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房間里,馮連龍就站在門口,聽著外面的動靜,三叔、皇甫娥和柒隊長就坐在床鋪上,皇甫娥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聽我姨媽說,我給你們捎回去的燒餅太熱了,你們吃的時候把牙給燙掉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們給我們捎回去的燒餅我們收到了,可我們還沒有想到怎么吃,不知道是誰家的狗跑去了,其實我們不是吃燒餅時把牙給燙掉了,而是被那些狗給咬傷了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別人家里的鴿子飛了,拖我們給你們捎個信,叫你們幫忙找找看,你們找的怎么樣啦?”
“人家的鴿子是什么樣子的,又沒有說清楚,我們怎么找啊?到現在我們連鴿子毛也沒有撈著。”
“家里的東西自己應該認識啊,不認識的東西當然就是別人家的了。”
“最近家里就是沒有別人家的東西,全是自己家里的,就是別人也是自己家里人介紹去的。”
“那可就怪了,既然都是自己家里的東西,那別人家的狗怎么就跑到你們家里去咬人了呢?”
“這也是我們想不通的地方。我們的家建的那么隱蔽,那些狗是怎么找去的呢?他們就好像是有人給他們引路一樣直接就撲到我們那兒去了。”
“哪,那些被狗咬傷的人現在怎么樣了?你們有沒有請大夫幫忙看看啊?”
“被狗咬傷以后,我和老二就搬到蘇家寨去了,你們要是想去的話,就直接去找姨媽,姨媽的一個妹妹就住在蘇家寨,姨媽的妹妹會帶你們去找我們的。蘇家寨這個地方山高林密,物產豐富,你們倆要是去了的話,保證有飯你們吃的。就是目前生活用品還比較缺乏。”
“哦,那你們究竟缺乏些什么呢?那個柴米油鹽醬醋茶都缺乏嗎?”
“是的,不光是缺乏這個,你們看,現在已經是冬天了,我們連被子也還沒有呢。”
“是啊,冬天來了,沒有被子蓋,這個冬天你們打算怎么過呀?”
“我和老二走了,留下一個老三還在原先的家里住著,照顧著那些被狗咬傷的人。據說在公家村,來了個專門治狗咬傷的父女兩,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錢請的起他們倆,也不知道他們倆肯不肯給我們的弟兄們看看去?”
“這兩個大夫你們熟悉嗎?”
“就是不熟悉,我和老二才搬走的。”
皇甫娥也就不再問什么了。柒隊長切問道:“三叔,我讓你幫我看的貨怎么樣了?”
“你要的貨本來是四斤,可現在我只找到兩斤,不知道你要不要?”
“那些貨你都看了沒有啊?成色怎么樣啊?”
“我看了三斤貨,有兩斤貨成色比較好;還有一斤貨藏的很深,我沒有弄出來;還有一斤我只是聽說過,還沒有見過。就是不知道老板打不打算見他們。”
“既然你看了說好,那你就把他們拿到這里來我看看。要不我跟著你去看也可以。”
晚上,在三叔的帶領下,柒隊長和馮連龍來到龍斌的辦公室里,,龍斌隨即和柒隊長、馮連龍握手問好,隨后,馮連龍就站在了門口,就在這時周志娟也走了進來,他們四人隨即就在椅子上分別坐了下來。
柒隊長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是王家莊游擊隊的隊長,如今日軍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們的消息,就找到我們那兒,,我們這次可以說是傷亡慘重。我聽三叔說二位也是有識之士,就前來拜訪二位。如今國難當頭,俗話說的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這些七尺高的男子漢可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國土任人宰割啊。眼看著日本人一步步的蠶食我們中國的領頭,我們這些炎黃子孫可不能置之不理啊?”
龍斌聽了柒隊長的話后問道:“柒隊長所言極是,只是不知道我們該為柒隊長做下什么呢?”
