道上分開藏起來,看看是什么情況。”
“柒隊長,我看還是你帶領大家伙撤走吧,我?guī)ьI一個排的兵力躲起來。你是隊長,這打仗的事情還是要靠你的呀。”
“就是因為打仗的事情我比你懂得多,我才帶領一個排的兵力藏起來的,萬一這個情報是真的,我可以帶著他們機動靈活的逃出日軍的包圍圈,你能行嗎?你就不要跟我爭了,趕快去執(zhí)行吧。”
游擊隊隊員們已經半年多沒有看戲了,突然聽政委說,要去蘇家寨去看戲都興奮起來了,不一會兒他們就扛著槍大搖大擺的向蘇家寨走去,可他們哪里知道,就在對面的山上,有一個人正拿著望遠鏡在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呢。
日軍所到之處見東西就搶,見房子就燒,鬧的人心惶惶,雞犬不寧。村子里的鄉(xiāng)親們一聽說日本鬼子來了,都拖兒帶女,逃的遠遠的。姨媽和陸大爺也夾雜在逃難的人群中,陸大爺不禁問道:“這日本鬼子怎么說來就來了,就是不知道柒隊長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你放心吧,城里捎來的燒餅我早就給柒隊長他們送去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準備在他們家里吃呢?還是帶到別的地方去吃啊?”
“只要你把燒餅給他們送去了,他們怎么吃那是他們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這燒餅有多大,他們吃不吃到了。”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愿燒餅太大他們吃不了就不要吃了,但愿他們能留著以后能吃下去的時候再吃就好了。”
日軍一路風塵仆仆的撲了過來,那個日軍聯(lián)隊長在路邊看了看就跑到齋藤的耳邊耳語了幾句,那個聯(lián)隊長就率領大部分士兵向山上繼續(xù)搜去,齋藤則指揮剩下的一小部分日軍和毛節(jié)福的皇協(xié)軍,則繼續(xù)沿著公路向前趕去。那個聯(lián)隊長帶領日軍來到山上,那個山上的人隨后就用手指頭指了指,又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個人就向山下跑去,那個聯(lián)隊長則指揮日軍向前面繼續(xù)沖了過去。
陸大爺和姨媽在人群中走了好一陣子,陸大爺突然見到了賈德彪就對姨媽說道:“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嗎?”
姨媽停下了腳步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賈德彪后說道:“看前面的人是公家村的,可公家村的人大部分我都認識,可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這個人啦?你有沒有見過他呀?”
“他叫賈德彪,據(jù)說他以前和他的女兒在城內開了個診所,公家村有個人叫公齊全的小舅子,在給公齊全砍柴的時候,不小心把手指頭砍傷了,流血不止,就把他的小舅子背到城內去請那個賈大夫去看看,可就在這個時候,日軍竄到他的診所里去,硬是說公齊全是游擊隊的人,不讓那個賈大夫給公齊全的小舅子治病,結果那個賈大夫還挨了那個日本人的打。從那以后,他們父女兩就怕日本人再找他們的麻煩,就跟著那個公齊全來到了公家村開了個診所,繼續(xù)為鄉(xiāng)親們治病,而且價錢還不貴。”
姨媽聽陸大爺說完就問道:“你剛才說那個賈大夫還有一個女兒,我怎么就沒有看見呢?那些女人我好像都認識啊?沒有不認識的呀?”
