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琴忙著炒菜,不理兒子的無理取鬧了,夜暮降臨,喧鬧的城市也寂靜下來。
“今天吃的可真飽……”
“為什么騙我到你家?”靖雯直視著前方。
“騙你?說的這么難聽,”他還不承認。
“其實到你們家又能怎樣,你是你,我還是我,”她這樣冷酷的說著,一個好的心情又給搞亂了。
“我不能感化你嗎?”他問。
“也許是我自甘墮落,跌下去而無力再爬起來,”她的心又泥足深陷,被困擾了,“我活著的這種方式真的好累好累,總是在憂郁中度過,”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累了就要歇一歇,改變你的活法,倘若人人都像你一樣,沒有笑聲,沒有快樂,那世界是何等的凄涼?”他站在她的面前。
“所以人是不同的,這世界也只有一個我,該忙碌的一樣去忙碌,我已經固執了二十年,”
“也讓我感化你二十年,你才會平衡嗎?我是無所謂,也無法回頭,就像你的固執,”他不會放棄的。
“跟我在一起你也會變得憂郁,”她看著他的眼睛,“我的寂寞時刻都會圍繞著我,如果換了另一個女孩子,在這樣的夜晚,有你的陪伴,只能有快樂笑聲!”
“那么你呢?你既然理解這其中的道理,卻只坐在竹椅上,看他們的玩耍和快樂,你就不會動心嗎?你不快樂,就要給自己快樂,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天哪,你是木頭,沒有頭腦,不會思考嗎?”
她看他,像沒有一點知覺。
“我要回去了,”她迅速的站起來極度害怕的樣子,“出租車。”
周楠立在那兒,看著她的異常舉動,她不怒,她躲避了,又逃跑了,她坐上出租車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午后,周楠回到家中。
“媽媽我回來了,”他每次都是先打招呼的,媽媽沒有理會他的出現,他注意到了媽媽,“媽,怎么了?”他看見媽媽在流淚,他很少見媽媽流眼淚的,他走過去,蹲在媽媽面前。
“沒什么,是媽媽想起了傷心事,”周自琴解釋著,“不過,老天有眼讓媽媽有這么好的兒子,好了,去吃飯吧!”她強忍淚水故作高興。
“一起吃吧,媽媽,”
周楠糊涂了,無緣無故媽媽怎么說這些?女人他真的不懂了,靖雯這樣,媽媽也這樣。
“媽已經吃過了,你去吃吧,我回房間休息一會兒。”
周自琴說著站起回房間了,周楠的眼睛始終盯著媽媽,直到關上了房門,他從沒看見媽媽這樣哭泣和傷心過,母子倆相依為命這么多年,他也從沒把媽媽氣成這樣,是因為靖雯?媽媽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啊!
第二天清早,便有人打擾這個清靜了二十幾年的家,電話鈴響個沒完,周自琴拿起話筒。
“你不要騷擾我們行不行?”沒等對方講話,她已怒不可竭,“不行,你不可以來,我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我說的話你難道不懂嗎?作為人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何去何從,如果你再不罷休,我會報警的。”
周自琴‘砰’的放下了聽筒。
周楠剛好從臥室出來,看到媽媽這么壞的脾氣,他奇怪極了,怎么這兩天有這么多的怪事發生。
“媽,怎么了?誰打的電話?”他問。
“打錯了,”周自琴說著進了廚房。
周楠看著媽媽的異常舉動,怪怪的,他搖搖頭,吃飯吧,別想的太多,他安慰自己。
“小楠,今天你們休息嗎?”周自琴邊吃邊問。
“嗯!我在家陪您。”他應著。
“媽不用你陪,你去陪陪靖雯吧,陪她逛逛街,別把她冷落了。一個女孩子很孤單的,”她對周楠說。
“您呢,我也舍不得讓你一個人在家啊!”