“如今我們這支游擊隊才剛剛建立,什么都缺乏,目前冬天來了,可我們的隊員們,還有不少人連被子都沒有,更不要說其他的了。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給我們弄到一些吃的和用的,比如我剛才說的被子。當然槍支彈藥和藥品也是急需品。”
“柒隊長放心,我們盡力而為就是了。聽說柒隊長這回被別人家里的狗給咬傷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把詳細的情況跟我們說說,也許我們還可以幫你分析一下,看看這究竟是誰干的呢?”
柒隊長隨即就把他們得到的情報以后,就趕緊帶著大家伙撤離,又是任何遭到襲擊的,仔仔細細的向龍斌和周志娟、以及三叔講了個一清二楚。龍斌聽了柒隊長的話后說道:“這就奇怪了,按道理說那些日本人應該乘勝追擊才是啊,他們怎么就停滯不前了呢?他們這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這事我們也想不明白。”
“那你們內部的人說的那只鴿子你們查到沒有啊?”
柒隊長聽了龍斌的問話搖搖頭說道:“我們也只知道是只鴿子,可我們都是在一起好多年的兄弟,最近沒有誰離開過我們營地,也沒有什么生人去過我們那兒。就是在兩個月前我們新招了一些新成員,可他們也都是以前的一些兄弟幫忙介紹而來的,也沒有聽說過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那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對父女,是醫生的。”
“這個我們倒是聽說過,可他們住在離我們幾十里地的公家村,他們也沒有去過我們那兒。我們被狗咬傷以后,又找不到醫生,我們也就只好請他們父女兩幫忙看看,由于他們是生人,為了安全起見,我和老二就帶領大部分隊員撤走了,只留下老三和那些傷病員,還留在原先我們住的地方,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柒隊長,你這么做是應該的。其實我早就看出那對父女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么問題?”一聽此話沒柒隊長就迫不及待的連聲問道。
“我們中國郎中看病只會用中藥,對于西藥他們一開不用,可他們不是;我們中國人不會做手術,可他們會;我在沈陽城內他們住的地方,見過他們,他們有四五臺手術臺,還有不少的醫療器械,這是我們中國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的;就是因為我看到了這些,我才叫周志娟去賈家診所里盯著他們的;可后來周志娟講有隊日本兵跑到他們那里,阻擾那個自稱賈德彪的醫生救治病人,而遭到了日軍的打,后來他們父女兩才到的公家村。我就一直在想,那些日本人為什么要阻擾那個賈德彪救治那個人呢?他們既然稱那個負傷的人是抗戰分子,又為什么沒有把他們抓起來呢?還有,如果他們兩個人就是日本人的話,要在沈陽開家診所治病救人的話,那他們為什么要取一個中國人的名字呢?”
“龍老板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就是那只鴿子。可他們住的地方離我們幾十里地,他們又是怎么知道我們住在什么地方呢?這不太可能。”
“柒隊長,你們既然已經做好了防范措施,那我們就不談這些了。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關于努爾哈赤的墓地的一些事情?”龍斌說完就把他那天,在東瀛賓館所聽到的一切告訴給了柒隊長和三叔,以及周志娟。
柒隊長聽了龍斌的話后說道:“我和三叔一樣,老家也是山東搬過來的,這努爾哈赤的墓地的事情我還真的不清楚。”
“那你們知不知道一個叫柴家溝的地方?”龍斌隨后又把他們在客棧里碰到那些日本兵,以及他幫助那個河野逃出來的事情向柒隊長和三叔講了個一清二楚。
柒隊長聽后立馬回答道:“這個柴家溝我也沒有聽說過,不過我可以回去以后,可以多多打聽打聽一下這個地方。你說的那個努爾哈赤的墓地,我回去以后也可以繼續向那些老年人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齋藤率領的日軍和毛節福率領的皇協軍凱旋歸來,吉野非常高興,隨后就把青木和河野,還有警察局局長童生南和藍衣社的廣九全,已經沈陽城內的名流都請到東瀛賓館里來,他要在那兒獎賞這兩個有功之臣。龍斌也被吉野請到了。
龍斌在龍騰虎躍店鋪門口碰到了孫齊久,隨后就上了孫齊久的車,孫齊久拉著龍斌向東瀛賓館而去,在車上,龍斌說道:“家里來了個重要客人,你今天晚上就來我家里坐坐。這兩個客人非常的重要,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一定來。”
龍斌在東瀛賓館門口就下了車,孫齊久就把車拉走了。龍斌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河野的車就到了,龍斌忙走到河野的車跟前,替河野打開車門,親切的說道:“河野司令官,我也就比你先到一會兒,我就在這兒等你,沒想到你也這么早就來了。”
“我本來是不想來到,可我后來想了想還是來了。”
“哦,你怎么就不想來了呢?能對我說說嗎?”
