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臨近,江對面煙火縈繞,七夕佳節(jié),才子會佳人,河燈鋪面,燈火映天,香矜樓姑娘城樓相聚。
“許公子,您今晚又看上了哪位姑娘了?”
許懵溧提著花燈走進(jìn)。
“香姨,今晚能讓琴晴陪我怎么樣?”
香姿瞅了一眼樓上的琴晴,她幾時跟許懵溧見的面?
“您已經(jīng)開了口,我怎好拒絕,琴晴。”
琴晴走近,“是,香姨?!?/p>
“別怠慢了許公子?!?/p>
“琴晴知道。”
艾漪望下,根本就是奢想,沒有人愿意娶一個青樓女子,那是諷刺。
“艾漪。”
陳恩賜一把抱住她,狠狠的嗅著她骨子里溢出的體香。
“公子,您弄疼人家了?!卑艋仡^摟著他的脖子。
旁邊的筱笠紙扇一搖,清香怡人。
“不愧為新寵,連陳公子都為她癡迷了?!彼孛际治罩裆?,磬竹銷魂。
“三年前還是個小丫頭,沒想到時至今日,連頭牌都被比下,難怪芯葉會嫉妒?!?/p>
“是啊,這個小主的確比我們更會魅惑男人。”
素眉、筱笠下樓,財(cái)主蜂擁而至。
新人笑,舊人歡,只要是男人都不會錯過香矜樓。
“公子,您怎么了?”
艾漪放下珠簾,簾子上的香粉撲鼻而來,香爐里香草清香。
陳恩賜這頭雄獅徹底發(fā)怒了,按住艾漪。
“今晚可沒那么貴了吧?”
“公子的誠意比什么都昂貴?!?/p>
燈火熄滅,江對面卻還是燈火通明。
“你為什么想出來?”
琴晴點(diǎn)燃河燈,燈上寫著她最想成真的心愿。
慢慢放入河中。
“每個女人都有那個愿望,雖然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那是奢想,可是我也想試試?!?/p>
“七夕佳節(jié),牛郎織女相會,的確你已不適合,”許懵溧抱緊琴晴,還是個小女孩,“這世間根本就沒有牛郎織女,那只是騙小女孩的,你懂得什么是圣賢,別癡迷這些鬼神之說?!?/p>
“對,所以我并沒有祈求那些?!?/p>
“那你是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現(xiàn)在要回香矜樓了,公子請吧。”
琴晴看向已漂遠(yuǎn)的河燈,現(xiàn)在開始她要--
“陳大人,您這是?”
陳錦添將一袋銀子放在香姿手上,“艾漪呢?”
“原來是來找艾漪的?!?/p>
香姿掂了掂銀子,幾百兩,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找姑娘。
“大人,您來遲了一步,艾漪已經(jīng)被人包下了。”香姿偷笑,兩叔侄爭一個姑娘。
“那我明日再來。”
“大人,銀子您先拿回,艾漪雖初夜已過,可是大人昨晚已經(jīng)知道艾漪的魅力,她豈止值這個數(shù)?!?/p>
陳錦添拿出一張銀票,“夠了吧,先收著,明日她要給本大人留著。”
“是,大人請慢走。”
一萬兩銀票?看來這位陳大人已經(jīng)為這位艾漪傾財(cái)了。
傾財(cái)為佳人一笑,勝把金銀鋪滿棺。
“香姨,請問白茨姑娘今晚有主嗎?”余菹馭又踏進(jìn)了香矜樓,他不會又是來討論詩詞歌賦?
“您是余公子?”
“香姨的記性還真好,小生余菹馭。”
香姿不解,他不是看不起這里的姑娘嗎?干嗎還來?
“白茨今晚已經(jīng)有主了,余公子要點(diǎn)別的姑娘嗎?”
素眉瞅見,“公子,今晚我來陪您。”
香姿本想打發(fā)他走,可誰知素眉橫插一腳。
“這位是?”
“素眉。公子,上樓吧?!?/p>
香姿又想偷笑,又覺得可氣,白茨看見恐怕會拆了墻才能解氣。
“公子,第一次來嗎?”
素眉關(guān)上房門,坐在他旁邊。氣氛出奇的怪。
“昨天我來找過白茨姑娘?!?/p>
素眉被自己給噎住了,他就是白茨口中的那個--
“原來是您?!彼孛家沧龊锚?dú)守空閨的準(zhǔn)備,料他呆不久就會跑掉。
“昨晚是我不對,今天特來向白茨姑娘道歉?!?/p>
“不用了,這里的姑娘本來就是那樣,不過你真的很怪,今天是七夕,佳人站滿了整個江面,討論詩詞歌賦,還是比較適合那些真正的佳人,我們不過就是一些被人看不起的女子罷了,才子跟我們說話只會貶低身份。”
香姿好奇,這兩人會不會吵起來?倚在門前窺視著。
“我沒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其實(shí)昨夜我來是因?yàn)槲冶砀?,他想讓我--?/p>
“讓你什么?”
他臉竟然通紅,素眉一笑,原來是這層意思。
“既然那樣,我來幫你?!彼孛冀庀屡宕?。
余菹馭不敢相看,破處之夜,當(dāng)然會害羞,更何況是一介書生,身體都變得僵硬了。
“公子,今晚過后,您就是真正的男人了?!?/p>
蠟燭已滅。
原來他表哥是想讓他借某個姑娘來破掉他的處男之身,只因害羞昨夜臨陣脫逃,今晚假借道歉之意會姑娘。
香姿偷喜,詩詞歌賦原來還有這層含義,不是白茨誤解,而是書生愜意。
“香姨,您怎么會在這里?”