“媽媽不用你陪,我有事,你去吧!”她解釋著。
“那好吧,我走了媽媽。”
周楠穿上外衣出門去了,周自琴哄走了兒子,碗中的飯她再也不想咽下去,她想避開那個人的糾纏,可外面有人敲門了,敲一會兒,聲音停了,接著又敲,她實在聽不下這吵人的聲音。
“你走開行不行?我告訴過你,不許你再來了!”她怒不可竭。
“自琴,你聽我說,你別生氣。”他乞求的看著她,“我是有苦衷的,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他一副斯文態,也變的焦躁緊張了。
“我不要聽你的鬼話,你給我走,我今生今世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啊!”
周自琴似瘋狂態,臟話也隨著吐出來,她被他激怒了,她要關門,門外人又要闖進來。
“喂,你干什么?你馬上走開。”周楠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再不走,我要報警了?媽_你沒事吧?”
“沒事,快進來。”周自琴叫兒子。
“你是小楠?”他意外的看著眼前的人。
“是又怎么樣,關你什么事?你又是誰?”周楠看著他并不覺得討厭。
“小楠進來,別理那個瘋子。”
周自琴拉回周楠狠狠地關上了房門,她的心中似有一股不可名狀的仇恨,此時此刻她只有恨。
“媽,那個人是誰啊?”他跟在媽媽的身后。
“小楠,今天的事你就當什么都沒看見,忘掉今天的事,行嗎?”
周自琴不想讓兒子知道那些陳年往事,她已不想接受門外人,她坐下來。
“可我已經看見了,”他說,“他還會來騷擾我們家的,看見你那么的傷心,我不想他再度的讓你難過,你告訴我他是誰,來咱家干什么?你不講,我去找他,”他站起來向外走。
“小楠......”她為難的叫住兒子,“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的,媽媽,他還會來欺負你的,”他肯定的回答著,他坐到媽媽的身邊。
“好吧,我告訴你,你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對嗎?”她沉吟了好一會兒然后道:“他是你從小早也盼,晚也盼,希望能見到的爸爸……”
“什么,爸爸?”他驚鄂了,“媽媽你不是被他氣得糊涂吧?怎么亂講話?爸爸不是已經去逝了嗎?”
“是啊,他在美國我一直當他是死了的,我想不到他會回來,如果是這樣,倒不如他真的死了,”她又回到傷感的往事中。
“媽,你在說什么呀?”他被媽媽的話說糊涂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點都不明白,我還有爸爸?”
周自琴看著自己一手撫養成人的孩子,她又一次陷入她痛苦的青春歲月,勾起了她的傷心舊夢,敘述著她的故事。
他是鋼琴師,是很出色的鋼琴師,可他對這些并不滿足,在我懷你八個月的時候,他離開了我,為了他的藝術,他要到美國那個花花世界去深造,從此他拋棄了我,更拋棄了他的兒子……
“自琴,我申請到美國的護照已經批下來了,”他整個人陶醉在興奮中,他把她擁在懷里,“我們結婚才一年,就要與你們母子分開,我真的舍不得,”
能帶給周自琴的是個壞消息,她的丈夫將要離她而去,而她要的是丈夫,是溫存,是體貼,是兩個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她能怎樣,她能撕毀護照,把他留在身邊嗎?看著他興奮的舉動,她知道他是一定要走的.
“你終于有機會出國了,你?”她沒有笑意,滿臉的愁容,她欲說又止。
“你什么呀,怎么不說了?”他仍沉浸在興奮中,對她的變化他全然不知。
“嘉成,到了那兒還能回來嗎?”她終于說出來。
“別說傻話了,”他抱緊了她說,“我怎么會不回來呢!我這么愛我的老婆,還有未出世的兒子等著我,放心吧,只是苦了你,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他親吻著她的面頰。
他依舊離不開她,可他是男人,為了事業寧愿承受這份痛苦,他沒有想到妻子的感受,沒有想到即將生產的妻子的心情.
“可是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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