“一個陸軍和一個皇協軍就出去干了這么一點點的事情,就要給他們倆慶功,你說說,這是什么事嗎?據說他們剿滅的那個游擊隊還不到三百個人,在我的歷史上,我還從沒有打過那一次仗的對手,只有三百人的。”
“那你怎么又來了呢?”
“我倒要看看,那兩個蠢貨怎么向我們介紹他們的功勞的。”
就在龍斌和河野談話的時候,青木的車到了,龍斌隨即就跑到青木的車跟前,就在龍斌跑到的時候,青木已經從車里出來了,他一見到龍斌就欣喜若狂的叫道:“龍桑,你這么早就來了?”
“我也是剛剛到,你看,河野司令官也來了。”
青木隨即邊叫問道:“河野君,你來的怎么這么早?”邊走到河野的跟前緊緊地握著河野的手,隨后他們三人就向賓館里面走去。
只見賓館里的來賓早已來了不少,服務生端著飲料來來回回的穿梭著。就在龍斌和青木、吉野端起一杯飲料剛剛喝完的時候,吉野和龜田,以及陸軍司令官齋藤、毛節福,還有童生南和廣九全也來了,吉野一到,所有的人們就圍了過來,吉野隨即就向臺上走去。河野和青木還站在臺下和龍斌在一起。龍斌說道:“青木司令官、河野司令官,你們看吉野司令官已經站在臺上去了,你們倆可不能就站在這兒啊?這樣不太友好吧?”
河野立馬回答道:“對他們這些夜郎自大的人,有什么友好不友好的。”青木也沒有說什么,還是和河野、龍斌,他們三人站在一起。這時吉野在臺上對來賓大聲的講道:“自從我們大日本皇軍駐扎在沈陽,協助大清國皇上溥儀建立滿洲國以來,我們大日本帝國與滿洲國政府相互協助;相互取長補短;相互資源共享,滿洲國人民們的生活水平是愈來愈好,城市建設是日新月異。可還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是不愿意安分守己的,他們私藏武器,秘密聚會,妄圖破壞目前這美好局面。我們大日本帝國得知這些消息以后,我就派陸軍司令官齋藤和滿洲國皇協軍司令官毛節福,出去清剿那些不法分子,他們倆不辱使命,在不傷一兵一卒的情況下,狠狠地打擊了抗戰分子的囂張氣焰,凱旋而歸。今天,我將空軍司令官青木和海軍司令官河野,還有沈陽警察局局長童生南;藍衣社主任廣九全,以及沈陽城內有名有姓的親朋好友,全聚集在這里,舉行慶功大會,重重獎賞這兩個有功之臣,我希望今后他們倆再接再厲,在打擊那些不法分子的時候再立新功,同時我也希望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海軍、空軍,以及警察局和藍衣社向他們倆多多學習,多多交流經驗,為營造一個和諧、繁榮昌盛的沈陽而努力奮斗。”
吉野說完,臺下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在那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中,吉野親自為齋藤和毛節福佩戴好大紅花,齋藤和毛節福站在臺上喜形于色,笑的嘴早已合不攏。
就在這時候,河野向齋藤和毛節福問道:“請問齋藤司令官。毛節福,你們倆這次出動了多少兵力,共打死了多少抗戰分子?抓住了多少俘虜呢?”
