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地方，這是她能想到最順利的思路了，但事實上還要順利得多。

“你說你要把文件帶出來？”她不禁叫道，“你沒事吧？而且你這幾天都不回家？太瘋狂了。”雖然她真的希望應若會這么做，對她有好處，不過，太荒謬了！不知道文件上面到底寫了些什么，但是被偷走之后肯定會惹來大麻煩的，帶出來還不如放在原位安全。慕翎開始猜測，會不會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意圖，只是想逼她乖乖承認罷了，或者應若也在算計著什么？幾句大叫能幫她擇清一點關系，就像最初應若懷疑她的時候那樣。當然，她沒想那么多，不過是本能的叫出來，就像多數人看見拋過來的東西會本能躲閃那樣。

“別擔心啦，我能看好的，放在家里我媽會直接把它收走，再也不會交給我了，”應若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不過又好像很認真，“這不是賭氣，好吧，有一點，但至少不完全是。我真不該讓她知道我那把鑰匙丟掉了，不然都不會有這么多破事！她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把我打下地獄去。何必把事都想得那么復雜呢？我馬上會把那東西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放好，到要她看看放在我手里到底會不會出差錯，我又不是草包，該做好的事情當然不會有問題。”

“你前一段時間還說你手里根本沒有。”

“所以你信了？哦，我忘了是誰說別輕易在她面前炫耀。”

“而且，你忘了還有后半句。”慕翎毫不忌諱地說，雖然她知道那后半句可能會讓應若再次警覺起來。

“終于明白最好的解釋就是不解釋，真有道理，怎么跟你說呢？”應若嘆了口氣。

她不清楚該怎么說清應若的解釋根本不重要，以至于他也許做不到他希望的那樣，甚至釀成大禍，都說不好。假如慕翎有足夠的能力，或是他已經完全放下戒備的話，就完全定局了。“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過了半天慕翎才開口說，“那是你自己的選擇。”

“要是他們都像你一樣就好了。”

“我看未必，要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你就危險了。”慕翎抿著嘴笑，大概應若也以為她在開玩笑。聽說人在面對愛情的時候是智商為零的，至今才開始覺得，這么說挺對的。她從心底升騰出一絲憐憫。

過了一會兒，應若讓她幫忙看著，稱自己有事。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勉強答應下來，等應若從她的視線里消失了，她以很堅硬的語氣壓低嗓子說了一句：“飛蛾撲火！”說不清是恨鐵不成鋼，還是幸災樂禍。

慕翎盯著手里標注了涉密的牛皮紙袋，輕輕把纏在上面的繩子解開，里面還是嶄新的紙頁，沉甸甸的一打，有幾張散落到了地上。她撿起紙頁，以最快的速度奔去附近的打印店，沒時間看全，只好完完整整復印一份。復印版的機密文件被她放在復印店邊上的一個小破屋里，那里堆滿了塵土，是個爛尾樓，一進去的時候都會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塵味。老一輩的人說這個小破屋是十多年前開始建的，因為開發商拖欠工資，一直拿不出錢來，就一直這么擺著了，再也沒人進去裝修過，甚至都沒什么人進去，除了收垃圾的。慕翎去的時候除了土沒什么別的東西，大概是垃圾剛被收走過，這倒是值得慶幸，至少這些文件不會被當作廢紙收走了。

“我也許該帶你去見見我的朋友們了。”應若很紳士地走到她面前，穿著禮服，還捧著一束藍色妖姬，或許在別人眼里還挺帥氣的，不過慕翎只覺得這身打扮和他好不搭哦。她唯一可以承認的，很浪漫倒是沒錯。她的腦海中充斥著剛剛去復印時的畫面，紙張從復印機里面一張張抽出，又堆成新的一摞。就在應若站在她面前的前一秒鐘，她還在急急忙忙把原來的那摞文件收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現在她也還是滿頭大汗，急促地呼吸著。應若該不會認為這是心動的反應吧？也真是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