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再次在寬敞的大廳里響起,不同的是臺下的聽客成了官場上的大人物,不同的是琴聲里多了一種叫懷念的東西。
我喜歡把老鴇叫成院長,只是個人喜好罷了。
院長不愿意我唱歌,擔心我搶了其他人的生意,也知道我只是過客;而我也不愿意唱歌,更不希望周圍有認識我的人。
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啊……
我坐在琴旁想了很久,才想到了一曲郡王府幽雅的插曲。
除了宇文拓外的人均拍手叫好,宇文拓則未對音樂有任何評價,只是默默關注了樓臺上那女子手中的樂器。
“再來一首!”尹知府竟然忘了溜須拍馬,一個勁的催我繼續(xù)我的演奏融入例如環(huán)境,我的樂曲進入正題,現(xiàn)在彈奏的是如憶玉兒曲。
我淡淡地掃了一眼臺下的宇文拓,低吟道:年輕人,三思而行,如若受邪魔妖道的迷惑,害人害己,一切徒勞。
有內力的人自然聽的到這聲音。
因此宇文拓皺了皺眉頭,正想細細分析這熟悉的聲音,耳旁傳來的是清晰的歌聲。
“魂飛飄渺遠鄉(xiāng)山?!蔽夷艿竭@個世界全是靈血劍的幫忙,也正由于這個偶然讓我遇到了他。
“行身默沒無所成。”不可否認,我真的喜歡,這種感覺似乎超過了對自己的愛。
“淚漪連漣濕衣衫”然而,阻隔我們的不僅是年齡上的差距,更是不同年代,不同世界的鴻溝。
“空嘆悲哀?!彼x開了,我也崩潰了,永遠不回來的承諾。當時我不想食言。
“獨首心墻不自開?!蔽业男乃贾挥袑λㄩ_過,從那以后,我快樂了許多。愛的潛伏期是很長的,直到他離開我,我才發(fā)現(xiàn)我心所系。
“風吹葉落枯成災。”但是,李欣的出現(xiàn)讓加速了我對他的遺忘,就好像催化劑一樣,撕心裂肺的痛楚從我心中一點一點的消失。
“西山空余孤影望?!蔽也⒉幌M慕槿肽軒椭?,反而希望他不要出現(xiàn),能讓我的愛成為一個神話——一個執(zhí)卓的神話。
“遙看,無奈?!币磺械囊磺卸汲恋硐铝?,現(xiàn)實才是最重要的。現(xiàn)在想來靈血她并不想傷害我,這讓我想到了我與飛雪之間的友誼。我也不想讓飛雪受傷,或許靈血也是這樣想的。
“無論風與雪,都依然守侯,這樣經(jīng)過多少年。”眼前的景色已經(jīng)模糊了。等待并不意味著執(zhí)卓,而是懦弱。
“總會有一天,來到你身邊,一起隱匿在天邊。”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藕斷絲連,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果斷一點吧!~既然一切的偶然造就了今日的必然,那就無畏地向前邁進。
思緒與琴音一同停止,組擾視線模糊的淚水已流了出來,原來感情的投入就是最厲害的魔法咒語。
一曲終了,所有人都又經(jīng)歷了一遍曾經(jīng)的滄桑,看清了人事間的苦難,回憶著那過去的美好。場下的聽眾幾乎都忍不住抽泣起來,有的趴在桌上把頭深深的埋進自己的手臂中……唯獨他——義父從小教育他,男子漢,不能哭。
小宇文記下了。
他沒有哭,只是眼神中蒙上了一種暗淡的,一種痛苦,一種懷念,一種遺憾……
不過多久,這種感覺不見了,留下的是驚奇,是疑惑,或許還夾雜著憤怒罷。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到了他的話。
——“她,我要了!”
※ ※ ※
夕陽似火,我望著窗外,從這個角度看去正巧可以看見那座高聳入云的通天塔——花費了幾十萬人在一年之內修建而成的。我輕輕地攬過一縷發(fā)絲,拂了拂,絲毫沒有在意那個靠在墻邊,雙手環(huán)胸,怒目相對的宇文拓。
“日‘日朱’咯!”街上一個人吆喝著。(這字咋找不到捏,把單引號里的合成一個字……)
時間不多了,我轉過頭,看了看他仍然沒有動靜,把頭轉了回去。
許久,宇文拓吐了幾個字:“原來這是力量累積咒語。”
我語塞。力量累積是將所接觸的力量累積起來。
若是這樣施咒人要費多少工夫,才能收集到這么點。
好久不見,他關心的卻是那份不屬于我的力量。
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也對,否則他就不是拯救人民蒼生的宇文拓了。
“不屬于我的東西總是會走的。”我無心地說。
“那他呢?”
“……”許久,我問,“他是誰?”
“隨你?!彼戳宋乙谎郏蚍块T走去。
“隨你?”我重復著。
他聞聲停住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xù)走向房門。
他要走了,你還愣著做什么?腦海里一個聲音提醒道。
“我…”我要說什么才能把他留住呢?原來挽留一個人也那么難。
快啊,他的手已經(jīng)放在門上了!聲音變的焦急起來。
“吱吱!”一個尖銳的聲音從衣櫥下劃過。
只聽宇文拓一聲驚呼,他被慘烈地推倒在地。
原來天下還有可以讓宇文哥哥出糗的家伙喔!原本僵直的氣氛頓時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