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鬧洞房的人,本該是春宵一刻的時間,殷停風(fēng)卻多了一層疑慮,“蘭兒真的是你嗎?”
“不是。”蘭影抿著唇,也是頗為的擔(dān)心,小姐到底意欲何為呢?
“是她?”殷停風(fēng)頓時明白了,能讓蘭影如此維護的人,只有她。
“‘青玉’是我贈于小姐的。”蘭影毫不隱瞞的說著,“對不起,為你添了麻煩,但……”
“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出賣雪雨寒的。”殷停風(fēng)吻上那近在咫尺的香唇。“今天,此時此刻,我不允許你想她。”
“遵命,夫君。”蘭影嬌笑著,粉臂勾住了殷停風(fēng)的上頸。
輕紗帳蔓掩去了里面的春色。
迎風(fēng)宮。
清風(fēng)拂柳,水波蕩漾,宮娥們忙于彈琴舞曲。暗冥悠閑的坐在雅致的庭院內(nèi),望著這迷人的春色,聽著這輕柔的音律,好不愜意。
“主子,有眉目了。”一個侍從打扮的年輕人,緩緩向暗冥走來,神色恭敬的道。
“哦?”暗冥拿起花茶,淺嘗了一口,等著來人下面的話。
蕭輝看了眼主子,猜不透他的心思,仍簡潔的報告說,“蘭影曾是碧寒宮的侍女,她的主子是名叫雪雨寒的女子。梅、蘭、竹、菊四影是她的侍衛(wèi),如今暫居‘芙蓉閣’。”
“雪雨寒!”暗冥嚼著名字,站起身來,在庭院內(nèi)跺著步子,沉思著。
雪雨寒的確給他很特別的感覺,加上風(fēng)無缺對她的評價,讓他對這名女子充滿好奇。她本身就是個謎,可如今似乎找到了揭開這謎的線頭,何況她也姓雪,她是否就是……
“我要雪雨寒的來歷。”暗冥收起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冷然的說道。
“屬下無能,請主上降罪。”蕭輝跪倒在地,慚愧的說,“屬下無法查出雪雨寒的來歷,她的身世背景一片空白,只知她是碧寒宮的人。”
“起來吧,你先下去,此事到此為止。”暗冥并不對此感到驚訝,這反到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是時候該去一趟“芙蓉閣”了。
當夜晚來臨時,花街中的青樓全部點上燭火,讓夜晚簡直變成了白晝,展開一天的營生活動。
化蝶無聊地趴在二樓的欄桿上,看著華燈初上的花街。來到芙蓉閣已有半月,可整天無所事事,也不知小姐心里在盤算什么,這些日子,競是在閣里彈琴,作畫。
芙蓉閣與對門而立的萬芳樓是京城最盛名的作坊,無數(shù)達官貴族都慕名而來。看了一整晚的拉客,送客,化蝶覺得看厭了。正想進去休息的時候,底下突然一陣騷動。
“煜三爺,您好久沒來了!”
“煜三爺,人家可想死您了。”
一聲聲的煜三爺,一句句肉麻的話此起彼伏,引起了化蝶的興趣,開始探頭探腦想一睹“煜三爺”的廬山真面目。
只見一抹紫色錦服的身影被眾家姑娘簇擁至萬芳樓和芙蓉閣的中間,只可惜相隔太遠了,她無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煜三爺,您可終于來了,你要是再不來啊!我們家的仙梅可就要害相思了。”萬芳樓的老鴇一得到消息就趕緊出來,拉著他夸張的說。
丁嬤嬤也不甘示弱的說,“煜三爺,可不能有了新人忘舊人,咱月蓮可盼著您呢。”
看丁嬤嬤和她槍客人,東嬤嬤很不客氣的說,“月蓮有什么了不起?那比得上我們的仙梅,煜三爺,你說是不?”
暗煜皺著眉頭,他可不是來聽吵架的。
“哼!”化蝶輕哼了一聲,又不知是那個風(fēng)流闊少爺啊。
隱隱約約聽到有人不宵的輕哼的聲音,使暗煜的眉宇收的更緊,從來沒有人敢看輕他,此人的膽子可真不小,往四周探視,要找出這個聲音的主人。
仔細搜尋,他發(fā)現(xiàn)芙蓉閣二樓的梧桐葉中有不尋常的白色影子,雖然離芙蓉閣有點距離,不過,練武的人就是要眼看四面,耳聽八方,這點距離他跟本沒放在眼中,他知道有人掩身在梧桐有葉中。高傲的自尊讓他欲前往芙蓉閣一探那個白衣人。
丁嬤嬤很得意地對著東嬤嬤露出勝利的笑容。
“煜三爺,請跟我來。”丁嬤嬤領(lǐng)著暗煜走入芙蓉閣。
“蝶兒,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不知何時,雪雨寒已來到化蝶身后,不經(jīng)意的問道。
忽然的聲音讓化蝶一怔,望著身后的人影,化蝶松了口起,搖搖頭說,“化蝶不知。”
“他是三皇子暗煜。”雪雨寒淡然的說著,似乎并不把他的身份當回事。
“三皇子?”化蝶震驚的差點叫出聲來。目光又轉(zhuǎn)向下面的人影。
有意無意地,暗煜停在梧桐樹下,抬頭看向二樓,恰巧與化蝶的目光相遇,化蝶慌亂的移開目光,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給她一種壓迫感。
“小姐怎么知道?”化蝶試圖撫平自己慌亂的情緒。
“因為暗冥。”雪雨寒的神秘的笑笑,在暗冥查她的同時,她早就對他了如指掌了。暗冥也是時候登門詔訪了。
“化蝶不懂,這和長皇子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nèi)奠习伞!毖┯旰疀]有回答,反而向樓下走去。
化蝶亦緊跟其后,但要見暗煜為何她的心竟找不到已往的平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