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人的一生,最無法拒絕的,便是愛情一物。而初戀,不論好壞,都是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齊迦,便是我的初戀,痛著,卻永遠美麗。
最初認識他,是因為文霜。
文霜的父母因為工作的原因,無法在一個地方呆很長的時間,經常搬家的結果,便是文霜的學習總是跟不上。在高三那關鍵的一年,文霜的父母替文霜在我就讀的那所學校報了名,并讓她寄宿在學校里,不讓她跟著他們再東奔西跑。由此,我結識了她,并與她成為了好朋友。那時的文霜,經常到我家吃飯,甚至住在我家。媽媽對文霜,就如同對待另一個女兒一般的好。
高中畢業后,文霜的父母在文霜考取的那所大學的城市里安定了下來,結束了東奔西跑的生活。而我,在四年前,為了尋找工作去了文霜所在的城市。文霜的父母對我,也如對待親生女兒一樣,不僅讓我住進文家,更是為我努力尋找工作。
在那里,我認識了齊迦。齊迦是文霜學校里外語系齊教授的兒子。當時,他才16歲,卻已是那所大學法律系的準新生,公認的天才。
齊迦是個漂亮的混血兒,齊教授是一位地道的英國人,而齊夫人則是漂亮溫柔的浙江女子。他繼承了母親美麗的外貌,如同漂亮的東方人,柔軟烏黑的頭發碎碎地散在額前,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與此同時,他也繼承了父親那雙湛藍的眼眸。深深的眼窩,純凈的天藍色,仿佛是無盡的漩渦,讓人無法不陷入其中。
但是,最讓我羨慕的,便是他那一口道地而流利的英式英語。其實,他本身有一半的血統是英國血統,會說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語并非什么難事,但當時的我,卻是抱著讓他好好教教我的心思的。現今社會,揣著好幾個本本的人都未必能找到好工作,更不用說我這個只是高中畢業的人了,若能有一技傍身,尋找工作的機會也大一點。
于是,此后我總假借找文霜之名,去找齊迦,為我補習英文。幸好我高中時便對英語下了苦功,學起來也格外順手。
那時空曠的自習室里,總有我和他的身影。我一臉認真地聽著他溫潤清淺的聲音為我講解語法,聽他為我念著各種英文版的散文或小美文。他有時會裝出小老頭的表情,拿筆敲敲我的額頭,說我哪里哪里不對,糾正我的文法和發音。
這樣的日子,美好而讓人沉醉,也不知從何時起,齊迦和我之間起了微妙的變化。我會長久地凝視他,聽著他美妙的口語,看著他略顯青澀卻俊美無比的側臉,然后泛起無名的顫栗。而他,會抬起那雙純凈清澈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眼眸,深邃地回望我,然后勾起嘴角,美麗淺笑。
“Thoughstillinbed,mythoughtsgoouttoyou,myImmortalBeloved,……”
貝多芬的情書,由他清澈而柔和的嗓音緩緩念出來,帶著絲絲情意,令人沉醉。
“……everthineevermineeverours!”
他輕聲念著,目光凝視著我,天空般純凈的藍慢慢深邃,仿若深不見底的大海。慢慢,他靠近了我,然后,我接受了這個圣潔美好的吻。
16歲的他碰上了21歲的我,我們帶著近乎膜拜的心情互相親吻對方。
Everthineevermineeverours……
我微笑飲下替文霜擋下的不知第幾杯酒,此恨不關風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