齋藤和毛節福聽了河野的問話,都僵在那里誰也沒有吱聲,過了許久,齋藤才慢慢地回答道:“我們只在想怎么樣消滅那些抗戰分子,就沒有清點打死抗戰分子的人數,俘虜一個也沒有抓到。”
“哦,那你們是消滅了一個軍呢還是一個師呢?”
“那些抗戰分子非常的狡猾,他們隱藏的很深,沒有打出旗號。我們也就沒有仔細的去查。”
這時,吉野隨即說道:“至于齋藤司令官和毛司令,此次出征究竟打死了多少抗戰分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此次出征重創了抗戰分子,他們已經元氣大傷,我想,那些抗戰分子今后一段時間,是不會對我們沈陽造成任何威脅的,對還在這沈陽城周圍活躍的抗戰分子,也取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我們大家今后可以安居樂業,高枕無憂了。現在我們大家伙找好自己的舞伴,盡情的唱;盡情的跳吧。”吉野說完,樂隊就開始奏樂,那些男男女女就開始在舞池里翩躚起舞了。
晚上,孫齊久如約而至,來到龍騰虎躍店鋪,他把車拉的后面,隨后就來到店鋪里,在周志娟的帶領下來到樓上龍斌的辦公室里,龍斌隨即就把柒隊長和馮連龍介紹給孫齊久認識。然后說道:“柒隊長,你若信得過我的話,看的上我的這個兄弟的話,你們回去的時候就把他和周志娟一起帶到你們那兒去。我始終懷疑那個賈仲英,就是日本人的那只鴿子,他們倆功夫了得,到時候還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你看呢?”
“好,這樣很好,我這次來沈陽能得到這樣兩個有本事的人,我是求之不得呀。那你今天去了那個東瀛賓館,日本人的慶功會開的怎么樣了?”
“慶功會開的還不錯,但我也發現,日軍的海軍司令官河野和空軍司令官青木,好像看不起陸軍,和由我們中國人擔任的警察局、皇協軍,以及藍衣社。我在他們之間攪上一攪,說不定還可以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
孫齊久則問道:“龍大哥,我和周志娟都走了,今后這店鋪不就是剩下你一個人了嗎?你忙的過來嗎?”
“你們都走了,不是還有三叔嗎,那個周志成不是還在藍衣社嗎?萬一有什么事情我會去找他的。”
“龍大哥,那你說說,周大哥怎么就窩在那個藍衣社里呢?他究竟想干什么呢?”
“他在藍衣社一定有他的道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打擾他的。”
周志娟切說道:“孫大哥,你回去以后,想辦法把那個嫂子弄出來,你們遠走高飛怎么樣?”
“這······”
“你還這······這什么呀?你說你還像個男人嗎,干這么一點點小事情就婆婆媽媽的。”
龍斌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嗎,你孫齊久要做的事情,那個車行老板還能攔得住你。”
“老大哥,我想把那幾個小叫花子也一起帶去,你看可以嗎?我就是想到了游擊隊那里,能給他們一碗飯吃,他們實在是太可憐了。那個馮清皓的爸爸,以前也是東北軍的一名軍人,不管怎么說嗎,,那個馮清皓也算得上是軍人家屬,我們照顧他是應該的。”
龍斌聽了孫齊久的話點點頭說道:“那好,你先去那些叫花子住的地方找到那個馮清皓,把這些情況告訴他,明天你們一起跟著柒隊長回去。別忘了,把你心愛的那個女人也帶上啊。你管她是人家老板的五姨太還是六姨太呢。”
孫齊久回到家里,騰擇井還站在門口等著他,他一回來,騰擇井就立馬迎了上去問道:“你今天怎么這么晚了才回來呀?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
孫齊久立馬回到屋里,然后關上門對騰擇井說道:“我今天在大街上碰到我們鄉下的人了,你跟著我們走吧。就今天晚上。”
“你這不是大白天說夢話嗎,這大門早就關了,我們倆怎么走的出去啊?”
