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你是個怪人，”慕翎走進應若和她說的那個咖啡廳，“莫名其妙請我喝咖啡。”

“難不成又要拼酒嗎？”應若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哦，我不會再給你這種機會了，你知道的。不過，莫名其妙？你真這么覺得啊，那我也沒辦法嘍。”

“好吧，我知道。”慕翎點點頭，“沒什么可聊的啊。嗯，那幫人是我叫來的。至于為什么嘛，我相信你沒興趣。”她不耐煩地攪著咖啡，眼睛到處亂看著。燈光剛剛好，咖啡色的基調里還有點小資的情調，就是安靜了一點。

“如果你可以說的話，我當然不介意。”

“嘿，別得寸進尺好不好，”慕翎盯著自己的手指甲，哦，指甲油又該重新涂了，“不管是因為什么，我可沒把你摻和進去。這沒錯吧？所以呢，我想也沒什么可解釋的，不管怎么樣吧，我沒害你啊。”她試著給自己的眼睛找一個支點。

“嗯，是的，你沒害我，而且，你幫了我。”應若平靜地說。

天哪，他今天真的很奇怪。在慕翎聽來就像是一種諷刺，就算那語氣完全不像諷刺，但她清楚她最近沒幫過任何人，而且她在背后會做那些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如果什么話都可以坦誠地說，她會怪應若不會說話的，會告訴他那聽起來有點招人煩，那到底是想說什么。直說就好了，何必呢，那挑動著她的神經，讓她不自在。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但是謝謝，”應若抿了一口咖啡，“你好像什么都很清楚啊，居然知道我的真實目的，了不起啊。”

“真實目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拜托別裝了，難道你以為我無聊到想找人打一架？”

“也沒準呢，誰知道？”

應若無奈地攤開手：“其實就是想給嚴卓個處分，所以先把他約出來，激怒他，然后。哦，本來是想“同歸于盡”的，嗯，我承認有點沖動了。可是你居然那么巧合地幫我脫身出來，而且，在我離開之后，目的居然達到了。當時本來以為你會壞了我的事情，已經等著我的計劃破滅了，真是太感謝了。內定的主席，天哪，他想不到他是怎么被算計的。”

“別用算計這個詞，那一點都不好聽，”慕翎的表情就像是凍僵了，天哪，也許現在該驚訝的是她才對：居然這才是應若的真實目的，而且與她拐彎抹角的思路完全吻合。“倒是你這個想法挺奇特的，你知道想達到目的的時候輾轉這么多，隨便哪里不一樣都回有問題的，怎么也謹慎一點吧？”她脫口而出。

“嗯，我盡量改正。”應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慕翎突然意識到那不是她該說的東西，她那種說法會，任何人聽到都會認為她就是提前知道的。不，那只是與她的想法太像了而已。“對了，你和嚴卓有仇？”

“不算是吧，也沒準有呢。”應若回答道，“好了別問了，刨根問底可不好，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

雖然沒能聽到什么有意思的回答，甚至不算回答，但慕翎終于松了一口氣：“那最好了，不過也沒什么別的事可聊，喝咖啡吧。”

慕翎把咖啡杯舉到半空中，做出一個碰杯的樣子。不過應若沒有把杯子舉過來，他專注地凝視著慕翎，盯得她發毛。慕翎只好先把杯子放下。

她聽見應若說出：“為什么會覺得你總能看透我似的？太奇妙了。”眼神正好和慕翎的目光匯集，她只好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