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走進來的顧涯看到陶函瑤站在他的辦公桌旁，手里濕漉漉地拿著小安的照片。

“誰允許你私自懂別人東西的?！鳖櫻纳鷼獾爻蠛?。那是她留給他唯一的照片了，居然讓她弄成這樣，胸膛里似乎有一團火馬上就要竄出來。

“我……”陶函瑤第一次見到他怒發沖冠的模樣，反應過來這估計是他心愛的照片，咬咬唇艱難地說：“對不起?！?/p>

“對不起有用嗎？陶函瑤，你憑什么動我的東西，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有喜歡的人，你為什么連死人的東西都不放過，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鳖櫻碾p眼猩紅，猛地搶過她手里捻著一個角的照片，就那么雙眼圓睜地瞪著她。

那種神情是如此陌生，陶函瑤打心眼里的疼痛，原來當初拒絕她是因為這個，所以別人在他眼里都是如此不堪嗎。

他的聲音尖銳，引來了不明就里的眾人。

陶函瑤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掉下來，可是一直以來的驕傲硬是讓她抬起了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陶函瑤很委屈，明明不是她的錯，可是他已經認定了，再說有什么意義呢。原來這就是他一輩子都不會放棄的人，是啊，一直活在他心里的人，活人又怎么爭得過死人呢。在他眼里，她什么都不是，或許一直都是她異想天開。

“滾，給我滾，再也別讓我看到你?！鳖櫻男奶鄣刈е掌?，憤怒已經使他喪失了理智，對眼前的人大聲地咆哮。

眼淚嘩嘩直落，陶函瑤捂著嘴跑開，告訴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卻很不聽話地涌出來，越流越多。

“怎么了，怎么了？沒事沒事啊?！焙偮牭筋櫻牡暮鹇?，硬著頭皮進來，看到梨花帶雨的她正往外跑，一把把她拉住。

“放開我?！碧蘸幱中哂治?，實在不想現在這種狼狽的樣子被太多人看到，使勁地試著掙脫狐貍的手。

狐貍并未松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死狐貍，你放開我。”陶函瑤被他拉著，心里很不舒服。

狐貍打開辦公室的門，拉著陶函瑤進去，把她安置在單人沙發上，拉上了窗簾。

“死狐貍，你也欺負我?！碧蘸幍难蹨I像開了閘似的，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謝謝你給我取了這么好聽的外號。來，喝杯水?！碧一ㄑ劾飵еz絲笑意，溫柔地看著她。

“死狐貍，真的不是我，我走過去的時候已經掉在地上了。”陶函瑤越想越委屈，抽抽搭搭地哭起來。

“喂，別哭了，再哭我親你啊?！焙偸肿銦o措，蹲在她面前，把肩膀借給她。

顧涯心疼地用棉簽一點一點輕輕地吸照片上的水，嘴唇緊閉，深邃的眼睛里滿是痛苦。

女實習生知道是自己無意中闖了禍，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敲門進去，“顧醫生，對不起，照片是我弄壞的。”

看到顧涯的手稍稍一頓，女實習生像上刑場似的，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拿病例報告的時候匆匆忙忙翻了一下，走的時候感覺后面有什么掉了，但是沒有朝后看，當時陶小姐來找你，我讓她等一下。所以，照片應該是我弄掉的，我急急忙忙地走了，沒有向后看一眼，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起來是錯怪了她，她是傻子嗎？既然不是她弄的干嘛被他罵都不支聲。他還說了那么多傷人的話，她應該是要恨死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