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我會讓你姑姑幫你留意你的親事,你好好在府上收收性子,免得到了婆家受苦。”
卿相冷了臉,女兒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定親了,以往他總是舍不得,只是如今和往日不同,他不能看著自己的女兒繼續陷落下去。
卿似畫睜大了眼,嫁人,讓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生活在一起,算了吧。
她急嚷嚷地道,“爹,我不出門了,只要你不讓我嫁人。”
這樣的小孩心性,讓卿相哭笑不得,卻又只能繼續崩了臉,“胡鬧,女兒家怎么能不嫁人。”
在這點上,卿相有他的堅持,即便卿似畫身體上有缺陷,憑借著他和妹妹的地位,也不能讓卿似畫在婚事上委屈了,何況他年歲已大,若不早些為她綢繆,以后只怕有變,鞭長莫及。
卿似畫生氣了,更多的是慌亂,見一向疼愛她的卿相這次卻像是鐵了心一樣,她才覺得有些怕。
古代的女子一般多在十三歲左右定親,待過了及笈禮以后便成親,卿似畫今年即將十五歲卻還未定親,則是因為她苦戀蕭瑾瑜,卿相舍不得難為她,便一直任由她胡鬧。
可是,她不要嫁人啊……
晚膳過后,卿相在書房看書,聽得通傳道,“相爺,表小姐求見。”
卿相蹙了蹙眉,他聽劉管家提起過這事,既是晚清的表妹,家里遭了難來投奔也無甚大礙,相府也不是養不起這樣一個人。
柳如夢走進來的時候,聲如清泉,“給相爺請安。”
那音如酥酪,抬起頭的那瞬間,卿相的臉有些變色,那張臉和晚清那般相似,遠山眉,溫柔似水般的黑眸,臉龐安適沉靜,他幾乎都要誤以為,那就是年輕時的晚清了。
“既是自家人,便不必拘謹,喚我一聲姐夫便是。”他低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是,多謝姐夫。”柳如夢有些羞澀地笑了。
“找我可有事?”卿相問,面上又是一貫的冷靜自持。
“如夢叨擾府上,心有不安,適才做了些蓮子羹,姐夫要不要用一些。”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看他的臉色,復又低下頭去。
這般神色讓卿相看了有些不忍,便囑了人端上來,略嘗了一口,入口清香,清醒怡神,不免想起當年晚清也總愛在他疲憊的時候為他送上一碗蓮子羹。
他有些失神,柳如夢低聲喚了句“姐夫”,才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辛苦你了,以后便當作在自己家中一般,吃食之類的可吩咐廚房去做,不必親自動手。”因著憶起亡妻,所以對她的語氣也好了許多。
“多謝姐夫,如夢退下了。”她進退有度,并不趁機討好。
卿相看著那一抹倩影消失,嘆了口氣,招了劉管家前來,問清楚了情況,又讓他不要怠慢了,畢竟晚清那邊的親戚并不多。
許是今晚憶起了亡妻,他看了看凄涼的月色,忍不住有些傷心,晚清,若你仍在,多好。
ps:今天要去實習了,淚滿面,感覺要進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