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心獨自一人站在海邊看著天空,任風吹亂她的長發,浪花輕輕拍打著她的腳丫。劍心蹲下身,撿起沙灘上的貝殼,放在手上看著,這一刻她忽然有了一種滄桑感。
劍心面對大海跪在沙灘上,仰面看著天空,眼角劃過兩行清淚,閉上雙眼,腦袋里像放電影一樣回憶著曾經的那些美好的故事,如今那些美麗都一去不復返。這些日子里,她真的累了,被折磨得精疲力竭。
正在身心都已經冰涼透徹時,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了她,“不要哭,我害怕看到你的眼淚!”這是跡部景吾的聲音。
“手冢告訴你我在這里的。”劍心淡漠地說。跡部沒有說話,以沉默代替回答。劍心離開跡部的懷抱,站起來走了幾步,讓海水淹沒自己的腳。
“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不再這么痛苦?”跡部沉痛地問。
劍心搖頭,“有一種痛苦是你不得不去承受的,以前我的痛苦只有肉體上的承受,現在我嘗試了比流血、比死亡還要痛苦的傷。”
“這種傷痛可以避免的。”
劍心轉過身,看著跡部,“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么好?我怕我也會傷害你。”
跡部扭過頭,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的說:“本少爺才不會被女生傷害,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不要以為本少爺關心你就是喜歡你。”
劍心微笑,“跡部,你看,今天的天氣很好,明天就是我們和立海大的比賽了。”劍心很自信地說,“明天勝利的一定是我們,所以,過了明天,一切都會好了。”
“過了明天真的一切都會好嗎?”跡部疑惑地問。劍心點頭,像是在做承諾,又像是在告別。劍心輕輕抱著跡部,平靜地說:“跡部,謝謝你,謝謝你這樣陪著我。”
跡部的心顫抖了一下,微微一笑,伸手擁著劍心,“是啊,本少爺一直都是這么優秀,不過你真的是很不華麗。”
“是啊,我一直都不華麗。”劍心輕笑,“從認識你時,就被你的華麗迷倒了……”跡部也笑了,揉揉她的腦袋。那一刻,這個熟悉的動作,讓劍心的身體猛得一僵,跡部也注意到了,放下了手。
“我們回去吧,等明天的比賽結束后,有的是機會來看海。”劍心笑得很凄美,給人的感覺很飄渺。
劍心再次回頭看看海面,跡部搭著她的肩膀,劍心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兩人靜靜地走了。
坐在豪華的賓士車內,劍心茫然地看著窗外,展開手掌,看著手里的那枚貝殼。跡部拿起貝殼,放到自己的手里觀察,又放回劍心的手里,劍心忽然握住跡部準備抽回去的手,并且轉動了方向。
跡部不解地看著劍心,劍心微笑著放開手,將那枚貝殼留在跡部的手里,跡部看著貝殼,“送給我嗎?”
劍心看著他,思考了片刻,又拿回那枚貝殼,打開窗戶,將手伸出去,緩緩放手,貝殼隨著風力刮落到地面,被后面的車壓碎。
“為什么要扔掉它?”跡部問。
“因為它太不華麗了。”劍心搪塞了一句。過去的就應該留在原處,強行帶走,最后只會受傷,就像這枚貝殼。
從回來以后,淚水就沒有停止過,她真的變得很愛哭,以前她從來不會哭的……
“明天的比賽,你要和他比賽嗎?”跡部平靜地問。
劍心沉默了,許久才回答:“龍馬應該才是單打一號吧!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和他正式單打比賽,聽說你曾經單槍匹馬跑到立海大挑戰真田,還真是有膽識啊?”劍心調侃道。
“哼,本少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區區一個立海大算什么?”跡部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姿勢,“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大意輸給了你們青學,本少爺的目的可是打敗真田和那個人,稱霸全國大賽。”
“只好下次努力了。”劍心微笑著說,“說不定下次就輪到你了。”
“哼,我們可是敵人,你怎么可以對敵人說這種鼓勵的話。”跡部沒好氣地說,劍心笑笑:“我們也是朋友,朋友間的祝福是應該的。”
跡部寵溺地捏捏劍心的小鼻子,將她擁入懷里,“本少爺的小公主果然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雖然很不華麗。”
“是啊,一點也不華麗,一直都不華麗,從認識你開始,就不華麗。”劍心微笑著說。
車在經過一塊街頭網球場時,跡部忽然要求停車,劍心還沒明白過來時就被跡部拉到網球場,球場上正在打比賽的人在看到兩人時都愣了一下。
“冰帝的跡部景吾?”這是正在打球的人看到他們后說出的第一句話。
“不動峰?”劍心在看到球場上的人是不動峰中學的人后也有些吃驚。
杏兒在看到劍心后顯然很高興,“劍心,你也來這里練球嗎?”劍心微微一笑,回頭看著跡部,“為什么忽然想到要來這里?”