“你等一會兒,我去去就來啊。”孫齊久說完就跑到他平時睡的草垛子里面,把那兩面旗幟,和一頂軍帽,包在包袱里,還把軍帽里面的紙條在身上藏好,就又跑回到小屋里,然后就拉起騰擇井跑到院墻邊上,他首先讓騰擇井站在他的肩膀上,他慢慢的站起身來,騰擇井就抓住院墻邊就爬上去了,孫齊久隨后就后退兩三米遠,然后就飛快的跑了起來,快要到達院墻邊上的時候,只見他的腳在地上向上一跳,就抓住院墻上面的邊了,隨后就上去了,他立馬又跳了下去,然后騰擇井又踩在孫齊久的肩膀上也下來了。
孫齊久帶著騰擇井來到福來客棧,并在福來客棧里吃了晚飯,然后就在福來客棧里住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周志娟和柒隊長、馮連龍雇著一輛馬車來到福來客棧,孫齊久和騰擇井就上了馬車,然后,他們又來到馮清皓住的那個地方,把馮清皓、小玲子、啞巴,以及其他一些小叫花子,都帶上馬車就出城去了。【
在宿營地里,那些傷員經過賈仲英一段時間的精心治療,他們一個個慢慢的好了起來,而那些重傷員在公家村,經過賈德彪的精心治療也好的差不多了。
這天中午,賈仲英剛剛給那些傷員換完了藥,萬副隊長就端來了一碗煮雞蛋來到賈仲英的面前說道:“賈大夫,沒想到你醫術這么高明,我們這里也沒有什么好吃的,辛苦你了,你就趁熱吃了吧。”
賈仲英笑了笑說道:“你還是讓那些傷員吃吧,他們本來就缺少營養,又大病一場,要是他們再不吃一點好的話,他們今后怎么上戰場殺敵呀。”
那些傷員見賈仲英不愿意吃,都一個勁的說道:“賈大夫,謝謝你救了我們,你就吃了吧。”
賈仲英切說道:“我是醫生,只要看見自己的病人一個個的好了起來,我就比什么都高興。”賈仲英說完就出去了,萬副隊長只好把那碗煮雞蛋分給那些傷員吃了。
吃飯的時候,賈仲英和萬副隊長坐在一起,賈仲英不禁問道:“萬副隊長,你們這兒的人怎么都是傷員啦?就沒有一個不受傷的。怎么這么巧啊?”
“這日本鬼子應該說是百倍與我,他們只是受了傷,沒有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知道我這幾天天天在干什么嗎?就在前面的那片樹林里尋找我們死去的同志們,我也記不清我究竟挖了多少個坑,掩埋了多少個兄弟了。”
“這日本鬼子是很兇的啊。我看你們這里這么隱蔽,要是沒有人帶我來這兒,我是找不到這兒來的。那些日本鬼子人生地不熟的,他們究竟是怎么就找到你們這兒來了呢?”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這里的弟兄們,都是跟著我們出生入死好多年的兄弟,他們平時又沒有誰出去個,就算是有誰當了叛徒,他是怎么把消息傳出去的呢?”
“那你們這兒除了這些兄弟以外,還有誰經常來你們這兒啊?是不是他們把你們的消息傳出去的啊?”
“沒有什么人來過這里啊?”
“那你們平時吃飯的大米,還有吃的菜是在那兒買的呀?都是由誰去買的呀?”
“是我們的隊長買的。”
“那你們的隊長是誰啊?是哪一個?你給我介紹介紹,也好讓我認識一下,好嗎?”
“他不在我們這兒,那個隊長以前就是大地主的兒子,在家里不愁吃不愁穿的,那像我們這些人的意志堅定啊,上一次戰斗一結束,他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跑的哪兒去了?”
“那他跑了,你們今后吃什么呀?”
“這地下有個地窖,地窖里面還有不少吃的,我們還可以維持一段時間。”
“這地下又能多大的地窖啊?地窖里的東西再多,也有吃完的時候呀,你看這冬天已經來了,這山上光禿禿的,連野菜也沒有,那要是吃完了,那你們該怎么辦啦?”
