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少君就起床了。他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人,眼里閃過一絲溫柔,自己好久沒睡過這么安心的覺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算了,等一下她醒了再問她吧。或許,自己之前這么對她是不是太過分了?他的心有了一點過意不去。可是,事情沒有像少君想的那樣發展,輕風一直沒有醒來,此時此刻的她,如同死人般躺在那里。
直到晚上少君回來,看見在房里不知如何是好的小玉,問她是怎么回事,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叫管家祥叔把莊內最優秀的大夫過來診治。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終于,少君再也沉不住氣了。大夫被他嚇得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無法解釋。雖然莊主的脾氣有些古怪,但也從未見他像今天這樣發火:“你說呀!”少君雙手抓住了大夫的肩膀,臉色難看地說。
“莊主!”大夫終于在震驚中回過神來:“莊主,怪事呀!老夫行醫幾十年,還沒遇到這等怪事!”少君松開了他的雙手,繼續聽大夫說:“夫人的身體是冰冷的,這還不單只,夫人已經沒有了呼吸了。”
“什么?”少君不敢相信,昨天還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這樣?他不相信!
“怪就怪在這一點,夫人雖然沒有呼吸,但卻有心跳!”大夫的聲音繼續傳到少君的耳朵里,他的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的心開始不安了...
“老夫已經給夫人扎過針了,到底結果如何,那要看天意了。”少君聽了,擺了擺手叫祥叔處理一下的事,說:“我要靜一靜。”屋子內頓時清場。
少君一個人在房內,沒有人敢進去。三天過去了,期間只有大夫和祥叔進過去,少凌很想進去看姐姐,小玉一直守在姐姐的身邊,她也找不到她。可是,她又怕大哥會生氣,她真的很怕大哥。少斌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見不到大哥,不好問。而問祥叔,他只是說大嫂病了,也沒說是什么病。事情發展到這種情況,也出乎他們的意料。
是錯覺么?少君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為什么我會有那種感覺?為什么我會有心痛的感覺?真的是錯覺嗎?這時,輕風慢幽幽地醒了過來。她看見坐在床邊的少君,她眼花了么?怎么他好象很擔心似的。
“怎么了?”輕風下了床,話語如同流風。但由于睡得過久,有些力不從心,站起來腳軟就跌了下去。看她摔下去,少君的身體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上前把她接住了。
輕風全身軟在了少君的懷里,聽到她的心跳聲與呼吸聲,他終于放下心了。輕風躺在少君的懷里,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有些奇怪與尷尬,他吃錯藥了吧?怎么一掃常態,對她那么溫柔?似乎自己睡醒之后,有什么已經改變了。他將她橫抱著,走到了床邊,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話:“還有那里不舒服?想吃什么?”然后對著門外叫了聲:“祥叔!”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門外的人聽見。
一個中年男子應聲進來了,向少君行禮,然后眼睛看著地上,說:“莊主,有什么吩咐?”
“去再請大夫,還有吩咐廚房做一些吃的。”
“是!”祥叔應聲出去,隨手把門關上,房間里又剩下這對“夫妻”了。
輕風看著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少君,打破了不說話的僵局:“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你睡了三天了。”他自說自己的,沒有理會輕風的問題。在他的聲音里,沒有責怪,有的只是擔心。但是他為什么要擔心她?他們只見過一次面啊!關于這一點,少君現在大概是沒心情去想了。
“哦。”聽見輕風不以為然的回答,有些不悅。發覺他的表情不對,輕風馬上閉嘴。即使是輕風覺得自己是沒有“病了”,可是以少君的標準來說自己的確是“病了”!那,這樣的話,就算自己“病了”吧。恩,對病人是要溫柔一點的!可以理解,但有些意外。天!輕風臉色有些變得慘白起來,這么說,離她要凈身的日子還有...算上今天,還有一天!輕風的臉色開始轉變為綠色了。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是少凌和少斌,少凌一見姐姐坐在床上,就撲到了床邊,神色焦急地說:“姐姐,你到底怎么了?”姐姐!少君聽見少凌這樣叫她有些震驚!為什么是叫姐姐,不是大嫂?少斌看見大哥眼中的疑惑,才簡短地說:“大哥,少凌同大嫂在花園里見過多次面,十分投緣。”少斌的話才剛說完,開門聲又響了,只見小玉端著藥和食物進來了。
輕風只是笑了一下,說:“沒什么事。”
“真的?”少凌有些懷疑,沒有事為什么大夫天天進進出出?
