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神戾懊惱的捂住耳朵,轉身就走了出去。舞霓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衣。他怎么了?好像在生氣啊?可是,自己沒有做什么不對的事情吧。啊,啊,好像總是惹他生氣呢,可是到底錯在哪里,好難懂哦。
舞霓這邊懵懵懂懂,神戾這邊卻不那么輕松了。一進大廳,就看到兩個中年男人跪在陵嬴面前。神戾微微皺眉,不正是尚書司馬晨和御前統領孫晉嗎。
“你來了。大清早的有點趕,有沒有妨礙到你?”陵嬴笑容溫厚的看著神戾。
“微臣不明白陛下意思。“神戾微微皺眉,這什么跟什么啊。
“啊,啊,神戾竟然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陵嬴朝著三人哈哈一笑,轉過又看著神戾:“琉鳳說你納了個侍妾,有機會引薦引薦啊。”
“侍妾!”跪在地上的兩人同時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神戾。王爺不盡女色,這,這舉國上下誰不知曉。他,他竟然納妾!雖然這個驚異有點不那么尊敬他,好像顯得他不行似的,但是,一把老淚啊。當年多少人爭著搶著給他找女人,他可是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啊,甚至還搬下死令,誰要再敢幫他找女人,別怪他翻臉不認人。
朝中誰不知道神戾說道做到,陰狠起來,惡鬼都自嘆不如,便再也沒敢提起過。可此番竟然納妾,還是侍妾,啊,啊,真好奇是怎樣的女人,能讓這鐵樹開花。
神戾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冷哼一聲,面色卻很肅然的朝著陵嬴施禮。
“多謝陛下關系,但是這該不是陛下召見微臣的目的吧。”
陵嬴一看他冷冰冰的反映,就知道這小子還是老樣子,就事論事,公私分明,知道當下必然是有事,不愿私事占用時間,當下也不調笑,一擺手。
“司馬卿家,你來說說吧。”
“王爺可知潯陽一代最近,天干物燥,火災連連。”司馬晨中年文士扮相,朝著神戾微微施禮。
“知道。”
“九名,羅建等地盜賊猖獗,水禍肆意,百姓……”
“我知道。”神戾不耐煩的打斷司馬晨,他雖不在朝中,也不愿過問朝中之事,但并不表示他不知道,他在虛無城又不是隱居養老的。“說重點。”冷言開口,眾人心中有數,知道王爺還是當年的王爺,再不啰嗦。
“眾人只知道天災人禍。其實,三月前,星相師說一顆未曾見過的妖星降世,霍亂世事,遺禍百姓。沒幾天各地就開始災禍降世……”
“陛下此行,既是為此?”神戾不在看那兩人,直視陵嬴。陵嬴一臉溫潤,淡淡的微笑著點了點頭,一揮手,司馬晨和孫晉很有眼力架的退下了。
“據說那妖星在極南之地,需要真龍落世才能找到。”陵嬴緩緩的站了起來。意思顯而易見,他是天命的帝王,要想找到那妖星之身,就必須他親自在民間走一趟。神戾微微皺眉。鎏國的極南之地不就是自己這虛無城周邊嗎。陵嬴是想……
“神戾,你幫我。”陵嬴一把拉過神戾的手,略顯蒼白的臉上,那雙眼依舊溫潤如水,此刻帶著懇求。這般望著他的眼,好像自幼年之后就再沒變過。那里沒有帝王該有的兇殘,沒有居高臨下的態度,永遠只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后,拽著自己的袖子,請求著自己的幫助的弟弟。柔弱的,總需要著自己的保護。那時他毫不猶豫的為他傾盡全力,而此刻,時過境遷,一切已經不一樣了。
“陛下吩咐的,微臣自當竭盡全力派人去找。”不動聲色的推開陵嬴的手,神戾彎腰施禮。
“你不肯幫我?”陵嬴溫潤的眼突兀的陰霾下來。自己已經很明顯的請求神戾幫助自己,而非君臣之間的命令。可神戾卻以君臣之禮回答,很明顯的拉開了關系,劃清了界限。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但是君臣卻大大的不同。
長風撫柳,氤氳過司靜樓外一片蔥郁,淺淡的花香悠悠的飄入房中。而房中的氣氛卻不入花香這般悠然了。舞霓大睜眼看著不斷不斷送進來的衣服。雜錦的,曲水的,紗紋的,雙紗的,一件件,一條條,五顏六色的擺在她的周圍。
“這,這些……”
“啊拉,不要瞪著我,這都是某個吃飛醋的人搞得。”無夕嘩的一聲,折扇一打,懶懶的靠在八仙椅上,看著還在不斷送來衣服的侍女笑的春光燦爛。
“飛醋?什么跟什么啊?”舞霓懷疑的看著無夕。
“嘖嘖,看來你不但是只女鬼,還是只笨鬼。”
“哈?”舞霓放下衣服,兇神惡煞的靠近無夕。雖然她反應可能遲鈍了一點,但明顯沒有到笨的程度嘛,無夕擺明了是在罵自己!
“好吧,這些是神戾送的。至于原因嘛,我猜,我僅僅是猜哦。大概可能也許,是因為不小心看到我幫你擦藥了。”
“哈!”舞霓大腦一陣卡殼,迅速想起神戾早上兇巴巴的話。啊,啊,難道,難道神戾誤會了,以為,以為自己在無夕面前赤身裸體!蒼天啊,大地啊,天地良心啊!她已經很小心了,很小心了,絕對沒有被看到啊!天啊……
原本大瞪的雙眼,忽然悲劇性的因為某些刺激粉碎的一塌糊涂,整個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軟倒在床上,像軟綿綿的無骨動物。一陣陰沉的,灰暗的,絕望的氣息,忽然洪流爆發一樣襲滿了屋子,眾丫鬟們瞬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不由縮了縮脖子,飛跑一般逃離了出去。
“啊哈哈……”看到她這副生生被雷劈了的樣子,無夕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嘖嘖,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啊,啊哈哈。聽到如此刺耳的笑聲,瀕臨灰暗的舞霓猛地蹦了起來,想到什么一般,步步逼近無夕。
“你,去解釋!”
“啊?”無夕沒想到舞霓突然將矛頭轉向自己,一愣。舞霓卻一把抓起他向外推。
“快,你快去解釋!”
“解釋什么啊。”無夕悠哉的晃著扇子,明知故問。
“當然解釋你跟我沒什么。你什么都沒看到啊!”舞霓急的直跺腳。
“誰說的。我跟你可是病人和大夫的關系,還有,我看見了啊,我看見你后背了啊。你讓我說什么都沒有,豈不是讓我這做屬下的去騙主子嗎?我不干,神戾那家伙發起飆來,簡直不是人,我還想要腦袋。”無夕慘兮兮的眨巴著眼睛。
“啊!”舞霓捂著腦袋慘叫一聲,一屁股跌倒在地。他說的有理又好像沒理啊。那到底是有理還是沒理啊,沒理吧,他,他這明顯是語言陷阱,跟自己胡攪蠻纏嘛。
“你,你混蛋,快去,快去!”終于想通透了,舞霓一個翻身約期,跳著腳把神戾往外推!
“你們這樣子成何體統!”溫軟的聲音一聲冷喝,凌厲逼人的緊。兩人一愣,抬頭就見一身金翠的琉鳳,正步步響亮的朝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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