“等吃完了以后再說吧。”
柒隊長帶著周志娟和孫齊久、騰擇井,以及馮清皓、小玲子等人回到了蘇家寨住了下來,馮清皓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覺,他的心里總有說不完的高興。
這天中午,皇甫娥在大街上碰見了廣九全就立馬上前去打招呼:“廣主任,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不在家里呆著,跑到這大街上喝西北風來了?”
“我說老板娘,那個毛節福不是說要取你做三姨太嗎?怎么就沒有什么動靜了呢?”
“哎,你就別說了,我就說了一句,要跟著他去他家里,見那兩位姐姐,他就不敢了,你說,就他這樣的一個男人,還敢娶我做三姨太。廣主任,你要是那一天看上了那個女的,你千萬可別像他那樣啊。你的拿出男子漢的氣魄來。哦,對了,我怎么在那邊看見了童局長,在這邊又見到了你,怎么就沒有見到那個軟蛋了?”
“我說老板娘,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還是怎么的?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那個毛節福最近,跟著那個齋藤司令官打了個勝仗,那個吉野司令官還親自為他佩戴大紅花,他現在可是皇軍身邊的紅人,我和童局長那敢跟他比呀?”
“這個我倒是還聽說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說他們這次日軍陸軍和皇協軍是傾巢出動,至少也是好幾萬人吧,可也有人說,那些游擊隊也只不過是一兩百人攔路搶劫的土匪而已,哪那兒是什么抗戰分子啊。人家就是仗著有皇軍撐腰,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道,那個毛節福怎么就這么有福氣,這樣的好事情你和那個童局長怎么就沒有碰到呢?照我說呀,這就是你們倆的命,你們倆這輩子也只有認命份了。”
“老板娘,你是不知道,那個毛節福就是一個靠著女人往上爬的女人。你要是真的和他這種人生活在一起,那你可算是倒大霉了。”
“他靠女人?他靠的是那個女人啊?”
“這個你真的不知道?”
“我當然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我還要問你呀?”
“就在去年,也就是這個時候,難道你就沒有聽說過,那個毛節福看上了醉月樓的女子,當時也聽說呀,他就要娶那個女子做他的三姨太了,可是沒幾天就沒有動靜了。你聽說過沒有?”
“哎,你就說這事情啊,當時那個毛節福還跑到我的福來客棧定了酒席呢,可后來我忙和好了,他也沒有來,倒是那個龜田陪著一個女子來我客棧里吃了一頓。”
“就是那個女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被那個龜田秘書長給看上了,他毛節福就把那個女人拱手相讓,讓給了那個龜田。你說那個龜田能不記住他的好嗎?這有什么好事情,那個龜田能不首先想著他嗎?那還有我們的份呀?老板娘,你是不知道啊,自從那個毛節福看上你了,我是成天睡不著覺啊,我真的很擔心你啊,像你長的青枝綠葉的,要是那個日本人看上你了,你說那個毛節福會不會像那個醉月樓的女子一樣,誰要他就送個誰呀?我說老板娘,你可要記著我對你的好啊?”
“我當然記得,你廣主任和那個童局長是什么人?我心里還不清楚嗎?你們有時間來我客棧里吃飯喝酒,全算我的。怎么樣?”
“除了吃飯喝酒就沒有別的了?”
“別的什么呀?你就不能說清楚一點嗎?你說你一個大男人,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就不能慨氣一點嗎?”
“老板娘,那我就直說了啊,你看我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也是個單身女人,如今這世道不太平,我們這些男人活著不容易,我想你們這些女人活著就更不容易,尤其是像你這樣能干的女人就更不容易,要是那一天,那些日本鬼子跑到你的店鋪里撒起野來了,你就不想找個靠山的。”
“廣主任,你還別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在沈陽城內開這么一個客棧容易嗎?我,你別看著我在你們面前說話的時候嘻嘻哈哈的,可沒人的時候,我就在想,我這么大的一個客棧,每天就又二十多個人的吃喝,那些日本兵還時不時的就去我的店鋪里吃了喝了還不說,有時候走的時候,看見那瓶好酒了還要拿,你說我那個客棧經得起他們這么干嗎?可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把他們怎么樣啊?這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啊。我也想找一個,可誰又有這個膽敢來照顧我呀?”
