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翎將信將疑地看著可兒，說是將信將疑，可能實際上就像看著一個怪物一樣。

幾分鐘后，聽到樓道里有腳步聲響起，聲音不是很響，稍微有點慢，那是一種害怕驚擾了誰卻又理直氣壯的聲音，沉悶得讓人抓狂。

“也不知道什么人干的，把我們鎖在這里，簡直就是有毛病！”

“對呀，這大半夜的，怎么出去呀，這個王八蛋！”這是她們故意說給外面的人聽的，畢竟什么都不說反而會讓門外的人覺察什么，把該說的話說給該聽的人總是沒錯的。

“你們他媽的罵誰呢？”司空莎尖厲又刺耳的嗓音透過門縫直插進來，鄧可對慕翎使了個眼色，一副全在意料之中的表情。緊接著她們聽見一陣怪笑：哈哈哈哈哈。。。。。。哦，你們當然要罵個痛快，等納菲公司倒閉了，隨你們怎么罵我！不過識相的話告訴我點什么，隨便什么都行，你們是怎么跟納菲扯上關系的？別說你們什么都不知道。還有啊，他們也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用你們兩個笨東西，你們要是想出來的話就別再打攪我們做的事情，出去之后也別再瞎說關于我的事情。”

“司空莎你腦子抽筋了呀？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怪不得跟我們不是一類人呢，整天胡思亂想，這是病，得治！”鄧可沖著門外喊道。

慕翎附和著：“還果真是變態，大半夜把我們困在這聽你說夢話，要是沒什么事的話趕緊開門。”

“你們還反咬一口說我變態，”話剛說一半，一個男聲打斷了她，聲音很小，好像是怕別人聽見，只不過自習室的隔音并不好，還是可以聽得清楚：“我已經打聽過了，跟她們沒關系，你為什么就不依不饒呢？”后面他們對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畢竟隔著一扇門聽得不太清楚，不過根據慕翎僅能聽到的幾個字，她能猜出來，大概是這樣的：

“算了吧，在你心里，除了我全世界都是好人。”

“可是慕翎居然勸我們復和。”

“很不可思議是吧，既然你覺得不可思議我又能說什么？和她們無關，可是她們也一樣的賤。”

“我最初真看錯了你，開門！”

“最初我怎樣了？但愿它是這樣吧。”

門開了，司空莎和應若站在門口，怔怔地站著，甚至應若的臉上稍微有點泛紅，可能是因為憤怒吧。鄧可拉著慕翎徑直走了出去，誰也沒有理，就像是被什么愚蠢的惡作劇捉弄了之后的厭棄表情。也許就算她們真的不知道司空莎在說些什么，也會是這樣的態度吧。這樣的態度，而且八成會是這樣的表情。

“你記得茵茵上次說司空罵我們罵得特別狠？”可兒在回去的路上問慕翎。

“記得啊，你想說這之間有關系？她在背后詬病咱倆還稀奇嗎？”

“不過茵茵還說了司空什么都瞞著她，如果這兩個事情是先后順序的話，就什么都好解釋了。而且應若和司空絕不止前男女朋友那么簡單，他們受伊凡蒂公司的委托，和我們一樣，搗亂的角色。”鄧可用一種可以把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信心還有玩世不恭的語氣說。

慕翎睜大了眼睛，當然在夜色中沒人看得出來：“聰明啊，而且那個竊聽器的消息，我就是從司空那聽到的。”她甚至忘了，她可一直不承認自己是什么搗亂的。

“你不早說啊。”

“我也不太確定嘛，當時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現在不是清楚了？”不太確定倒是真的，不過慕翎強迫自己不去想當時不確定的到底是什么（根本連那句話和這一切又沒有關系都不知道，只是隨便想起了）“還有，很可能夏宛早就知道了，不過她不想告訴我們。”

“算了，今天已經很累了，想那么多干嘛？明天還復習呢，該干什么干什么吧。”鄧可不想接著這個話題說了，她也曾這樣覺得。假如夏宛故意不告訴她們，不愿意單純做輔助而是直接控制她們該做些什么，她也許將分到很大部分的一筆錢，如果換作是鄧可的話，她也會這樣做的。她是憎恨欺瞞和背叛的，她不愿相信，只是開始想知道一切，一切她看到了其中一點，卻又不真正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