白茨撞見,老板難道也有窺視別人這個嗜好?
“看來你沒素眉那么好的運(yùn)氣。”香姿笑起,想想昨晚白茨的境遇,再看看今晚素眉的香遇,難免會覺得可笑。
“怎么了?素眉難道是撿到了哪位大官了?”
“昨晚那位書生又來了?!?/p>
白茨的臉?biāo)查g煞白,“他在哪里?我看到他一定先抽他兩個耳光再說。”
“房里?!?/p>
白茨心驚,他--
“就在這里?”
香姿點(diǎn)點(diǎn)頭。
“這個小子又來戲弄素眉,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先別激動,人家今晚不是來討論詩詞歌賦的,是來找姑娘的?!?/p>
白茨輕輕一笑,他會來找姑娘?白茨無法置信。
“唉,看來我真的沒福消受這種待遇,到嘴的肉都被搶走了?!?/p>
香姿拉著白茨走下樓,財(cái)主有的是,只是看你有沒有那個心。
“荀老板,今晚白茨有空,您怎么看?”
荀千奇仔細(xì)端詳,把白茨當(dāng)成貨物一樣查看,難道他還要審批不成?
“白茨姑娘一晚上可是就要換走我?guī)准业?,這生意好像賠了?!?/p>
白茨摟住荀千奇,輕輕小啄那張年過半百,但仍顯俊俏的玉面。
“香吻都送了,老板還不要嗎?”
這一舉動徹底將一匹饑餓了千年的孤狼惹饞了,恨不得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將白茨完完全全攬入懷中。
“不就是幾個店面而已,美人一夜,傾財(cái)我都愿意?!?/p>
抱起白茨,走入房中,一扯,白茨腰佩斷落。
燭淚滴落,滋潤了這密封的空氣。
“公子?!卑魧l(fā)絲輕輕拂過陳恩賜鼻梁。
外面天已大亮,看來已過了辰時。
“艾漪,你是越來越誘人了?!卑醋∷淖齑剑嫦牒莺莸赝党砸话?。
“公子,起身了。”
艾漪披上紗衣,陳恩賜還想再回味一次。
“公子,您應(yīng)該回去了?!?/p>
“時候尚早,今天我不用去店里?!?/p>
“那也不能不回去,等一下萬一被陳老爺知道,他又要發(fā)火了。”
“你知道我爹?”陳恩賜放開了艾漪。
這香矜樓誰不知道這位富可敵國的陳老板。
“上次他來香矜樓里找您,我碰巧看見了?!?/p>
找兒子找到床上,還被逮個正著,肯定會轟動香矜樓,雖不是赤身被拉走,但也是不理儀容,披頭散發(fā),肯定會讓人記憶猶新,原本以為他不會再來了,誰知才過兩天又跑來了,還帶來更多的銀子,整整在香矜樓里睡了一個月,連門都沒踏出。
“都怪這個老古董,害我顏面盡失。”
艾漪偷笑,想想那日的情景,誰都忍不住。
“別笑了,沒看見我正在發(fā)愁嗎?”
“那這樣就不愁了?!?/p>
艾漪奉上雙唇,任憑陳恩賜侵襲。
熄滅了心中的火,惹怒了佳人的唇。
“余公子,昨晚還愉快嗎?”白茨一早就等在素眉門前守株待兔。
“白茨姑娘。”余菹馭一臉驚慌,他口口聲聲說什么自重,現(xiàn)在他無語了。
“白茨,偶爾嘗嘗鮮還真是不錯?!彼孛几皆诎状纳砩?,捏住鼻子,“連生氣都那么漂亮,難怪余公子不敢親近你,你太美了?!?/p>
一旁的余菹馭臉早已紅透了,她們分明就是在取笑他。
“好了,別再開公子的玩笑了,人家畢竟把第一次給了你,你還尋人家開心。”
白茨拉過他,十指相碰,他更顯羞嗒。
“白茨,現(xiàn)在你要回味了嗎?”素眉倚著門,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
“以后別再來了,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卑状姆砰_他,一看就知道是感情專一的人,怎么會想到來找姑娘?
“你們的感情很好,你沒為前晚的事生氣吧?!?/p>
“本來還有點(diǎn)氣,剛剛看見你那傻樣,又覺得好笑,快走吧,不然素眉看見了,她又要起哄了。”
“那我還能再來找你嗎?”
已經(jīng)破了處,還來?難道他也喜歡逛青樓?
“只有銀子夠,我任何時候都奉陪?!卑状年P(guān)上房門,這種男子還真是特別。
余家雖不為京城第一大戶,可是財(cái)也足可傾國,區(qū)區(qū)幾萬兩對于他家而言,純粹就是九牛一毛。
“素眉,昨晚樂瘋了吧?!卑状耐崎_素眉房門,而進(jìn)。
“那是當(dāng)然,這位余公子--想想都覺得好笑。”
“你的命怎么那么好?”
白茨心里難免不舒服,自己服侍年過半百的老頭,而她卻服侍陽剛正氣的處男,原本是自己的獵物,卻被素眉橫插一腳搶走,白茨不高興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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