陸大爺也看了看后說道:“你說的也是啊。怎么就沒有見到那個女大夫呢。”就在這時候,賈仲英背著一個背籠氣喘吁吁的跑來了,只見她的背籠里還放著一些草藥。她一來就攙扶著賈德彪繼續(xù)往前走。
柒隊長帶領一個排的人馬隱蔽在樹林里,不一會兒,那個聯(lián)隊長就帶領日軍趕到了游擊隊的宿營地,他們一進到宿營地就沖進屋里亂翻起來了,隨后就在聯(lián)隊長的指揮下放了一把火將營房給點著了,看著那越燒越旺的大火,柒隊長和隊員們都氣的咬牙切齒。
那個聯(lián)隊長隨即就命令士兵們繼續(xù)向前追去,柒隊長一見那些日軍要往蘇家寨方向而去就急了,忙對隊員們說道:“政委帶領大部分隊員們還沒有走遠,要是讓這些日軍追上政委他們,那我們的大部隊就完了,我們立馬開槍射擊,把鬼子吸引過來,就在這小樹林和鬼子周旋。”柒隊長說完就率先向鬼子開了一槍,一時隊員們紛紛舉槍瞄準日軍射擊,槍聲大作,可他們哪里知道,那個聯(lián)隊長只留下一小部分日軍和柒隊長對打起來了,他切率領大部分日軍繼續(xù)向前面追求。
周大赤率領大部分游擊隊隊員們,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狂奔,可不一會兒,一位五十多歲的伙夫就說道:“政委,我們不就是去蘇家寨看場大戲嗎,用得著,這么不要命的去跑嗎?你們慢點兒,行不行啊?”
“大叔,不行啊,要是慢了,戲就開演了。”
“這戲呀,我年輕的時候看的多,可現(xiàn)在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你們年輕人看戲看的少,政委,你就帶領這些年輕人快去蘇家寨看戲去,我知道去蘇家寨的路,我在后面來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們是一個團隊,我不能丟下你一個人不管啦。”可就在這時候,從后面出來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周大赤隨即拔出駁殼槍大聲對隊員們說道:“同志們,戲已經開演了,這戲演的怎么樣就看我們的了。一排二排負責守住路左邊,由副隊長萬華福指揮,其余的跟著我守住右邊。這一次日軍究竟來了多少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大家伙千萬要沉住氣啊,不要慌啊,特別是那些新來的,要記住,先要保護好自己,然后才能給我狠狠打擊鬼子。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大家伙異口同聲的回答后,就按照周大赤布置的,紛紛隱蔽的路的兩邊去了。
日軍在聯(lián)隊長的率領下,不一會兒就趕上來了,那個聯(lián)隊長站在剛才周大赤站的地方向四處望了望,又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隨后就對他身邊的日軍嘀咕了幾句,只見那幾個日本兵就解下身上的手榴彈,又將幾個手榴彈捆綁在一起,然后拉開了導火索就向小樹林里扔了出去,隨著手榴彈的爆炸聲,從小樹林里就傳出來了隊員們的慘叫聲。日軍一聽到這聲音就在聯(lián)隊長的指揮下向游擊隊隊員們圍了過去。
周大赤和萬華福分別指揮隊員們邊向追上來的日軍開槍射擊,邊背著受傷隊員們向后面山上撤去,日軍則在聯(lián)隊長的指揮下緊追不舍。
日軍很快就追上來了,隊員們分別爬到山上,以山上的巖石為依托向敵人開槍射擊,可不一會兒,他們的子彈打光了,他們就把山上的大石頭一個個的向下掀。日軍聯(lián)隊長隨即就命令日軍停止開槍射擊。這才給隊員們以一個出息的機會。
柒隊長率領隊員們好不容易才逃到山頂上,他這時清點人數(shù)才發(fā)現(xiàn),他身邊已經不到二十個人了,其中還有十幾個是受傷的人員,他們相互攙扶著在密林中艱難的穿梭著。
齋藤率領的日軍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緊緊地追趕著鄉(xiāng)親們,這路上已經留下了不少鄉(xiāng)親們的尸體。陸大爺護著姨媽也在沒命的奔跑著。賈仲英也攙扶著賈德彪在拼命的奔跑著。
鬼子聯(lián)隊長索性就不追了,他們就在山腳下埋鍋造飯,霎時間炊煙繚繞,不一會兒,一股股大米飯的香味就隨著熱氣飄到空中去了。隨后就被那些隊員們吸收到肺部里面去了,饞的他們直流口水。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鬼子也停止對鄉(xiāng)親們的追擊,鄉(xiāng)親們摸黑又跑了一陣子才停住了腳步。陸大爺扶著姨媽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這時,有不少的鄉(xiāng)親們被路上的石子碰傷了,或者被日軍的子彈擦傷的,賈德彪和賈仲英父女兩也在大石頭上一坐下,就開始為鄉(xiāng)親們擦洗傷口忙和起來了。
陸大爺攙扶著姨媽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姨媽說道:“陸大爺,你看那個賈大夫和我們這兒的郎中就是不一樣。他們從藥品里倒出來的東西是什么呀?我怎么從前沒有見給呀?”
