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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出現彗星呢?
康熙四年,一場從未有過的歷獄風波爆發了,突如其來,舉國震驚。
這,不得不從歷史的源頭說起。
早在明朝萬歷年間,伴隨著東西方海洋航道的開辟,一些西方傳教士如利瑪竇、湯若望等便陸續來到了中國。他們帶來了天主教經典以及天文歷算醫藥等西方文化。
明朝天啟二年,公元一六二二年,湯若望等人進入了廣東。同年十二月二十五到達北京。因其精通天文歷算,在入京的頭兩年中,便以對月蝕的準確測算贏得了明廷戶部尚書張問達的賞識。
公元一六二六年,湯若望在中國學者李祖白的協助下撰寫了“遠鏡說”。遠鏡說是根據一六一六年德國法蘭克福出版社出版的賽都利的著作編譯而成的。對伽利略望遠鏡做了詳盡的說明,是中國出版的最早的一部介紹西方光學理論和望遠鏡技術的啟蒙著作。
崇禎三年,由禮部尚書徐光啟疏薦,湯若望在京供職于欽天監,譯著歷書,推步天文,制作儀器。同時,利用向太監講解天文的機會,在宮中傳播天主教,受洗入教的有御馬監太監龐天壽等。
崇禎七年,湯若望協助徐光啟、李天經編成《崇禎歷書》一百三十七卷。又受明廷之命以西法督造戰炮,并口述有關大炮冶鑄、制造、保管、運輸、演放以及火藥配制、炮彈制造等原理和技術。
崇禎九年,湯若望奉旨設廠鑄炮,兩年中鑄造大炮20門。為謀取天主教在各省的合法地位,十一年奏請崇禎賜“欽褒天學”四字,制匾分送各地天主堂懸掛。
清朝順治元年,清軍進入北京,大明滅亡。湯若望等耶穌教傳道士以其天文歷法方面的學識和技能受到清廷的保護,受命繼續修正歷法。
湯若望多次向新統治者力陳新歷之長,并適時進獻了新制的輿地屏圖和渾天儀、地平晷、望遠鏡等儀器,而且用西洋新法準確預測了順治元年農歷八月初一丙辰日食時,初虧、食甚、復圓的時刻,終于說服當時的攝政王多爾袞,決定從順治二年開始,將其參與編纂的新歷頒行天下。他用西法修訂的歷書)被清廷定名《時憲歷》,頒行天下。
順治元年十一月,順治帝命湯若望掌欽天監事。次年,湯若望將《崇禎歷書》壓縮成《西洋新法歷書》一百零三卷,進呈攝政王多爾袞,封太常寺少卿,欽天監監正。
順治七年,清政府賜地在宣武門內重建天主大教堂。湯若望將利馬竇建的一座經堂擴大,建成了北京城內的第一座大教堂(南堂),此處成為湯若望等神父的起居地。
順治八年順治帝親政后,先后授湯若望太仆寺卿、太常寺卿、通政使并賜號“通玄教師”,后三阿哥玄燁出生時為避諱,改為“通微教師”。湯若望經常出入宮廷,對朝政得失多所建言,先后上奏章三百余封。
隨著東西方文化的不斷沖擊與交融,人們對西方學術和憲歷的認識不一,有的人主張學習西方先進文化,但同時也引發了堅守傳統夷夏觀的士人階層的強烈不滿,他們懷疑西洋人居心叵測,把湯若望的歷法看作是“竊取正朔之權,……毀我國圣教”的邪惡之說,認為西方傳教士“借歷法以藏身金門,窺伺朝廷機密,內勾外連,圖謀不軌”。
順治十七年,布衣楊光先入京上《為歷關一代大典,邪教謬肆欺,據理駁政,仰祁睿斷事》奏本,對湯若望及其所訂歷法多有指責,并視天主教為邪教。對于這一奏本,通政使司未加封駁即予發還。同年十二月,楊光先又上《正國體呈稿》激烈攻擊湯若望,認為湯若望所造《時憲歷》面上所書“依西洋新法”五字,是暗竊正朔之權以予西洋,而明謂大清奉西洋之正朔也,其罪豈止無將已乎?“并舉斥新法多有謬亂,并認定湯若望借新法以行邪教,”謀奪人國。“主張改正新法,”并將邪教迸斥。“楊光先的此呈稿依然未能獲得禮科接納。
順治帝十分信賴和尊敬欽天監監正、德國傳教士湯若望,于臨終前接受湯若望的意見,因三阿哥玄燁出過天花最有可能不夭折而把他選為皇位繼承人。
康熙初年,康熙帝年幼,四大臣把持朝政,政治局面發生重大變化,在欽天監中,以楊光先為首的漢官和以湯若望為首的西洋人之間,圍繞歷法之爭,展開了尖銳的斗爭。
康熙三年,七月初,楊光先上書《請誅邪教狀》,參劾湯若望,控告西方傳教士三大條罪狀:一、潛心造反;二、邪說惑眾;三、歷法荒謬。要求將湯若望”依律正法“。
這一次楊光先的上書受到了清廷的重視。
堂司官親自帶著楊光先至左闕門引奏。隨后禮部提審湯若望,可是湯若望當時已過七十三歲,猝患瘺痹,口舌結塞,因此由其后繼者南懷仁代為答辯。
康熙三年,十一月十二日,禮部將湯若望、南懷仁、安文思、利類思四神父以及李祖白等奉教監官拘押候審,各地也相繼拘禁傳教士。形成全國性的排教案件。
十一月二十七日,禮部宣布剝奪湯若望的一切公職和頭銜,并和其他三位神父一并交刑部議處。
由于明中葉以來,以日本倭寇為首的西法殖民者對我國東南沿海地區的不斷侵犯,以及一些傳教士暗中搜集情報,偷竊機密,欺凌善良的中國人民,已開始引起中國人民的反感甚至憤慨。
不久,舉國上下,掀起一股強勁的”率祖制、復舊章“的狂潮。
康熙四年,一月四日,經輔政大臣們批準后,湯若望等四位神父被戴上鎖鏈,引渡至刑部的大獄。
一月十五日,刑部宣布湯若望為圖謀不軌的首犯,并判處死刑;南懷仁,安文思,利類思三人各應杖一百,然后驅除出境。
在朝廷上,以鰲拜為首的達官顯貴對外國人任中國皇家的欽天監監正,微致華夏之邦”依西洋新法“,既不順眼又氣難平,楊光先乘機發難,又指控說,數年前順治帝幼子董鄂妃之子榮親王夭折,欽天監所選殯葬時間大為不吉,以致殃及順治帝之死。
”年犯三殺,月犯生殺,日犯黨殺,時犯伏吟,四柱無一吉者……若用之宦庶之家,其兇禍不可言唉!