“因為本少爺很無聊,想找你比一場。”跡部的眼睛看向別處,心虛地說。
“這里還真是值得懷念呢!我們就是在這里認識的,不是嗎?”劍心看著球場,想起第一次見到跡部景吾時,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自己也因為嘲笑他的幼稚和他杠上了,那天跡部可是被她耍得團團轉……
看到劍心不自覺露出的笑容,跡部問:“你在想什么?”
“想到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場景,你還強迫杏兒和你約會呢!”被晾在一邊的杏兒忽然被提起,愣了一下,看著兩個人,這兩個人看起來好象很好的樣子。
“本少爺怎么可能干這么不華麗的事情……”跡部否認。
杏兒皺眉,指責道:“可是當時你確實這么做了。”跡部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劍心看著不遠處的神尾,“杏兒,神尾他們怎么了?”
杏兒有些黯然,“因為輸給了四天寶寺,他們一直耿耿于懷,我有些擔心他們。”
“哼,真是弱旅,也只有你們這種三流隊伍才會輸得那么難看,對吧,樺地!”跡部說話還真是嘴巴不饒人,在家里睡覺的樺地很默契的回答:“是!”
杏兒生氣了,伸手要打跡部,卻被跡部反抓住手,“我說錯了嗎?杏小姐!”
劍心剛要阻止他,神尾就沖上來裝撞開跡部,“放開杏兒,不要再讓我看見你的臟手碰杏小姐。”
跡部差點被撞倒,他火大地想要找神尾算帳,被劍心制止了,深司走過來,開始了他的喋喋不休,“劍心,明天就是總決賽了,雖然我不是很甘心就這樣失去和你們青學比賽的機會,但是還是要對你說,明天一定要贏。不過你們不能因此就驕傲,因為還有明年,明年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盡管周圍人都已經受不了深司的喋喋不休,劍心卻還是很耐心地聽著他的長篇大論,她覺得能聽到這里的每一個人說話都很滿足,她不能確定自己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哪天一睡就醒不來了……
不過這次,她不會在自私的活下去,這樣活著并不開心,她不會再和女巫做什么交易了,不管是死還是活著,她都已經開始學會坦然面對,不需要有什么不甘心的,上帝已經很眷顧她了。
曾經都是自己看著別人躺在醫院里,在死亡的邊緣掙扎著,幸村是、天使是,那些小朋友也是……如今輪到她自己在死亡邊緣游走,雖然已經掙扎過一次,但是這次她決定就這樣,慢慢等待死去的那一天……
神尾再也聽不下去了,發狂地大叫:“好了,你不要說了,我知道,這次如果不是我不夠認真,也不會輸了,也就不會失去總決賽的機會……”
“怎么可以這么說呢!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平時不夠用功……”深司還在沒完沒了。
劍心和杏兒相互無奈地聳肩,杏兒看著劍心問:“你和跡部現在是……在交往嗎?”
“你和桃城現在在交往嗎?”劍心反問。
“是我在問你和跡部的事情,你怎么可以拿我和桃城的事來敷衍。”杏兒的臉都紅了。劍心笑了,“我和跡部就像你和桃城一樣。”
“明天的比賽我們一定會去為你們加油的,你們一定會贏的。”杏兒打起精神鼓勵道。
劍心點頭,“我會的,贏的一定是我們。”
“對了,劍心,明天的比賽,聽說單打一號就是立海大部長,你要和他對打嗎?”神尾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杏兒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尷尬地笑笑。
“沒關系,明天的安排差不多確定了,龍馬單打一號。”劍心坦然地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樣安排。”
杏兒慚愧地看著劍心,是啊,他們曾經是那么相愛的情侶,如今要兵戎相見,誰也不希望面對那種尷尬,如果不是他們那么說,他們也許不會有什么顧忌,也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杏兒不知道自己根本就誤會了,她不會明白其中的原因,也沒有人真正明白其中的原因。
“劍心,本少爺一直都很想和你認真打一場比賽,就趁今天的機會比一場,當作你明天比賽前的練習。”
“好啊,我也很想和你比一場。我記得第一次認識你時,你說我是倒貼上門的女生,你不要倒貼上門的人,所以如果我贏了,你就把這句話收回去,而且要說你是倒貼上門的。”
“切,如果本少爺贏了,你就乖乖做本少爺的女朋友,而且要昭告所有人,是你倒追本少爺的。”跡部自大地說。
“一言為定!”兩人異口同聲。
站在場外觀看他們比賽的杏兒對神尾說:“真是沒看出來,他們兩個也能配合得這么有默契。”
“我們也能……”神尾嘀咕著。
深司說:“說是很有默契,不如說是劍心太清楚跡部的下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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