“我也沒有見過。不過現(xiàn)在的醫(yī)術也先進了不少。只要他們倆能個鄉(xiāng)親們治病就好了。管他用什么藥啊。”
趁著夜色,柒隊長率領的隊員們和萬副隊長、以及周政委率領的隊員們回合在一起了,他們一清點人數(shù),已經有一大半的人員沒有跟著他們來了,可能全部犧牲了,而剩下的大部分是傷員。柒隊長和周政委、萬副隊長分別坐在大石頭上唉聲嘆氣。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一直坐著,不一會兒他們就靠著那些大石頭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哨兵看見那些日本兵開始從那些山路上撤走了。一直等到下午,隊員們才在柒隊長的帶領下回到了他們的宿營地。他們見到的宿營地,早就被鬼子一把火給燒沒了,柒隊長和隊員們忙著緊鑼密鼓的修繕房子,一直到了晚上,他們才算吃了頭一天的晚飯。
吃過晚飯,在柒隊長的房間里,周政委和萬副隊長走了進來,他們倆一進來周政委就問道:“柒隊長,你說說我們這宿營地這么隱蔽,那些日本兵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是不是我們隊伍里出了叛徒啊?”
“不可能啊,最近沒有誰出去過呀?就是程排長帶著他的兄弟程雷號到公家村看了一回病,可他們倆出去半天就回來了,也沒有聽說他們倆不對勁的地方啊。”
萬副隊長也隨即說道:“他們倆絕對不是叛徒,那個程排長已經犧牲了。那個程雷號也受傷了,我看過了,傷的還不輕。”
他們三人就那樣干坐著,過了一回兒,周政委切說道:“柒隊長、萬副隊長,你們倆說說看,那日軍怎么就突然不進攻了呢?按道理說他們應該乘勝追擊啊,可他們怎么就停了下來呢?而且又那么快就又撤走了呢?”
柒隊長立馬回答道:“這也是我想不通、弄不明白的地方。”
萬副隊長切說道:“以我看呢,是天黑以后,由于他們不熟悉地形就不敢往前追了。至于他們?yōu)槭裁闯纷吡耍蚁氪蟾攀撬麄円詾槲覀冞B夜已經逃出了他們的包圍圈,追也追不到我們了,所以就撤走了。”
日軍撤走了以后,姨媽和鄉(xiāng)親們又陸陸續(xù)續(xù)的回到了家里,他們在村外面,遠遠的就望見自己的房子早就被日本鬼子放的一把火燒的一干二凈,他們就加快了腳步,想回家看個一清二楚,待他們走到村子里一看,都不禁嚎啕大哭起來了。陸大爺切對鄉(xiāng)親們說道:“你們哭有什么用啊?還不如趁著天沒有黑,我們大家伙趕緊把房子修繕一下,要是到了晚上,我們還沒有將房子修繕好的話,那我們晚上住那兒了?”那些鄉(xiāng)親們聽了陸大爺?shù)脑捑挖s緊拿著鐮刀、斧子忙和起來了。
中午時分,日軍和皇協(xié)軍又浩浩蕩蕩的進城了。皇甫娥在福來客棧的樓頂上的窗戶里,看見那些日本兵和皇協(xié)軍那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肯定打了個大勝仗,她立馬就來到龍騰虎躍店鋪里找到三叔說道:“三叔,放出去的狗回來了,就是不知道家里喂的雞被狗咬的怎么樣了?你是不是抽點時間回家里去看看啊。我給姨媽買了點吃的,你順便給她稍去啊。”
“那我回去以后要不要將談好價錢的貨給當家人說說?”