“哪那個童局長到現在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他就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你說他呀,他還不如那個毛節福呢,一見到那些日本兵跑到比兔子后快。就在前年他不經常往我的店鋪里跑嗎?后來來了兩個日本兵,就說了那么幾句,他就站在那兒就像個木樁似的。你說像他這樣的人,他還算個男人嗎?我是廣主任,你可不能像他們一樣啊,要是那個老板娘看上你了,你可的拿出你們男子漢的氣魄來,干擋的時候就是要擋一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今后有空就來我客棧里坐坐啊。”
大清早,皇甫娥來到龍騰虎躍店鋪里,她一到,那個三叔就立馬迎了上來說道:“老板娘,這么早你就來了。”
“今天是我姨媽的生日,我想在這兒挑一些東西給姨媽送去,待會兒,我的回姨媽家里一趟,麻煩你幫忙我照顧一下外面的生意啊。”
“老板娘,雖然我現在不在你那兒干了,但我在你那兒干的時候,你對我怎么樣?我心里還是很清楚的,你吩咐過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辦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就麻煩你了啊。”皇甫娥在店鋪里隨隨便便挑選了一些東西就出去了。
皇甫娥坐著馬車來到王家莊姨媽家里,她一進門就親切的叫道:“姨媽,我回來了,你在家里忙什么呢?”
“原來是皇甫娥回來了,我也沒有忙什么,你怎么就回來了呢?”
“你不是給我捎了個口信說你的一個親戚在蘇家寨,這兩天就是他的生日,要我幫你買點東西嗎,我給你買好了就給你送過來了。”
“是的,是的,這人一旦上了歲數,就是自己干的事情,說過的話一轉眼就忘了,要是你不說,這事情我還真的給忘了呢。那我就謝謝你了,我家里還有一些白面,中午我就做手搟面給你吃。吃過午飯我就去蘇家寨我親戚家里去。”
“姨媽,我看就不用了,這天還早呢。你就趕緊去吧,那要是你到你的那個親戚家里去,他們把午飯吃過了,那人家怎么好意思啊?”
“你說的一是啊,那我馬上就去啊。”
姨媽風風火火的趕到蘇家寨,在蘇家寨下面的一個小村子里,她一進到村口就看見一個婦女坐在一棵大樹下做鞋底,就立馬上前去問道:“這個大姐姐,今天是你家過生日嗎?”
只見那個女人頭也不抬繼續做他的針線,不咸不淡的說道:“要是我家今天過生日,我還會坐在這兒做鞋底嗎?你家里過生日你就不準備準備。”
“你說得對,是應該準備準備,就是不知道你們家準備的怎么樣了?是差吃的呢還是差喝的呢?我給你帶來了一些,也不知道你用不用的著。”
“要是用得著你會怎么樣?要是用不著你會怎么樣?”
“用得著我就給你放下,要是用不著我就帶回去。”
“你跟我來吧,我看看再說。”于是姨媽就跟著那個女人的后面走了,在路上那個女人碰見了他們村的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問道:“淑華,這人是誰啊?我怎么沒有見過她呀?”
“她呀,是我們家當家人的奶奶表姐的閨女,這都好幾十年沒有見面了,不知道她怎么就找到我這兒來了。你說這事巧不巧。”
“哦,是這樣啊,這也是蠻巧的啊。”
一進到那個女人的家里,那個女人就自我介紹道:“我叫鄭淑華,你有什么事嗎?”
姨媽立馬就從衣服的夾層里摳出一個小包袱,她慢慢的打開包袱,把里面的一張紙條交到鄭淑華的手里說道:“這是今天早上,燕子刁回來的東西,你馬上給家里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