“不騙你,真的沒事。”輕風輕輕地說,少凌還是用眼神在懷疑,引得輕風掉了一大滴冷汗。少斌與少君則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們,心里上覺得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那里奇怪。
一邊的小玉看見一屋子的人都在沉默,才說:“小姐,該吃藥了。”小玉才剛說完,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是祥叔,后面跟著進來的是大夫。大夫咳嗽清了一下嗓子,才用他老態龍鐘的聲音說:“請其他人回避一下,讓老朽給夫人診治。”
這一句話輕風喜歡聽,她受不了這么多人,雖然這里十分寬敞,站了這么多人也不會顯擁擠,但還是不喜歡的,所以她隨著大夫搭了一句話:“人太多會對病人的健康有害,空氣流通不暢。”隔著垂簾,大夫依然可以隱約看出夫人是一個絕美的女子。他有些贊許的說:“夫人所言甚是。”
這時少君更加驚奇了,她也通曉醫理?果然,她不是只有外表的人!那柔弱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怎樣的心?屋里的人除了少君已經走完了,走在最后的小玉剛要把門關上,輕風急忙開口阻止:“小玉,你留下。”小玉乖乖地留在屋里,誰叫她沒有把小姐照顧好?雖然這不是她的錯,輕風知道這不是她的錯,可是說了她也不明白和不相信,算了,解釋會讓她更亂,就讓她內疚一會吧。
大夫診斷了一下,驚訝地發現,輕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站起身對著在一旁的少君說:“莊主,夫人已經無大礙,喝下之前老朽開的藥,大概就可以完全好了。”少君對大夫揚了一下手,大夫就下去了,剩下的由祥叔打理。這時已經離開是祥叔又回來了,他進來在少君的耳里嘰咕了幾句,他們就一同離開了,留下輕風和小玉。
聽見關門聲響起,輕風才開口說:“小玉,把那藥倒掉!”
“可是,小姐,那是你的藥啊!”小玉堅決不同意把藥倒了。
“我沒病,小玉。”輕風看著其他地方,說。
“可是...”
“這次的昏睡是因為我的身體與常人不同,每個月要凈身一次,不做的話就會像死人一樣般昏睡,沒有呼吸,只有心跳。”
小玉的露出的是不可至信的眼神:“小姐,難道,你得了什么怪病?”
“我的不是病,不,也可是說是病。是的,沒錯。”輕風的眼神有些茫然,說話有點語無倫次。這種情況,在十四歲就是這樣了,到現在,已經三年。她必須要靠凈身才可以活下去的這件事,連輕靈也不知道!忽然間,輕風回了過神來:“小玉,明天去祁瀲山莊的后山,聽凌兒說那里有個瀑布,你同我一起去。我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我凈身要一天,你還是帶上一些吃的東西。”
“小姐。”小玉看得出來,小姐不是在開玩笑,是認真的。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關心自己,這怎叫她不感動?能有這樣的小姐真好!
但是,她們的對話被中途折返站在門外的少君聽到了,然后,在這對主仆要出來之前,他也消失在門前。
翌日清晨
輕風和小玉一起到了祁瀲山莊的后山,也許這不算是出莊,也許,輕風是莊主夫人,沒受到什么阻礙,輕松地到了后山。凈身必須在白天進行,她要吸收的氧原子是需要在光和藥的作用下。恩,這有些像植物的光合作用,但也不完全是。最起碼,輕風不是植物,呵呵...
“她去后山了。”少君在書房里望這依稀可見的后山,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說得十分小聲,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哼,自己好象是娶了一位不普通地女子!不過,即使是這樣,也不會動搖自己的抉擇,我們都一樣,不是么?
風將樹上的葉子吹落,葉子隨著風打著圈了飄落,靜靜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