“你說說也是可以的。”
三叔立馬就提著皇甫娥給她姨媽買的東西來到大街上,雇了一輛馬車就回到姨媽的家里去了,他一到就問道:“姨媽,別人的狗跑了出來,你們喂的雞呀。傷的怎么樣了?”
“我們的雞全部被狗咬傷了,更可恨的是,你們上一次給我們家稍來的燒餅,讓當家人吃了,昨天晚上捎來信說,燒餅太熱,把牙給燙掉了不少,你說這人不走運,怎么吃燒餅就掉牙呢。”
“那你就告訴當家人今后吃東西時要注意一點啊。你順便告訴當家人,他們要的貨我已經在城內把價錢談好了,貨,我也已經看過了,還不錯,若當家人需要的話,可以去一個叫龍騰虎躍的店鋪里去找我,叫他們去的時候還住福來客棧。還有,我在城內聽說別人的一只鴿子飛跑了,叫當家人注意一點,看看是不是飛到他們那兒去了。要是姨媽沒別的事,那我就走了。”
“好,我記住了,我這就去家里,告訴當家人去。天黑,你也小心點啊。”
晚上,在福來客棧里,三叔將姨媽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給了皇甫娥后,皇甫娥說道:“家里的房子建的你們隱蔽,那些狗是怎么就找到那兒去了的呢?”
“你不是說別人家里丟了一只鴿子嗎,肯定是那只鴿子飛到那兒,那些狗就追到那兒。”
“一只小麻雀我們沒有找到,沒想到現(xiàn)在又多了一只鴿子。”
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了,由于那些傷員沒有一個好的大夫醫(yī)治,他們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了,柒隊長成天為這事煩躁不安。周政委跑來對柒隊長說道:“柒隊長,那些傷員要是還不趕快醫(yī)治的話,那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們的趕快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又不是醫(yī)生。”
就在這時,萬副隊長跑來進了說道:“上一次那個程雷號肚子疼,不是在公家村被一個大夫給看好了的嗎,不如,就叫那個程雷號去把那個大夫給請到我們這兒來,給這些傷員看看。你們說怎么樣?”
周政委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同意。”柒隊長稍微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要是那個大夫是日本人,那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嗎?我們剛剛經歷了一次大劫難。我們可不能輕而易舉的,就把一個我們不了解的人引到我們這兒來呀。據(jù)說城內大戶人家的一只鴿子飛跑了,要是我們看見了就幫忙看著點,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了。說實話,這件事情我以前也想過,可我就是不放心啊。”
萬副隊長聽了柒隊長的話就急著說道:“那些傷員已經這樣了,要是不趕快醫(yī)治的話,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橫豎是個死,我們不如就賭一把,怎么樣,要是那個賈大夫不是那只大戶人家丟的鴿子,那我們不就賺了嗎。”
柒隊長隨即問道:“那要是呢?”
他們三個人又沉默寡言了,稍微過一會兒周政委說道:“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把隊伍分成兩撥,我和萬副隊長留下來照顧這些傷員,然后把那個賈大夫請到這兒來給這些傷員看看,柒隊長帶領那些沒有受傷的同志們,去別的地方另立山頭。你們看怎么樣?”
萬副隊長一聽周政委的話立即回答道:“我贊成。”
柒隊長切說道:“你突然要我搬家,我這要往那兒搬啊?”
還是那個周政委說道:“翻過前面的那個山頭,再往前走,也不過是五六里地的樣子。就到了蘇家寨,據(jù)說那個地方,山高林密,便于隱蔽,而且那里田地肥沃,人民群眾的基礎也比較好。你就帶著弟兄們去那兒。你看怎么樣?”
“好,我答應你。那我立馬就集合隊伍出發(fā)。”
萬副隊長立馬說道:“我看這樣,這里就交給我一個人就行了,柒隊長和周政委都走,等你們把隊伍安頓好了,我這兒的傷員也治好了,如那個賈大夫沒有什么問題,我就帶領大家伙也去蘇家寨。你們看這樣行嗎?”