欽天監當時為湯若望所主持,于是給湯若望加上“罪同弒逆”的罪名。
康熙四年,二月底,輔政大臣們最后審核刑部的判決時,認為湯若望禍國殃民,大逆不道,處以絞刑猶輕,議加重為肢解凌遲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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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日戊子。
早上起了個大早,我心情特別爽,繞著花園跑了好幾圈,還稍帶著做了做早操。
心底別提有多激動,因為我昨天破天荒的看到了彗星,正午一次,晚上一次。
彗星啊!76年才能看到一次呢!我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了。然而,索府里的其他人都嚇壞了,額娘和阿瑪滿臉惶恐,注視著夜空中這顆拖著長尾巴的古怪天體,他們居然認為是上天給予世人的一種警告和預示,嘴里還嘀嘀咕咕著說皇宮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境。
唉!古代的科學技術發展落后,對彗星的認知還停留在怪物的階層,可悲可嘆啊!
早膳用畢,我先是和蝶衣、良辰她們在院子里踢了一會兒毽子,頓覺無趣無聊,又跑到廚房里,和大小廚娘們聊了聊美味珍饈,然后又跑到門衛處,和幾個熟識的侍衛過了幾招。
去年,在皇宮里住的那一陣子,我空閑下來無聊的時候就去找曹子清切磋武藝,那家伙大大方方地教了我兩招,一招回旋踢,一招肩摔,說女兒家防身夠用了。
偌大的庭院中,觀望的人很多,我擺開架勢,撂倒了一個又一個,別提有多威風。
沒多久,除了地上打滾的幾個門衛外,沒有人再敢出來跟我過招了,一個勁的夸我身手好。
開到正午的時候,我逮著了個空閑的時間,便抱著一本宋詞一溜煙地跑到了這個清凈的場所。
花園里草長鶯飛,春意盎然活潑。
長亭的茂密樹蔭下,只有細細碎碎的陽光透過清香的樹葉層層流轉。
背靠著暗紅色的亭柱。
粉色的掐腰長褂子,手中捏著絲帕,我瞇著眼睛,口中振振有辭,搖頭晃腦地朗誦著宋詞。
“格格——!”我正讀得很爽呢!蝶衣那丫頭端著一碟子糕點喊叫著飛奔過來。
我抬頭,一眼瞅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心中難免失笑,跟上我這個主子,久而久之,連這幾個丫鬟都染上了這么撒跑的毛病,不管多大點事,總喜歡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傳揚開來。
“格格,宮里送來的點心!”長發在頭頂結成兩個髻,蝶衣雙手捧著碟子,歡喜地大喊著,人還未沖到我跟前,腳下不知怎的閃了一切趔趄,便碟子飛出手,人也橫撲了過來。
“小心——!”我驚叫一聲,正要伸手拉住她,頓覺腳下一個顛簸,雙腿一軟,來不及呼喊,整個人重心不穩,一股腦地向后摔倒在地。
“轟——!”頃刻間,大腦空白,雙耳失聰。
我呲牙咧嘴地嘶嘶吸氣,只覺身下的大地在轟隆隆作響,似乎有千萬萬馬從地底下奔騰而出。
亭子里一陣混亂,石桌子斜砸在地板上,涼亭的柱子咯吱咯吱不停地響,快要斷裂開來。
“啊——!”渾渾噩噩中,耳朵里融入了蝶衣驚恐的嘶喊聲,我咬著嘴唇,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大地在震顫著,身子根本抓不住重心,剛剛撐起半個身子,又狼狽地趴在了地上。
整個世界忽然都混亂了。
索府里到處是大呼小叫聲。
這是怎么了!
片刻后,我亂成一堆的思緒里跳脫地蹦出了兩個字:地震。
天啊!
古代也會發生可怕的地震!
真是樂極生悲啊!
身子猛顫,我心中狂叫一聲,虛脫無力的暈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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