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對不起，勞您費口舌了，”她盡量壓低聲音說，可是很快就聲音就大了起來，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叫喊，“拜托你要是就想說這些的話，大可不必這么正式的，隨便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哦，或者托別人告訴我都可以。以命令的口吻讓我把她們支走什么意思？”

“我懶得和你吵，別像個瘋子一樣。”

“可是我的思維很正常，”慕翎惡狠狠地說，“是你毀了我的聚會。你以為自己很重要是嗎？你覺得我會因為你而傷害金檸？哈，你把自己想的也太美好了吧！實際上，好好看看你自己，一文不值！”慕翎的身體劇烈地晃動著，“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不過我沒有奇葩到想要把垃圾留下！”

“隨你怎么說，就這樣吧，我想說的就這么多，沒有別的課解釋的。”

慕翎大叫到腦袋都要缺氧了，她還挺愿意紀洵這時候打斷她一下，不過她可沒想停下來。沒等紀洵說完，她立刻又用更尖細的語調、更刺耳的聲音喊了回去：“那我可得跟你解釋一下，其實我從沒想過會有剛才那一段發生，我以為我們早就結束了！慢慢冷淡下去然后不相往來這就夠了！你在浪費我的時間，簡直就是個魔鬼！簡直就……”那樣喊會讓她覺得痛快一些，她盡量保持理智，避免把她和葉滿交往的事情也一并喊出來。就算說出來也沒人會把她怎么樣的，可是紀洵，他沒資格知道。

她一直嚷了好久，這次紀洵沒有打斷她，而是轉身走了。沖著一個她已經厭倦了的背影，不停地咒罵著。直至他的背影在遠處消失，慕翎還在大聲地叫著，在原地歇斯底里地跺著腳，更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人。她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被甩了，從來都只有她拋棄別人的份！紀洵可真是個混蛋！只要她搶先說出，哪怕搶先一秒鐘，也不會是這般狼狽模樣。突然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不爭氣地順著臉頰劃下，滴到了淺色的裙子上，那是渾濁的液體，裙子上都沾上了灰色，斑駁的樣子。早上真不該涂那么深的眼影，現在肯定像剛從煤堆里爬出來。

聽到兜里的手機好像在響，她停下來，原地蹲了下去。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愿意躺下，總之沒有精力在說一個字了。緩緩地掏出手機，這個動作至少持續了半分鐘，她才不怕對方放下電話，甚至就不想接。

“喂，找誰??？”慕翎就像是剛睡醒一樣，她反應過來剛剛說的話好像有點白癡，“啊，不是，恩，鄧可嗎？”

“是我，應若，鄧可沒跟你在一起?。俊?/p>

慕翎嘆了口氣，她想裝成很鎮定，可是還是在不停地抖，而且不可避免地帶著哭腔：“有事嗎？”

“就是你們突然出去了，到底發生了什么？現在聽起來，你好像不太開心。”

“那倒沒錯，不過好像輪不到你操心，”慕翎固執地說，“沒事老打電話有點招人煩，你要是實在閑得無聊的話……”

應若沒等她說完：“你在哪？”

“太沒禮貌了，你應該讓我說完的，可是我現在已經忘了，”慕翎有氣無力地說，“別等著，我沒打算告訴你我在哪，現在我很好，拜拜?！彼杆侔央娫拻焐?，要是再過一小會兒，她就又會哭出來的，一直對著電話哭可不是什么有出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