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丟了魂似的,定定地在原地停著,一動也不動。就在半個小時之前還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傷心呢,就連皺眉都不會。她所說的不在乎,是不是一出口就注定是謊話?不在乎,可是確實不在乎啊,要是她自己提出,八成會輕松一點吧。慕翎背對著熙攘的人潮,任眼淚不停地流下,流得很慢,一直匯集到下巴尖上。
“慕翎,”她聽到應若的聲音,沒準是幻覺吧,畢竟最近被他煩的多了,“到底怎么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啊。”
她意識到這是真的,沒來得及擦干眼淚,含糊不清地說:“說了沒事,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她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點,“好吧,我不該想不到的,鄧可什么事情都會全盤托出,唉。”實際上慕翎討厭別人把“怎么了”和“沒什么大不了的”放在一起說,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胡說八道,不是風涼話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慕翎接著念叨。
“但是什么?”
忽然腦子短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抽泣著,說不出話來。
應若向她伸出手來,久久地凝視著她的眼睛:“我們去找個地方坐下,說出來就沒事了。”
“別用那種想要教訓我的口氣,我好的很,也不用坐下。”
“沒錯,你好的很。”應若就像是在哄一個哭鬧的小孩子。
慕翎輕輕把手搭在他手上,搖晃著站了起來。要是她平常的某一天這么做,會被罵成是輕佻的婊子的,有時候鄧可背后說起金檸的時候就是這么罵的。現在她就完全不擔心,主要是沒心情擔心這些。
“啊?可以嗎?”應若挑了一下眉毛,淡淡地笑了笑,“可考慮清楚啊,在明天,甚至以后你想起的時候再后悔可來不及。嗯,省得你日后覺得我是個禍害,哈。”
她甚至又攥緊了一點,說不上是依靠還是鬧著玩,也沒準只是派遣一下煩悶:“無所謂嘍,”慕翎抿了抿嘴唇,然后把還沒涼干的眼淚一把擦掉,“明天第一束光打在我肩膀上的時候,我就會假裝什么都沒有過。”
“你什么時候說話這么文藝了?”
“也許剛開始這樣,”她發現自己的胳膊和應若的碰在一起,有點尷尬,但她沒有躲開,“如果你愿意聽剛才發生了什么的話,我會告訴你的,不過要保密哦。”她像是在自說自話,“終于和紀洵分手了,可是居然是他先提出來的,你想的到嗎?我不想再說什么了,一點風度都沒有,真不知道我看中了他什么?”
“不過,要是他先知道你和葉滿的事情恐怕也是他先提出分手,沒差別啦。”應若小聲說,“至少你不用背著背叛的罪名。”
“罪名是干什么的?事實就是我也的確背叛過,也同樣不是什么正派的人,而且,還被一個同樣不正派的人甩了。”慕翎咬著牙說,她的手不停摸著自己的頭發,剛才大概已經被自己抓亂了,應該看起來沒有太糟吧。
應若干脆直接把慕翎的頭發散下來:“這樣看著反倒整齊一點。”
“這算是取笑嗎?”
“你說呢?”應若用手撫摸著她的鬢角。
“那就算是吧,至少是乘人之危,”慕翎想要后退,卻徑直向前邁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