“那我們都走了,你這兒又都是些傷員,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柒隊長剛問完,萬副隊長就毫不猶豫的回答道:“你們相信我好了,不就是去請一個大夫嗎,這有什么難的。”
第二天一大早,萬副隊長在程雷號的帶領下來到公家村,找到了賈德彪父女兩,他開門見山的把游擊隊被襲擊的情況給他們父女兩講了一遍后說道:“我今天來,就是要請你們父女兩去我們游擊隊,給傷病員看看的。”
賈德彪聽了萬副隊長的話沒有做聲,賈仲英切說道:“這個我們可不敢去。這要是被日本人發(fā)現(xiàn)了,那他們還不要了我們的腦袋啊。萬副隊長,你還是去請別人去吧。”
“請別人不一樣嗎?我知道,這一次我們游擊隊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你們老百姓,讓你們受苦了。可日軍這一次來這么大的行動,也是我們沒有想到的呀。我們這支隊伍剛剛建立起來不久,力量還相當?shù)谋∪酢2贿^,我們會慢慢的壯大起來了,只要我們壯大了,那些日軍就不敢輕而易舉的來騷擾你們老百姓了,那你們的日子不就漸漸地好起來了嗎。”
在萬副隊長的好說歹說的勸說下,賈仲英只身一人來到游擊隊的宿營地,她一到就顧不了休息,就忙著給那些傷員動手術,并要求把一部分重傷員立馬送到公家村去醫(yī)治。萬副隊長也就爽快的答應了,在送走那些重傷員的時候,萬副隊長對那些重傷員和送重傷員的人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那些隊員們聽了萬副隊長的話都點點頭,表示同意了。
柒隊長和周政委帶領游擊隊在蘇家寨安頓好以后,就帶著隊員馮連龍趕到了沈陽城內的福來客棧,站在福來客棧二樓的皇甫娥一見到柒隊長和馮連龍來了,就連忙走了下去招呼道:“客官,你們是要住店還是要吃飯啊?”
柒隊長隨即回答道:“我們既要吃飯也要住店。”
“那你們要吃點什么呢?”
“我們就吃咱東北地地道道的千層餅。”
“那你們要不要喝點什么呢?”
“我們就喝我們東北的特產紅高粱酒就行了。”
“那你們要住什么房間呢?”
“你沒有看見嗎,我們兩個都是男人,當然是一間房就可以了,如是一男一女就要兩間房。這樣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不是我不懂,是我不知道你們倆后面還有沒有人再跟著來呀?那我們這兒有一般的房間,也有上好的房間,請問你們是要一般的呢?還是上好的呢?”
“我們在家里就是個打鐵的,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上好的房間我們住不起,來一間普通房間就行了。”
“請問你們是常駐呢,還是只住一晚上呢?”
“這個我們也說不準,我們是進城買些鐵回去的,等我們把鐵買好了,我們就回去了。”
“那貨你們看了嗎?”
“我們已經請別人幫忙看了。”
“看了就好,那你們倆先在這兒等一會兒啊。你們要的千層餅我馬上就叫伙計們給你們倆送來啊。”皇甫娥說完就飛快的跑到龍騰虎躍店鋪里找到三叔后說道:“三叔,你家里來人了,叫我來問問你,你跟你家里人看的鐵怎么樣了?家里人叫你馬上去我那兒去一趟,把價錢給家里人好好說說。”
三叔一聽說家里來人了就忙丟下手里的活,對旁邊的周志娟說了一句,就跟著皇甫娥出去了。
三叔一來到福來客棧,柒隊長和馮連龍已經吃好喝好了。皇甫娥領著三叔來到柒隊長的桌子跟前說道:“客官,你們要找的人,我給你們領來了,你們的生意你們自己慢慢談啊。”
皇甫娥說完就要離開,柒隊長忙說道:“老板娘,你能不能把我們領到房間里去談啊,這談生意你總不能就讓我們在大廳里談吧?”
“那是,那是,你說我怎么連這點規(guī)矩也不懂呢。”皇甫娥說完就把柒隊長、馮連龍和三叔領到樓上房間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